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沈清秋一直在笑著,整個人都有點癲狂了。
下麵的人都在懷疑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殿下,現在怎麼辦?”
侍從在顧清恒身後問道。
今日怕是要掛白帆了。
因為顧淩軒的眼神現在就是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今日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且不說他們主子對沈郡主的心思,就是九王爺知道了,她估計也是活不成了。
“將沈氏即刻絞殺。”
聽到顧淩軒這麼毫不留情的話,沈清秋慌了神。
“不——
不可以,你不能殺我。”
沈清秋跪行到顧淩軒跟前抓住他的衣衫,就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頭上的發髻也因為她的瘋狂而鬆散開來。
在眾人眼裡儼然就是瘋子的狀態。
“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是側妃,也是上了玉蝶的,
驟然死了一個側妃會有人懷疑的。
你不能,不可以。”
“誰說你是驟然死的?
側妃去歲小產,身體每況愈下且多有憂思,
一直都是靠著湯藥吊命的,
而今終究是傷及根本,藥石難醫。
卒於榻上。”
沈清秋抓著顧淩軒的手隨著他的話無力的滑下。
“嗬嗬,殿下還真是考慮的周全。”
連她怎麼死的都想好了。
不僅把他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就連他們未出世的孩兒都是他算計的一環。
可是沈清秋沒有想過,最初的最初,她的孩子也是她自己算計的一環。
隻能說天道好輪回。
“白綾和毒酒選一個吧。”
顧淩軒冷冷的看著窗外的槐樹,本應該枝繁葉茂的樹,此時已經寂靜凋零,地上都是掉落的花瓣。
“殿下,您不能殺側妃。”
一直顫顫發抖的翠紅這時突然出聲,跪伏在地上。
顧淩軒的眼神耐人尋味,慢慢的吐出一個字。
“說。”
“隻有側妃活著才能抓到幕後的主使。
若是現在將側妃絞殺,
您沒有線索查起來也是不便的。”
翠紅說的有理有據的,就連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沈清秋都回過神來看著一向任由自己打罵的翠紅。
沈清秋是萬萬沒有想一向軟弱無能的翠紅在關鍵時刻還會出來解救自己。
翠紅又繼續說道。
“婢子知道,現在沒有什麼資格能給側妃脫罪。
但是希望殿下能給側妃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而且側妃也算是識人不清才給了賊人可乘之機。
說句不好聽的,
側妃一沒人脈二沒錢財,
完全就是因為她的性子才被蠱惑了。”
這不就是在說她蠢嘛?
但是沈清秋沒有再說話,方才她是怒昏了頭,就連顧淩軒的名諱都直呼了出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
她已經沒有資格叫囂了。
隻是提到死要動真格了,沈清秋才是真的怕了。
自從嫁到這個府裡,她沒有寵愛,沒有人脈,還沒有孩子傍身,她沒有叫囂的資本了。
顧淩軒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翠紅知道,她的話奏效了。
“側妃自從被禁足之後,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
咱們得銀子實在是不夠花,
翠喜偷偷的溜出去變賣首飾就遇到了放印子錢的人。
然後就這樣有了聯係。
可是咱們被騙了,
不僅沒有撈到錢,反而還被騙了去。
後來就威脅我們,若是不辦事,就把這件事捅出來。”
他們本來就是被禁足了不能出去,若是將事情捅到台麵上來,那不就是知道了她們偷溜出府了嗎?
況且九皇子府的側妃因著沒有銀子而去放印子錢,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且人家放印子錢都是掙得盆滿缽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