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踩地的噠噠聲,木板承受重量的吱呀聲,某個女孩子呼喚另一人的溫柔嗓音,連茶杯被倒滿時的水聲都清晰的傳入善逸耳中。
但沒什麼異樣。
沒有聽到所謂的雛鶴小姐的名字,也沒聽到除了認識以外的人的聲音。
這似乎不對勁,但這樣似乎才對。
但說到底,雛鶴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又到底去了哪裡,那個叫天元的家夥說的到底又是不是完全是真話其實都不能被確定吧。
這裡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鬼的樣
“你就是新來的女孩嗎?”
毫無預兆的聲音。
來自身後。
非常近,太近了,近到不正常。
不是說這個聲音出現在這麼近的地方不正常,而是完全是沒有預兆的出現在身後這點才不正常,沒有逐漸靠近的聲音,沒有明顯的呼吸聲,呼吸很輕,心跳很慢,很微弱,如果不注意大概就會將這個聲音誤判成人類的‘聲音’。
但這不是。人類的‘聲音’不是這樣的。雖然有均勻地呼吸,有平穩的心跳,但一切都太平淡太微弱了,人類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保持在這樣微妙的頻率並且如此穩定的。
而且完全沒有預兆的出現這一點本來就足夠詭異了。
是誰,是鬼,是很厲害的鬼,至少在隱匿氣息的方麵完全超越了從前遇到的任何鬼。
“晚上好,你就是新來的嗎?你的名字是什麼?”
袖子的一角被扯住,力氣來自很低的方向,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孩子,善逸勉強的轉過頭,入眼的是個打扮精致的‘小女孩’,正用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著他,在看到他回頭時,對方臉上揚起好看的笑。
是鬼沒錯,即使眼睛看到的完全就是人類,也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任何的不對,沒有那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沒有淩冽的殺意或者像是炭治郎所說的那種惡臭血腥的味道,但耳朵所捕捉到的‘聲音’清晰的告知著善逸這一真相。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實際上是偽裝過的鬼。
“我,我叫善子。”
他在吸氣時將情緒壓下去,努力的讓出口的聲音儘量平靜,儘量不要透露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善子啊好聽的名字,我叫凜,冬天的凜,善子,要和我做朋友嗎?”
出口的嗓音溫和,這個年紀的孩子聲音本就稚嫩,刻意放輕之下確實更像是女孩子,但女孩子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另一個,做朋友?一個鬼要和他做朋友?這是什麼陷阱嗎,是什麼故意迷惑他的行為嗎,還是什麼彆的,是準備用這個借口騙他去什麼地方把他殺了嗎。
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有小孩子模樣的鬼?隱匿的這麼好,完全不像是下弦的鬼該有的實力。
是上弦嗎。上弦裡有這樣像是小孩子的鬼嗎。
凜。他說他叫凜?
等等。
凜。
善逸幾乎要過載的腦袋在思路迅速閃過時遲鈍的捕捉到關鍵詞。
凜。凜。冬天的凜,不就是凜光的凜嗎。
這難道是那個上弦零。凜光嗎。
巨大的恐懼感在一瞬間籠罩,善逸能感受到他的手指都不受控製的開始顫抖,呼吸變得困難,他下意識的吞咽,試圖繼續思考卻在意識到麵前的男孩大概率就是炭治郎之前提起的那個上弦零時難以繼續思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