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關心的話,從傲嬌的他嘴裡說出來,完全成了另一種味道。
墨錦川瞪了他一眼,問:“我平時便是這麼教你的?”
子旭垂下腦袋,甕聲甕氣道:“宋姑娘,對不起。”
這話一出,宋言汐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好似都冷了幾分。
小家夥身子一抖,果斷改口道:“宋姐姐,對不起!”
聽著這聲姐姐,宋言汐恍然醒悟她剛剛為什麼會覺得子旭的話有些耳熟。
這兄妹倆,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了。
小奶團那日的那句不活了,跟子旭剛剛,真是……
就連那傲嬌的小模樣,都幾乎一模一樣。
看著企圖跟自己一個輩分的兒子,錦川再也忍無可忍,黑著臉道:“暗一,送他回房。”
“我不……”子旭反駁的話,在觸及到墨錦川冰冷的眼神時,戛然而止。
以他對他爹的了解,但凡自己再敢多說一個字,今晚這頓打是沒跑了。
見暗一又要把小家夥往肩上一抗,宋言汐趕忙製止道:“三公子傷在腿上,還是抱著吧。”
“好。”暗一應了一聲,然後直接單手一抄,把人麵朝後肚子朝下半抗在肩上大步流星離開。
墨錦川解釋道:“不必擔心,這臭小子很皮實。”
宋言汐想說孩子不是這麼帶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他們的什麼人,乾脆閉嘴不再多言。
藥浴完,墨錦川看著宋言汐忙著收拾的背影,突然開口問:“本王的腿若是想下地走動,還需多久?”
這是自治療以來,墨錦川第一次主動問起時限。
宋言汐手上動作頓了頓,“王爺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我不知道。”
簡短幾個字,使得屋內氛圍瞬間沉重了下來。
宋言汐裝好銀針合上藥箱,轉身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墨錦川。
他眸色淡淡地看著她,平靜的臉上沒什麼多餘情緒,就好似半點不意外這個結果一般。
如果宋言汐沒看到他放在膝上不自覺收緊的手,或許就真信了他所表現出的不在意。
宋言汐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用簡潔的話語解釋道:“這幾日施針前我嘗試以手法輔助錯位的骨骼歸位,見效甚微,長此以往三年五載或能有痊愈之時。”
雖然最初時,她便同墨錦川說過,自己隻有三成把握。
可真當說出這些話時,難免心下不忍。
像他這般的人,本該是翱翔於天際的雄鷹,在屬於他的戰場之上縱馬馳騁守護大好河山,而不是像如今這樣,隻能坐在輪椅上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
他有他該去的地方,並不屬於這裡。
對上墨錦川黑沉沉的雙眸,宋言汐捏了捏拳,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問:“我還有一個方法,不知王爺可願嘗試。”
“本王願意。”墨錦川回答的很快。
不是那種因為擔心自己站不起來,所以走投無路不得不選擇了妥協,而是深思熟慮過後才給出的答案。
宋言汐眸光微閃,“我稍後會寫個方子,待王爺的人將所需藥物找齊之後,便開始為王爺接骨。”
墨錦川點頭,“有勞了。”
轉身去取藥箱之際,宋言汐想到什麼,開口道:“找尋草藥這幾日我便不來了,王爺晚上若是腿疼,吃一顆從前太醫配的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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