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田浩看了看外麵的大雨還伴隨著狂風,天陰沉得不像話,彆說謝雲舒一個小姑娘,就算是他,這種天氣也不願意上門送飯。畢竟人家也不知道今天有領導要來,就算不過來,也情有可原。
領導是坐車過來的,她一個小姑娘可是要騎三輪車趕過來的!
田浩還是非常有憐香惜玉精神的,特意為謝雲舒說好話:“沈哥,你咋知道她一定回來,萬一不來呢?你不看看外頭下多大雨,咱先說好,就算不來也彆凶人家。天氣問題沒辦法嘛……反正樓下停著車,頂多今天多花些錢,讓海城飯店來做得了。”
他剛說完,沈蘇白就站了起來,嘴唇勾了勾:“這不是來了嗎?”
“啊?”田浩下意識朝窗外看去,朦朧一片的大雨中,一個藍色的身影奮力蹬著三輪車往這邊趕,雨太大看不清楚,但能看到那抹軍綠色的三輪車是謝雲舒的無疑。
田浩也跟著站起來,有些震驚:“這麼大雨,她還真來了?”
沈蘇白已經站起來往樓下走了:“她是來掙錢的,不是來做嬌小姐的,約定好的事情要來不是應該的嗎?”
這話是不是有點太冷酷無情了,人家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呀!
田浩也跟著下樓:“沈哥,你至少誇一句呀,女孩子喜歡溫柔的男人!”
沈蘇白沒搭理他,樓下謝雲舒已經把三輪車騎到了門口,她大口喘著氣從雨裡麵跑出來,頭發睫毛都濕漉漉一片,一雙大眼睛被雨淋過又紅又腫:“沈隊,田經理,不好意思我今天來得有點晚了。”
其實比原來也隻是晚了十來分鐘而已,沒辦法雨太大看不清路,風也大比平時蹬三輪車費勁多了。
說話間,謝雲舒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神還帶著些許歉意,嘴唇因為太冷凍得有些發白:“幫忙搬下保溫箱行嗎,我得把雨衣脫下來。”
田浩愕然連忙點頭,身邊的沈蘇白已經大步走到三輪車麵前,把裡麵用塑料袋包好的保溫箱搬出來,就這麼短短十幾秒功夫,後背就濕了一片,可想而知雨有多大。
“也不算太晚。”沈蘇白看了一眼正費力解雨衣繩子的謝雲舒,上前一步大手伸過去,直接就把前麵的繩子解開了:“這裡有毛巾,擦一擦頭發。”
傻站著的田浩更驚了,沈哥啥時候拿的毛巾,他怎麼沒看見?
即便穿著雨衣,衣領和袖口處還是被雨水打濕了,謝雲舒整個人顯得有點狼狽,卻毫不遮掩她的美。纖長的睫毛,被雨水浸潤後更顯黑亮,如兩把小扇子般微微低垂。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即使此刻又紅又腫,也難掩其中的清澈與靈動。
田浩鬼使神差問了一句:“對了,你離婚官司打了沒?用不用我幫忙?”
謝雲舒驚訝地抬起頭,還沒回答他的問題,身後的沈蘇白已經開口了:“她已經協議離婚了,官司不需要打了。”
雖然不知道田經理怎麼會關注自己離婚的事情,但謝雲舒還是朝他笑了笑:“昨天就拿到離婚證了,謝謝田經理關心。”
田浩用詭異的目光看了一眼沈蘇白:“你們……”
“去通知項目部的人來拿飯盒。”沈蘇白臉色變都不變,壓根不覺著哪裡不對,他又看了一眼謝雲舒:“雨太大,我會讓他們吃完飯儘快把飯盒清理乾淨帶過來,你可以去辦公室休息等待一會。”
人家領導的辦公室,她還穿著膠靴,上麵都是雨水怎麼能去?
謝雲舒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在這裡坐一會就行,你們也不用著急,反正我沒什麼事情,可以等著的。”
沈蘇白冷冷清清看她一眼:“樓上比樓下要暖和很多,你執意不上去的理由是想凍感冒?”
謝雲舒咬了咬牙,擠出來一個笑:“哪有人願意感冒呀,我現在就上去。”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沈大隊長是個典型的毒舌,每一句都聽著沒問題,但就是不中聽!要不是要掙他們的錢,她早就不服氣地反駁回去了!
而且人家昨天又幫了自己,平時又幫自己搬飯盒,她也不是不能忍,忍一忍海闊天空,忍一忍多掙幾塊錢!
在外麵拚命跺了跺腳,謝雲舒才抿著唇小心翼翼往上走,田浩的辦公室她去過,自然知道在二樓。但上了樓,沈蘇白卻在後麵開口:“去三樓,二樓不方便。”
“哦。”還是嫌自己身上都是雨水唄!
謝雲舒乖乖上了三樓,站在樓道看他:“我站在這裡等著就行了。”
房間裡她可不敢進,說不定就是哪一個領導的辦公室,為了掙錢她可謹慎著呢!
沈蘇白越過她,沉默著打開其中一扇房門,然後才回過頭來:“你自己進去等著就行,我不會進去,所以不用擔心傳出去不好聽,而且這裡不會有人進來,可以放心。”
謝雲舒連忙解釋:“我沒這個意思。”
沈蘇白這人看起來正直得比外麵電線杆子都直,她哪裡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呀,再說名聲這種問題,她並沒有那麼在乎。
“有沒有,我們都要保持距離。”沈蘇白一句話又把她噎死了:“作風問題非常重要,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人言可畏,沒有必要引起麻煩。”
他說完就朝謝雲舒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朝樓下走去,沒有多看她一眼。
謝雲舒怔然片刻,她突然想到毫無邊際感的陸知行,自嘲地笑了笑,原來也有男人明白這個道理呀!那她怎麼就偏偏看上了陸知行呢,真是怪不得彆人,隻怪自己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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