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鬆聽了老巫醫的話,掙紮著要起來,偏偏四肢又動不了,氣急攻心硬生生嘔出一口汙血來,“咳咳咳———”
那口血隻是嘔到了棉絮上,周圍看戲了卻連退好幾步,生怕沾染上了什麼晦氣。
好好的一床棉絮,又是屎又是尿的,現在又沾上了血,看得各個族老心疼的直抽抽。
天氣冷,家家戶戶都缺衣少食的,即便後鬆身下的棉絮不是從他們家裡拿的,他們看著也心疼的很。
後財作為族長,是最先和那位貴人搭上線的。
貴人每個月送的物資,也都是送到他家裡。
這讓其他族老眼紅已久,一大箱一大箱的物資,分到他們手裡,就剩那麼一點,這讓他們怎麼心服。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誰不想從中看個笑話,順便再撈一把好處。
老巫醫寸步不讓,後財臉沉如墨,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讓步。
後際一扶下巴處的胡須,出言勸和,“大堂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子裡的老巫醫是什麼人,那就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你和他至什麼氣啊。
他說的可都是氣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你瞧老巫醫嘴上抱怨著,那手也沒停啊,你千萬彆把他的話讓心上,他是我們村的人,說什麼也不管鬆兒的。
我看啊,鬆兒這吐出來之後,人都清醒了不少,這都得好好謝謝人老巫醫呢。”
事情不輪到自己頭上,誰都能說風涼話。
後財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湧的火氣,當下什麼事都沒有後鬆的身體重要。
這幾個隻知道看戲的老家夥,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他們點教訓。
後財拄著拐杖往前走,就要帶著厲清樾去一旁談話。
哪知這時,躺在床板上一直不停咳嗽的後鬆,喘了幾口粗氣開口了,“老爹,你彆走,咳咳~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我沒事,你讓他就在這說,當著我的麵說,咳咳~我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名堂來。”
後鬆吐了一口血,身上雖然疼,但胸口的淤堵的感覺全然不在。
莫名給了他一種錯覺,他覺得他此刻已然好了大半,待拔去後背的銀針,他立馬就可以站起來走兩圈了。
後財臉色不佳,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哪有人上趕著把醜事送到彆人耳朵裡的。
“鬆兒,你好好的躺著,這事你就彆管了……”
“老爹,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權知道。”
後鬆見他們還要走,掙紮著又要起身,被老巫醫無情的大手一把按下,胸口重重的磕在床板上,險些讓他胸口肋骨碎裂。
“鬆少爺,彆亂動,我在行針!”
一句話,堵住了後財即將要說的話。
“咳咳咳———老爹———你彆走——”後鬆一邊咳,一邊喊著後財。
後財眉眼深深,他對這個孫子是傾注了感情的,看他這麼痛苦,他心裡也不好受。
這時,一旁看戲的幾個族老也都出言相勸,“大堂哥,鬆兒都這般懇求你了,不如你就聽他一次的吧。”
“是啊,鬆兒這次受這麼大的罪,我們心裡都不好受,更何況他自己了,鬆兒心裡肯定淤堵的厲害,這事不如就聽他的,順了他的意,也能讓他放寬心,心情順暢,說不定人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