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叔侄倆都老實了,暗一這才鬆開手,恭敬退到一側。
見叔侄二人楞在那兒不動,劉軍醫一瞪眼,“彆愣著了,該乾什麼乾什麼。”
見幾人仍不敢動,他一時隻覺又氣又好笑,看向石頭問:“槐花家那小子,老夫問你,回春堂那邊明明用的是一樣的方子,也有大夫照顧,你為什麼會想著讓你爹娘過來這邊?”
石頭撓了撓頭,憨笑道:“我感覺郡主比郡主好說話。”
他二叔聞言頓時急了,作勢便要繼續磕頭。
卻聽宋言汐輕笑道:“你們以後隨大家稱呼我一聲宋姑娘即可,這裡隻有治病救人的宋言汐,沒有勞什子郡主。”
“真的嗎?”石頭兩眼放光。
其餘四人卻不似他這般天真,聽著這話一個個反倒緊張不已,分明覺得她說的都是場麵話,不可信。
畢竟,回春堂的那位郡主就是如此。
表麵功夫做的向來漂亮,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這滿城的百姓就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
可這些好名聲的背後,是軍中兄弟們數不儘的汗水與辛苦。
她不過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功夫,就足以讓底下的兄弟們跑斷腿。
等到忙完了她吩咐的事,人家一句謝謝郡主萬事大吉,兄弟們揮汗如雨完連口水都未嘗混得上。
沒等宋言汐開口,劉軍醫先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道:“愛信信不信拉倒,老夫還沒見過像你們這種求人治病的。”
他橫眉問:“怎麼,你們還要郡、還要小宋大夫反過來求你們不成?”
“劉老消消氣,我們哪敢啊!”
見劉軍醫還想說什麼,宋言汐趕忙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少說兩句。
這老爺子,明知道自己上了年紀忌肝火旺,還是動不動要罵兩句。
就這臭脾氣,還老覺得自己收不來徒弟全怪莊詩涵針對……
注意到她的眼神,劉軍醫雙手掐著腰,一臉嫌棄道:“老夫都懶得說你們,一個個挺大個漢子,做事扭扭捏捏比那娃娃還不如。
我說的就是你,田家老二,還好意思瞅彆人,老一輩子窩囊也就算了,以後再這麼教孩子可彆怪我站你家院牆外罵你爹窩囊蛋。”
田家二叔嘴巴動了動,還沒說什麼,就聽他又道:“跟老夫出來上個藥,省得等會兒頂著個大包出去壞老夫清譽。”
“還有你們幾個,也都去外頭等著,孩子本來就膽子小,讓你們這麼圍著就更不敢說話了。”
劉軍醫說著,直接扯著田家二叔往外走,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暗一也借著抓藥的借口出去了。
帳篷內瞬間隻剩下宋言汐與田石頭。
兩人視線對上,心思各異。
“咕嚕~”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田石頭一把捂住了肚子,滿臉窘迫地低下頭。
剛剛問診時,他說自己早上吃了兩個餅子喝了一碗粥。
現在看來,分明是在撒謊。
宋言汐並未戳穿他,隻說自己忙了一上午還沒吃飯,問他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吃點。
田石頭趕忙搖頭,肚子抗議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他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一會兒,才敢抬頭看宋言汐,怯生生道:“郡、宋大夫,我要一個饅頭和一碗水就行了。”
宋言汐聽的火冒三丈,脫口問:“她竟連飯都不讓你們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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