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醫問:“乞丐怎麼了?”
奚臨沒著急回答,而是直接問宋言汐,“宋姑娘一直在為那些乞丐診治,可有發現什麼他們有什麼不同?”
李軍醫急得不行,忙追問:“那群乞丐如何不同,小神醫你倒是說啊。”
怕奚臨繼續賣關子,他語調嚴肅道:“這些廂房裡住的全是感染時疫的病重之人,我們早一刻想到辦法,他們就能多一分生的希望。
你我都是醫者,時間萬萬耽擱不得,這些道理你不該不明白。”
話說到最後,李軍醫分明是動了怒。
但凡他再年輕幾歲,估計這會兒就是揪著奚臨的衣領,讓他有屁快放。
人急人簡直是急死人。
怕老爺子真上了火,宋言汐替奚臨解釋道:“按照那些乞丐的口述,他們接觸患病之人被感染時疫的時間,隻可能比城中其他人更早一些。
而他們如今的情況,卻明顯要比這裡好很多。
除了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下不了床之外,其餘等人尚且能走能喊,若非已有明顯感染此病的症狀,甚至可以說是與常人無異。”
“竟有此事?”李軍醫愕然,嘀咕道:“有如此稀奇之事,詩涵郡主怎麼也不說與老夫知會一聲。”
“她?”奚臨不由冷笑,“一心隻想著攬功,施個針旁人看一眼都怕偷師的人,怎麼可能會告知你她的發現?
沒直接找個地方將人藏起來,純粹是因為那處的乞丐太多,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無處安置這才不得不上報。
否則以她的性子,必然會將此事按下不表,待她找到醫治好的法子再公之於眾。”
李軍醫聞言,默默點了點頭。
這年輕人的嘴雖毒,說得卻是不折不扣的大實話。
若非如此,莊詩涵在前日義診之時大大方方提出即可,又何必偷偷摸摸跑到那乞丐窩裡,甚至沒帶一兵一卒。
彆說什麼單純發善心,這話就算將軍府的黃狗聽了,怕是都要笑掉大牙。
宋言汐眉頭緊蹙,壓低聲音問:“她究竟何時與你結的仇?”
這字字句句,怎麼聽都帶著點私人恩怨。
奚臨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語帶戲謔道:“誰讓她欺負你來著,本神醫看她不順眼罷了。”
宋言汐早已習慣了他沒正行的模樣,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率先進屋。
倒是李軍醫,在奚臨抬步準備跟上時,伸出胳膊攔住了他,“小神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老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李軍醫瞪圓了眼,壓低聲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可惦記他人之妻卻是不道德之舉,切不可行之。”
“確實。”奚臨瘋狂點頭,表示讚同。
李軍醫都被他弄懵了,隻以為他還在嘴硬,語重心長道:“男兒行於天地間,當謹記君子之道並時刻自省。”
他咬咬牙,擠出一句,“能有此等齷蹉心思之人,實乃真小人,為世人所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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