微微苦笑了一下,許宣走到太陰麵前坐下。
“我去過蜀山。”
太陰眼眸微動,似乎驚訝,但卻一言不發,隻是抬起麵前的酒,飲下。
許宣剛剛抬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搖了搖頭道,“道友也未曾表露身份,我想我們應該是扯平了,況且星君也不是她。”
原本神態平和的太陰星君柳眉微蹙,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水。
“道友怎知我不是她?”
許宣自己喝了一杯,淡淡回道,“紅塵曆練,轉瞬即過,於我等而言,皮囊不過表象,元神卻始終不變,星君又何必糾結?”
“咳……”太陰星君似乎喝得太急,咳了一聲,聞言眼中更多了幾分惱怒。
隨即抬手,將一個乾坤袋放在桌上,語氣也冷了幾分,如這廣寒宮一般,寂靜,冷清,“既然如此,你的東西拿回去吧。”
“多有打擾,還望真君勿怪。”
許宣站起身,準備開溜,這事兒可大可小,若是這位太陰星君直接告到玉帝那裡,麻煩可就大了。
他可不想來一次大鬨天宮,但隻怕也是一場麻煩。
隻希望這位太陽真君能大度一些……
嗡!
許宣剛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麵前一道不知名的屏障阻隔,眉頭一挑,想起了先前那古怪的鏡子,竟然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將他送到這裡。
這寶物可不簡單啊。
而且這太陰星君似乎不想讓他輕易離開,這才是最麻煩的。
轉過身來,許宣微微一滯,此刻太陰星君一襲素衣,臉上容貌發生些許變化,雖然不及那三界第一美女的容貌與靈氣,卻多了幾分堅毅和真誠。
依舊清淡雅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正是那位許宣熟悉的薑靈芸模樣。
青絲如瀑,倒是和那蜀山掌門的嚴肅模樣也有些區彆,再次給許宣倒上一杯,太陰星君似微微一歎,幽幽開口道,“道友,我這般模樣你總該滿意了吧?”
“星君……”
錚!
一縷劍氣從桌上那乾坤袋中飛出,太陰星君目光帶著幾分幽怨,“道友莫不是連我的名字都忘了?”
“薑道友。”
“唉……”
端起酒杯,薑靈芸緩緩走到他的麵前,眼中泛起漣漪,輕聲道,“你為何總是拒我於千裡之外?”
許宣搖了搖頭,說出實話,“隻是道友如這九天之上的月宮一般,不敢僭越。”
“就因為如此?”薑靈芸眉頭微微皺起。
許宣點頭。
這確實是實話,薑靈芸雖然不是太陰星君,但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有種隻可遠觀的清冷、孤寂之感,兩人也從來都是以道友相稱。
知道薑靈芸是太陰星君的元神轉世,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本能的自然就要疏離幾分。
薑靈芸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在桌旁停了下來,隨後一聲歎息,身上那股清冷之感再次出現,似乎也變回了太陰星君的模樣,“道友是為那太陰之精而來吧?”
“嗯。”
“道友且過來,這至寶是我貼身之物,我給你就是。”
許宣看了眼身後的屏障,嘗試看出其中端倪,這東西太危險了。
“道友不用看了,此乃昊天鏡,我並無害你之意,此物是我向王母娘娘借來抓闖入月宮之人。”
微微側目,太陰星君似乎白了他一眼,“卻不想抓到了道友。”
扯了扯嘴角,許宣也很無奈,果然這小偷小摸的要不得啊。
得知是昊天鏡,他也沒什麼好辦法,硬闖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走到太陰星君麵前。
一縷微風拂過,許宣眼睛瞪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