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疑惑,燕青嶽飛卻是不知,幾人一行繞過宋軍營地,又走了大半日,才來到漢軍營地。
劉備在這幾日等候多時了,見到石秀回來,還帶著這麼多人,不禁歡喜,先請安道全去瞧盧俊義,言語甚是恭敬,燕青擔心主人也去了。
隨後劉備拉住石秀嶽飛等人,問來龍去脈,聽到南方之事,劉備撚著胡子思忖良久才道“兄弟一去不易,且加兄弟職位。”
石秀推辭道“不可,此等乃我分內之事,漢王應獎有德之人,我隻是在南邊遊玩一圈,怎的就能升官。”
劉備拍著石秀肩膀笑道“君欲學那馮異乎?”便叫石秀就任將軍職位。
隨後劉備又拉住嶽飛道“且將你師父留在營中,剛才我觀宗老先生是心疾所致,我營中人才不少,說不定有人聊聊就能治愈,現在且隨我去看你師兄病情。”
嶽飛也掛念師兄,便與劉備來到盧俊義營帳。
隻見盧俊義麵容消瘦許多,胳膊上覆著藥,但也難掩蓋其腫,邊上燕青流淚不止,盧俊義卻安慰燕青道“小乙你哭哭啼啼做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安道全卻在那裡搗鼓著什麼,在藥箱子裡取出許多小刀和藥物,劉備對著安道全施禮道“且請神醫救我這員虎將!”
安道全急忙還禮道“大王不必如此,盧將軍之毒易事耳,隻是需要用刀割去瘡口爛肉,直至骨,如關雲長刮骨療毒故事便可。”
劉備道“可惜不曾見過雲長刮骨療毒,今番多虧先生,不知先生可有麻沸散,叫盧俊義服下,方便先生動手。”
“未曾有。”
“哥哥,用蒙汗藥行麼?”劉唐在一邊道。
“不不,關二爺能刮骨療毒,我願意效仿聖賢,不必蒙汗藥了。”盧俊義在床上道。
“小乙,你去取些好酒來。”劉備吩咐。
安道全把小刀在火上炙的滾燙,此時盧俊義已經飲了許多酒,燕青叫來劉唐秦明分彆按住盧俊義臂膀和腰肢。
安道全解開盧俊義臂上白布,將刀在瘡口上割去,盧俊義一開始還鎮定自若,隻是隨著割肉,盧俊義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身體也不自覺顫抖起來。
燕青急忙按住主人,他知道盧俊義從小養尊處優,哪裡受得這苦,剛才誇口,現在正是需要自己按住。
劉備見了,搬了個胡床伸手拉住盧俊義手,道“弟且忍耐,兄與弟同在。”說著將一個編的嚴實緊密的小草墊子塞到盧俊義嘴裡。
帳子內一陣陣悶哼之後,眾人滿頭大汗的出來了。盧俊義的臂膀已經包紮完畢,隻是瘡口見骨,還需調養,劉備溫言相勸,安道全也同意留在劉備處做個軍醫。
隨後劉備擺酒,請諸人宴飲,宗澤嶽飛等人亦在其列。
席間,石秀才知道,自打自己走後,漢軍屢戰不利,倒不是宋軍兵精將猛,隻是高俅那裡來了兩個會法術的家夥。
一個是高俅的堂弟,另一個是叫做郭京的,這兩個弄出妖風毒蟲猛獸,連連擊敗漢軍,若不是劉備平時廣施恩義,隻怕是軍心也渙散了。
劉備在席間講出此事,眾人皆是歎氣,若是戰場廝殺,一刀一槍,眾人哪個不是驍勇的漢子,可是最近幾陣要麼妖風吹來,要麼黃沙之下毒蟲猛獸四出,漢軍避易。
幸虧那日花榮在狂風中一箭射中高廉膝蓋,才使得這幾日宋軍的攻勢穩定了下來。
劉備獨自飲了一杯酒,苦笑對眾人道“若是十日之內再不勝,我等便退兵回河北,求訪高人,且徐圖之。”
聞煥章道“剛才聽石秀兄弟說,方臘那邊也有動靜,不知是勤王還是趁我北方亂戰之際襲取中原,我等若是退了,恐中原之地會拱手讓人。”
眾人皆是無奈,坐上宗澤突然哭道“天命天命啊”
眾人皆是好奇,這宗澤自從進來,大家就瞧得出此人似乎心神不定,不言不語,雙眼發直,眾人問石秀才知道宗澤遭遇,劉備間隙裡也曾勸過幾句,但是這老將一直不言不語。
現在宗澤突然說話,帶著哭腔道“蒼天無道,若是天助此漢,怎會神術在彼,若是天助宋室,怎的又奸佞當道!”
說著痛哭不已,竟然離席而去。嶽飛急忙追上攙扶,跪下道“都是徒兒的錯,行魯莽之事,害了師父一家!”
宗澤垂淚道“非是你的緣故,為師活了大半輩子,這些曲折怎的不知!當今朝廷奸佞當道,主昏臣佞,我家三子是亡於蔡京等人之手,我來此處,見漢王端的人君之姿,漢軍大有新朝氣象,我老矣,此血海深仇,徒兒且為我報之!”
嶽飛也哭泣道“謹遵師命。孩兒如今殺官又進了義軍營地,也就在此安身了。”
劉備這時候追出來,將師徒倆請回席間,又吩咐人備好棺槨給宗澤兒子,可惜宗澤三子死後屍首也不讓收,隻得做了三個牌位。
宗澤謝過劉備,言道自己老而無能,又有喪子之痛,不能效力,且在漢為民,劉備謹遵其意,派人備好車馬,送宗澤到大名府養老,宗澤萬分感謝。
臨行時侯,宗澤拉住劉備道“漢王殿下,我這徒兒且交付於你,其乃不世之才,我觀你真乃世之英雄,隻有你才是和那鵬舉是君臣得當,老民願漢王掃清寰宇,重塑華夏!”
劉備抱拳眼中噙淚道“君知我誌,定不負君!”
說完劉備送宗澤出營,宗澤便去了大名府。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接近日落,大家也各自散去看守營寨,劉備安排好嶽飛牛皋等人,均封為校尉在軍中聽用。
當晚,嶽飛給老母寫信,叫家裡照看宗澤,隨後在營中長歎。
嶽飛不禁內心感慨,這一陣子似乎變化太快,自己本是初出茅廬,想要報國安民,還想著追隨大宋,安定這北方的漢軍。
可沒想到,數月之間,先是荊忠屠村,後是自己恩師遭難,自己雖然知道如今世道奸佞當權,可沒想到,那些奸臣竟然如此狠毒。
自己與宗澤的三個兒子也算故交,如今竟然屍骨無存,若是常理看來,這大宋確實並非良禽所棲之所。
可是這漢呢,出身草莽,畢竟占個“反”字,自己從小被教育忠君愛國,此番卻是在這裡,真是彆樣滋味。
想到這裡,嶽飛不禁長歎一聲,帳外卻有人道“小哥連日奔波,卻為何不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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