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莊詩涵反手打翻了桌上的胭脂水粉。
她看著銅鏡裡林庭風的倒影,冷笑一聲道:“風哥,你可彆忘了,我不過隻是在那件事情上幫了你一點小忙,就算東窗事發我也不過是從犯罷了。
至於再往前的什麼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林庭風怒極,卻被她噎的答不上話。
若是那件事情見了光,就不是罷官抄家這麼簡,他九族的腦袋都得落地。
他壓下心頭怒氣,軟了語調道:“方才是我一時情急,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能早日迎娶你入府,為我們的未來打算。”
莊詩涵臉上多了笑,眼神卻冷幽幽的,“風哥,畫大餅對我可沒什麼用,你知道我不吃這套。”
她說著,也不管林庭風的臉色有多難看,譏諷道:“你就算再怎麼著急,也得等明日天亮了再說,總不能讓我夜半去叩錦王殿下的門吧?”
想到什麼,她眼底不免多了嫌惡,“我可不是宋言汐那種隨便的女人,還未同你和離便攀上了錦王殿下,如今才剛到邊城就勾得那小將軍恨不得將家底都掏給她,可真有本事。”
林庭風臉色愈發難看,下意識道:“這其中或有什麼誤會。”
“誤會?”莊詩涵冷笑,忍不住反問:“你們都是男人,換做是你,要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會將這麼好的東西送給一個初次見麵,且還是有夫之婦的女人?”
自然是不會。
可林庭風並不記得,傍晚入城時兩人有說過話。
莊詩涵聽了他的話,立即反駁道:“就不能是眉目傳情嗎?”
林庭風聞言,臉色頓時更黑了,“詩涵,你這就有些無理取鬨了,那邱將軍一見到錦王殿下便跪下了,何曾抬頭看過宋氏一眼。”
“邱將軍?”莊詩涵蹙眉,忍不住問:“這個姓氏在朝中為官的人多嗎?”
“倒是不多,除了大理寺的邱元正之外,就隻有翰林院的一位編纂姓邱,倒是沒聽說家中出過武將。”
林庭風話音剛落,就聽莊詩涵恨恨道:“果真是那短命鬼的兒子!”
“短命鬼又是何人?”
邱宗平長相隨了他早年遠嫁的姑姑,與父母並不相似,林庭風乍一聽並未往一起聯想。
莊詩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能是誰,不就是邱元正家的病秧子。”
林庭風脫口道:“詩涵,你是不是認錯了?”
“絕不可能!”莊詩涵咬了咬牙,道:“他那眼高於頂的模樣,跟那個短命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絕對不可能認錯。”
難怪他即便長得十分符合她審美,卻怎麼也讓人喜歡不起來,一張嘴聽著是那麼討厭。
原來問題竟出在根源上。
林庭風蹙眉,有些不讚同道:“邱夫人不過是心直口快了點,嘴上沒遮攔,並沒有什麼壞心腸,你何必用短命這麼惡毒的話咒她?”
莊詩涵橫眉問:“你的意思,惡毒的人反倒是我了?
論起惡毒,我比起你們母子那可差遠了!”
“你非要將話說的如此難聽?”
“嫌難聽你不聽好了,又沒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
莊詩涵不由冷笑,諷刺道:“她宋言汐倒是口吐蓮花,說的話句句中聽,你倒是去找她啊。
不管怎麼說,你們倆也是拜過天地過了明路的夫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