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小子真是夠手狠手辣的啊,這不是擺明了讓他這個鄉紀監委樞記去查姚洪夫的黑底嗎?
他當然知道情況,是姚洪夫唆使那黎明村、向楊村的村樞記,讓他們私下裡串連,鼓動那些村民上訪告狀要錢來的,就是要將李南星擠到牆角去,甚至把整件事情鬨大。
如果要查的話,那可不是查那些村樞記,而是矛頭直指姚洪夫啊。
但問題是,你李南星要查就查啊,卻他瑪指派老子去查?這是幾個意思?這是想挑動自己跟姚洪夫乾?
而自己現在又該怎麼辦?
“怎麼?工作有難度?”李南星望向了蘇江,拉長了聲調道。
“李樞記,我去查,這,這不太合適吧?”蘇江頓時有些慌亂起來,口不擇言地道。
結果,一下就被李南星抓住了他的口誤。
“不合適?蘇樞記,你這句話好像說得有些不太對吧?你做為鄉紀監樞記,這是你的份內之事,好像整個新星鄉,就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了吧?”
李南星挑眉問道。
“不是不是,李樞記,我的意思是,馬濤他們足以能查清楚的,就沒有我們鄉紀委介入了吧?”蘇江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慌亂地道。
“馬濤他們查的隻是治安與刑事案件,但涉及到了黨員乾部,就必須要你們紀監介入,這是你們份內之事,也是職責所在。
怎麼,蘇樞記現在是想推脫職責麼?”
李南星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明明沒有憤怒吼叫,一直平緩地說話,可是這一刻,卻給蘇江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額上已經開始見汗了。
“我並不是推脫職責,我隻是……隻是……”蘇江“隻是”了半天,卻沒有“隻是”出了一個所以然。
李南星隻是望著他,悠然抽著煙,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蘇江被逼無奈,沒辦法,也隻能硬起了頭皮,點了點頭,“行,李樞記,既然你已經吩咐了,我照做就是。”
“蘇樞記,希望你能高度重視這項工作,務必要在現有基礎上,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並且,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鄉紀委得到了線索開始介入,那就必須要徹查,在已經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如果鄉紀監委查不出一個結果來,往小裡說,那是失職失責,往大裡說,那可就是縱容包庇,同樣是違紀違法的。
同時,我還要提醒蘇樞記的一點是,你彆忘了,雖然我隻是主持工作,但我同樣有向上級組織建議同級乾部調整的權利,隻要理由合適。
並且,若是失職甚至是包庇的話,那就不僅僅隻是被調整那麼簡單了!”
李南星緩緩說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清楚有力,字字句句如洪鐘大呂,響起在蘇江的耳中,這一刻,他所承受的壓力無比巨大,額上的汗珠一點點滴落下來,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他很清楚,李南星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正因為是真的,他才有著如此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他突然間有些後悔,他瑪德,早知道李南星這小子這麼厲害,那他當初真不應該聽信了老姚的鬼話,上了他的賊船,結果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
真他瑪要命!
現在,他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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