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有用儘全身的力氣,抱住李驍,才能獲得一些安全感。
換成彆人,要是出現這種幻象,肯定也會怕。
李驍——
他在娘肚子裡呆了十八個月,才來到了這個花花世界。
他在十六歲之前,除卻在蘇紅葉家呆的那八個月外,每晚都和一個鬼嬰耳鬢廝磨,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他更是四九李家村的村長!
李家村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當世除了李驍外,還有誰,能拜旗繩斷!?
就這麼一個牛逼哄哄的大拿,會被荊家的死氣所嚇倒?
李驍沒有任何反應,絕不是嚇傻了,而是想看看,荊然出來後,氣場會有什麼變化。
荊然走了出來。
依舊是白衣勝雪,飄飄九天小仙女的模樣。
風吹起她的束發白綾,街燈打在她的小臉上,看上去更加的溫潤如玉。
這一刻,她的氣場,也更,邪性!!!
吼!
上官柔柔聽不到的無聲咆哮,隨著荊然出現,猛地全都撲向了李驍這邊,帶著明顯的顫音。
李驍又“看到”,那隻仰天怒吼的雌獅,立即低眉順眼,渾身瑟瑟發抖,發出了求饒的嗚嗚聲。
惡人,自有惡人磨。
荊家那些“冤魂”,再怎麼邪戾,可在邪惡更勝一籌的荊然麵前,卻連直麵相對的勇氣都沒有,全都撲向了李驍。
這也怪不得,荊然能在荊家老宅內,過的很平安。
荊家的邪戾死氣,怕死了荊然,卻來欺負李驍。
這他媽就是拿著村長,不當青天大老爺了!
李驍忽然感覺特沒意思,懶得繼續“幻象”下去,拿出打火機,啪噠一聲,點燃了手裡的紙錢,隨手丟出了車窗外。
旋風散。
幻象消。
月明,風輕,人如玉。
盛世太平!!!
李驍再看向荊家大門口的那兩尊石獅時,發現氣場又有所變化。
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邪戾陰森,包括整棟荊家大宅院,月光下,一片祥和。
荊然站在車前,問“臭哥哥,你在看什麼呢?”
“我再想,收回讓你把荊家推倒,改造成健身廣場的事。這棟大宅院,很適合居住。”
李驍懶洋洋的回了句,開門下車,踢了腳爆掉的輪胎“這大品牌的質量,也就如此。”
荊然看了眼輪胎,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紙錢,皺眉說了聲晦氣東西,隨手拋開後,又說“剛聽米粒大驚小怪時,我還以為這是天要幫我留客呢。要不,今晚在我這兒?”
“不了,你家裡有死人。想起來,心裡就不舒服。”
李驍轉到車後,卸下備用輪胎,拿出了千斤頂“荊然,有空時,把你家後院的小樹林推平。我估摸著,樹林長勢那樣好,很可能是下麵,埋著死人之類的東西。”
荊然雙眸微微眯起,低聲說“鎮家重寶。”
李驍沒有再說什麼,動作熟練的換好輪胎,順手拽過荊然的白裙,用力擦了擦手。
看著白裙上黑糊糊的一片,李驍才滿意的笑了下,跳上車子,一腳油門,呼嘯而去。
“臭哥哥,神神叨叨的不說,還故意弄臟人家裙子。不過,我喜歡。”
荊然目送車子後尾燈消失在遠方後,轉身,對米粒淡淡地說“明天找人,把後院小樹林推倒。另外,立即撥打報警電話,就說我爸因過度思念親人,患上抑鬱症後,走了極端。”
米粒連忙點頭答應。
荊然又吩咐“還有,把這兩尊石獅子砸碎,墊在後院內。”
“好的。”
“還有。”
荊然緩步走向大門時,冷冷的說“以後李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說出來的。他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讓你做的。你除了無條件聽從,照辦外,敢有丁點不滿——”
米粒的額頭,立即冒出了冷汗。
荊然正抬頭,看著大宅院的後麵。
那個地方,可是埋人的好所在!!
荊然停頓片刻後,語氣放緩“我爸的喪事完畢後,你就是重寶實業的副總。”
米粒一呆,隨即狂喜,彎腰道謝。
荊然年齡不大,但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的這種馭人手段,卻很爐火純青。
荊家的殘留氣數,從李驍點燃那枚紙錢的一刻起,煙消雲散!
李驍才不在意。
一群死了後,也隻敢欺軟怕硬的邪戾,和李家村村長呲牙咧嘴的唯一下場,就是萬劫不複!!
反倒是身邊這個柔柔弱弱的上官柔柔,讓李驍有些頭疼。
救她逃離荊家,說服荊然不會找她的後賬,這對李驍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答應了荊明義,以後得常去看望她。
尤其讓李驍鬱悶的是,從上官柔柔看著他的眼神中,就能判斷出,他已經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柱。
還是唯一的那種。
李驍要是言而無信,再也不理睬她,估計她早晚得瘋掉。
“最好把她也丟給安娜。在龍宮集團,給她找個合適的職位,讓她的生活充實,交到更多的朋友。最最好的呢,再安排幾個帥哥去接近,追求她。她雖然不能說話,可就憑這小模樣,小身段,估計沒誰能抗拒得了。嗯,就這樣定了!”
李驍心裡想著,嘴角含笑看向上官柔柔時,她卻用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