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婉拒,“不用麻煩了,我記得軍醫所住的院子,自己可以回去。
至於奚臨大夫,就讓他與王爺同住,更方便照顧。”
邱宗平在一旁暗暗心驚。
這位郡主,竟連奚臨的存在都知道。
王爺居然如此信任她?
不等暗一開口,邱宗平搶先道:“我正好順路,送一送永安郡主。”
“你何時住在將軍府了?”
“昨日。”
想著以這小子的性子,應該不至於扯謊,暗一嚴肅叮囑道:“務必將姑娘送到房間門口。”
邱宗平點頭,麵無表情衝著宋言汐道:“郡主請。”
他說完轉身就走,壓根不給暗一踹他的機會。
暗一衝宋言汐笑笑,壓低聲音道:“這小子一根筋,隨了邱大人,姑娘彆跟他一般計較。”
“怎會,我倒是覺得這性格挺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反倒沒那麼多的彎彎腸子。”
若非宋言汐說得一臉認真,半點沒有捉弄的意思,暗一可能會以為她是在反諷。
不遠處,已經停下腳步等候的邱宗平聽著這話,自鼻腔輕哼一聲。
話說的再漂亮有什麼用,她留在王爺身邊,始終是個隱患。
一路無話,直到將人送到了軍醫所住的院子,邱宗平才冷著臉道:“郡主到底是有夫之婦,雖是軍醫,卻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宋言汐柳眉微蹙,“邱將軍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邱宗平諷刺地扯了扯唇角,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狐裘上,閉了閉眼道:“我這人說話難聽便不說了,隻希望郡主能謹記身份,望自重。”
他說完轉身就走,似是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同她說。
宋言汐卻不願白白擔一個不自重的名頭,出聲喊住他,“我與邱將軍今日不過第一次見麵,連話都不曾說上幾句,你這便以貌取人妄下評斷,未免太過武斷。”
她的胸口因情緒波動快速起伏,聲音染了怒意,質問的話卻字字清晰不容人忽視。
邱宗平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你身上狐裘所有皮毛,是錦王殿下兩年前的冬日所獵。”
山中白狐本就稀少,像這種渾身毛發純白毫無雜質的極品,更是少之又少。
想要在一個冬季湊齊這一身,便是掏遍附近百裡所有山頭的狐狸洞,也未必湊得齊。
當時他們兄弟幾人還在私下討論過,說是王爺一閒下來便往山裡鑽,說不定是看上了城中哪家的姑娘,預備著年節前後上門提親。
可他們左等右等,一直到王爺負傷回京,也不曾見他身邊出現過什麼女人。
當時他們走的匆忙,連同這件狐裘在內許多東西都沒帶上,王爺卻獨獨記得這件,如今還披在她的身上。
你讓他如何冷靜?
他在虎山大營這兩年,自知沒臉麵見王爺,隻能在私底下打聽有關錦王府的消息,希望能有一個溫柔賢惠的王妃代他們照顧好王爺和那幾個孩子。
不需要她有什麼顯赫的家世,甚至不需要有多聰慧……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是個有夫之婦!
宋言汐壓下心頭震驚,冷靜道:“我素來身體不好,受不得寒,王爺這是在禮賢下士。”
她反問邱宗平,“你此前好歹也跟過王爺一段時間,難不成,王爺在你心目中竟是如此齷蹉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