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風的臉色愈發陰沉,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非要如此?”
莊詩涵本就在氣頭上,聽到他不哄自己就算了,居然還出言威脅,頓時更氣了。
一想到這一路以來多番爭吵中,林庭風耐心越來越少,甚至好幾次不經意間偏袒宋言汐,她就覺得這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
前後兩輩子加起來,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越想越覺得生氣,莊詩涵伸手一指門口,口不擇言道:“你看不慣就滾啊,誰稀罕你!”
林庭風雙拳緊攥,額頭青筋凸起,咬牙道:“你彆後悔。”
莊詩涵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見他仍是這種態度態度,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隨手抓起桌上不知道什麼東西狠狠砸了過去。
她以為林庭風會躲,而後者以為隻是爭吵幾句她不至於動手。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林庭風伸手捂住額頭,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的指縫中溢出。
屋內燭光昏暗,莊詩涵看不真切還以為是砸到了其他地方,冷著臉催促道:“你怎麼還不走,彆讓人等急了。”
按照她的想法,人既然沒有直接走,那就是在欲擒故縱,等著她主動低頭。
在男女關係之中,率先低頭認錯的人是卑微的一方,一次低頭就意味著次次低頭。
她可是要占據拒絕話語權的人,絕不能慣著他,否則婚後還怎麼當家做主?
莊詩涵看著林庭風的背影,在心中默數著三二一。
最後一個數字念完,她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心想差不多得了,還真跟她端上架子了。
她正想說話,隻聽林庭風冷淡的聲音傳來,“那便如你所願。”
話落,他便大步流星離開。
莊詩涵坐在那兒愣了幾秒,方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她嗬嗬笑了兩聲,嘴硬的大聲道:“有本事你就再也彆回來!”
門外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
他難道真這麼走了?
莊詩涵搖頭,自言自語道:“宋言汐都給他戴綠帽子了,他怎麼可能過去找她,他嫌臟還來不及。”
她嘴上這麼說著,心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安慰。
因為外頭實在是太安靜了。
“不,這不可能……”莊詩涵低喃著,驀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走出房門的前一刻,她還在想,見到林庭風定然要臭罵他一頓,絕不能讓他養成動不動就甩臉子的習慣。
她是他對象,又不是他娘,沒有義務慣著他。
可當她看清院內空無一人時,滿腔的憤怒被迎頭一盆冷水澆的一乾二淨。
林庭風他,竟然真的就那麼走了?
莊詩涵抬步想要去追,走了兩步卻又驀地停住腳步。
她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恨恨道:“好你個林庭風,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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