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醫冷哼一聲,沒好氣道“老夫看到那臭小子就煩,再不把他攆出去,我怕我待會兒忍不住揍他。”
宋言汐斟酌了一下,問“您同奚大夫認識幾年了?”
聽懂她的弦外音,劉軍醫驀地瞪圓了眼,不答反問“你以為是老夫不想嗎?”
他氣得咬了咬牙後槽牙,怒聲道“這小兔崽子的耳朵比那貓狗都好使,老夫剛拿到棍子,他就已經聽到動靜撒腿跑沒影了。”
扭頭看了眼,他一臉嫌棄道“要依老夫的意思,乾脆彆讓他乾什麼大夫的活,這耳朵不扔到前線用來打探消息實在是可惜。”
聞言,宋言汐也狠狠心動了一下。
她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絕佳的好主意。
但他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一點。
就憑奚臨那兩下子,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這要是到了戰場上,隻有被人追著哭爹喊娘的份。
讓他打探消息,也不怕有去無回?
讀懂宋言汐眼底的一言難儘,劉軍醫哼一聲道“這個不中用的東西,老夫前幾年就提醒過他,嘴上若不願意收斂些,就勤練武功,將來被人追著打時好歹能有一二招架之力。
他可倒好,幾年到頭彆的長進沒有,隻學會了一招腳底抹油。”
話說完,他自己先被氣笑了。
宋言汐憋著笑,勸他多往好的地方想一想。
至少,他遇到危險時知道掉頭就跑,而不是留在原地企圖說服對話。
如此有自知之明,又何嘗不算是一種優點呢?
劉軍醫聽的眉頭緊皺,試探問“你如此護著這小子,該不會……“”
宋言汐不假思索道“不會。”
劉軍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倒也不至於無恥到威脅你一個姑娘家,他要真敢這麼做,老夫非得拔了他的皮給你紮個風箏。”
嫌棄完奚臨,老爺子終於想起正經事,扭頭看了眼尚在昏睡的產婦,神色一瞬變得嚴肅。
他沉了嗓音道“丫頭,你要的那個大家夥已經做出來了,暗一趁著早起有風帶人試過,風足夠大時確能帶人離開地麵數米。”
宋言汐低喃“果然如此。”
劉軍醫緊皺眉頭,問“你覺得那些梁國細作,是以此方法借助風勢潛入的大安國土。”
宋言汐抬眸看向他,眼神堅定,“不是覺得,是一定。”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依著錦王殿下所定下,以抽簽決定下批換防人選的規矩,即便是他本人有心做些什麼,也無法確定下一批抽中的會是那些人。
自己人尚且確定不了,更何況是梁國人?
除非……他們能掐會算。
或者是提前買通了,有可能參與抽簽的所有所有將士。
可他們但凡能做到其一,大可毫不費力的打開邊城大門長驅直入,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想到程端報信時所描述的情形,劉軍醫心中不免多了擔憂,“也不知他們究竟潛進來多少人,若仍有未暴露的細作潛藏在城中,百姓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老夫得趕緊去尋徐將軍,也好讓他提前有所防備。”
“劉老莫急。”宋言汐忙解釋道“我已經托程將軍回一趟將軍府,將山中發生之事事無巨細的告之徐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