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拙劣的把戲,三歲孩童都未必騙得過,他們竟然也信!
蠢,太蠢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莊詩涵越想越覺得好笑,竟脫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她道:“果然是一群愚民,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蠢出生天的東西。”
話音落地,四周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莊詩涵陡然變了臉色,張了張口下意識想解釋。
忽然,她餘光瞥見奚臨忍不住上揚的唇角,話鋒一轉道:“口口聲聲說什麼奚氏後人,半點醫治的法子都想不出,隻能跟在彆人的身後打下手,我若是蠢成你這樣,倒不如學著李老一頭撞死算了。”
莊詩涵企圖用這話轉移怒火,暗示李軍醫方才之所以想不開,是因為找不到醫治城中百姓的方法感到羞愧,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可她忘了,輿情雖然容易被掀動,可百姓也不全然是傻子。
方才李軍醫尋死之前說的話,他們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奚臨不由冷笑,反問她:“你如何知道,我隻配打下手?”
莊詩涵輕咬下唇,有些懊惱道:“你隻管說就是,或不是,旁的無需多言。”
她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自然不能放到明麵上。
否則,他們定要抓著這個把柄,大做文章。
尤其是那個宋言汐,最擅此道。
這李軍醫才與她認識多久,也學的一股子茶味,看得人惡心。
對上她篤定的眼神,奚臨動了動嘴唇,道:“不是。”
莊詩涵脫口道:“你撒謊!”
他若真是個有本事的,就憑他這張揚的性子,定會宣揚的人儘皆知,又怎麼可能會甘心屈居人下?
即便他喜歡宋言汐,因著大男子主義作祟,也絕不可能甘心給她做配。
這些個男人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她可太清楚了。
任憑他如何嘴硬,不過是強撐罷了。
感受著劍拔弩張的氛圍,一個離得近的小姑娘怯生生道:“詩涵郡主,奚氏真的很有名的,小神醫也很厲害。”
旁邊的人忙出聲附和。
聽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的親友,曾因疑難雜症求到奚氏門下,花最少的銀子還治好了病,莊詩涵忽然想到了什麼。
去年還是前年,軍中好似有人提過什麼東西之類的大夫,看他家裡窮不僅沒收銀子,還醫治好了他娘親的頑疾。
難不成,就是這個奚氏?
莊詩涵心下狐疑,可當她的目光對上奚臨那雙充滿戲謔的眸子時,又忍不住在心中笑話自己也跟著犯蠢,未免太把他當回事。
不過是個家裡有點本事的醫二代而已,從小活在家族的榮光下,就真以為自己無師自通,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個神醫了。
她曾經有個前任家裡就是開醫館的,提起醫學方麵是一竅不通,那裡的飯好吃哪家酒吧美女多,他反倒比百度百科還全麵。
妥妥的渣男一個。
眼前這個,怕是比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莊詩涵眼底閃過一絲嫌惡,諷刺道:“奚氏是奚氏,他是他,不能混為一談。
我若是奚家人,知道他在外打著家族的名頭招搖撞騙,必定要打斷他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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