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分一點燉肉用的葷湯,用來拌飯吃,他們也心滿意足了。
“我之前說什麼來著?王爺以前和底下的將士們都是同吃同住的,絕不可能帶著永安郡主去紅沙城吃獨食。”
“你可彆瞎說,咱們這裡可沒有人這麼說過。”
“也不知道都聽誰說的,下午就聽到有人嚷嚷,我還真以為是永安郡主吃不了苦,求著錦王殿下帶她進城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還能是誰,誰一天天看不慣永安郡主就是誰唄!”
營帳後,莊詩涵聽著幾人的議論,氣衝衝道:“我去撕爛他們的嘴!”
林庭風伸手拉住她,冷聲道:“你還嫌將士們對你意見不夠大嗎?”
莊詩涵不由冷笑,“不過是一群牆頭草,誰稀罕他們的看法!”
嘴上說著不在乎,她心中卻早已嫉妒的要發狂。
如今她在軍中的地位,都是她這兩年憑著自己的真本事一點一點拚來的!
她在陣前沒日沒夜的治病救人,吃苦受累之時,宋言汐在做什麼?
她在將軍府的後院裡,養尊處優!
所以宋言汐她憑什麼,能與她相提並論?
她也配!
林庭風皺眉,看著恨意都快從眼裡湧出來卻還在嘴硬的莊詩涵,眼底不免閃過一抹失望。
從前的她,絕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非要與人爭個高低。
讀懂他眼底的情緒,莊詩涵一瞬紅了眼眶,咬牙質問道:“風哥,如今就連你也覺得我不如她嗎?”
“你胡說什麼?我若覺得你不如她,又怎會選你而不選她?”林庭風反駁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他看著眼前因他的話破涕為笑的莊詩涵,心中卻早已沒了從前的憐惜,甚至覺得莫名煩躁。
他能確定,自己仍然喜歡著麵前的姑娘。
可終究有什麼地方,與之前不同了。
想著剛剛過來路上的聽聞,林庭風壓下心口的煩悶,問道:“詩涵,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昌九的孩子?”
“你說誰?”莊詩涵掐了掐手心,滿眼的疑惑。
看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林庭風皺了皺眉,不死心道:“就是刀疤臉死的那夜,那個老軍醫的孫子。”
聽到刀疤臉三個字,莊詩涵臉色一白,轉頭就吐了起來。
林庭風趕緊給她拍背,道歉道:“怪我不好,不該提起這個,你先喝口水漱漱口。”
莊詩涵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想要罵人,結果腦海中畫麵不自覺湧現,反胃的感覺又來了。
她一邊吐,一邊含糊不清道:“破地方,老娘要回家……”
想她當初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醫院實習時,這些臟活累活總是有人搶著乾,她最多是在收尾的時候幫著打個漂亮的蝴蝶結。
結果到了這裡,居然要她手縫屍體!
無菌手套沒有也就算了,給她那個針,也就比吃飯的筷子細了那麼一點。
莊詩涵越想越委屈,尤其是想到她讓林庭風幫忙時,他居然找借口離開將她一個人丟在了帳篷裡,頓時更生氣了。
她一把推開給她遞水的林庭風,賭氣道:“我哪有你那位夫人好,人美心善,你還是去關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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