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的黑眼圈。
也不知道熬了幾天沒睡。
她隻是摔了,又沒死,大老遠的趕回來做什麼?要是被皇上知道,這不是上杆子找死嗎?
不對。
就算她死了,他也沒必要給她哭喪。
他為什麼要回來?
因為這個問題,楚狸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總是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
翌日,苟八攙著她,扶著牆慢慢的走,恢複腿腳。
楚傲天在庭院裡爬樹:
“九弟,你看我爬的多高呀!我腿腳厲不厲害?”
這人向來損得很,沒心肝,楚狸不想跟他說話。
臨近午時,楚夜離來了。
“五皇兄。”
倒是稀客。
楚狸吩咐苟八去泡茶,二人在屋裡小坐,兩個都腿腳不便的人湊在一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有幾分詭異的樂趣。
楚夜離關問道:“你的腳可有好些了?”
“應該能慢慢的走了,想必不日就能恢複。”
“那就好,那天晚上,我應該送你回去的,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這些天來,一是愧疚,二是政務忙碌,父皇一直留我說話,我少有時間來看你。”
這段時日,五皇子得到皇上的重用。
他自己也爭氣,做事認真,短短一個多月下來,已經做了兩樁政績,讓不少官員對他另眼相看。
楚狸道:“聽魏院判說,父皇的身體越來越糟糕,需要靜養,眼下正是需要五皇兄為他分憂的時候,我的腿腳不打緊。”
很快,苟八端來茶水。
兄弟二人對坐說話:
“若非秦少將軍,秦將軍,還是溫家的幾位同僚大人,在朝堂上為我說話,我恐怕難有立足之地。”
“九弟,謝謝你。”
楚狸眸色惺忪,不禁想起那日他跌下輪椅、當眾失態的難堪,許是摔斷了腿,她愈發能與他感同身受。
“五皇兄客氣了。”
若非是他開口,皇上也不會那麼快答應她出宮立府。
或許,他們是互幫互助?
楚狸抿了口茶水,笑得無奈。
楚夜離滾動輪椅,不經意的抬眸時,看見那旁的椅子縫隙裡,掉落著一塊玄墨色的玉佩。
掃了眼楚狸,她似乎並未覺察。
他不動聲色的拾起。
那塊華貴的玉佩上雕刻著蒼老複雜的龍圖騰,是皇家獨有之物,其背麵的紋路與標識,是攝政王身份的象征。
這是攝政王的貼身玉佩!
他眸色複雜的看了楚狸一眼。
晚上。
楚狸準備休息時,楚棣遲竟然又來了。
還是從窗戶進來的。
楚狸每次看見他,就跟做賊一樣心虛,立忙東張西望,確定無人了,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這祖宗。
還待在帝都城,是想找死嗎?
他就不怕皇上知道了?
楚棣遲走來:“待你腿好了,我才能放心離開。”
楚狸雙目一臊,“我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我想去哪便去哪,與你何乾?”
“昭蘭殿是我的寢殿!”
“寫你名字了?你建的?”
“我……”
叩叩——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敲門聲,還有福公公的聲音:
“九皇子殿下,漏夜突然攪擾,實在抱歉,白天內務府送錯了一味藥材,奴才特來取回去的,還請您開門,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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