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晉王,內心來回搖擺個不停,如此好物要千裡迢迢送去給那個暴君,到底值還是不值?
恒王也有同樣的想法,但他心性還是比晉王要沉穩很多。
“三弟,這是你見到五弟拿出來這麼多珍珠,若是咱們自己在千年河蚌身上找到,還不是一樣要送去京城,你就不要哪都疼了……”
聽了恒王的話,晉王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向祁莫寒:“五弟,咱們費如此大力捕捉到千年河蚌,都沒能從其體內尋找一顆珍珠的影子。
你不會是早就知曉千年河蚌體內有大珍珠,提前就動手了吧?”
祁莫寒差點兒被他的話逗笑了:“三哥的意思,我提前捉到千年河蚌取出珍珠,然後再將河蚌扔回潭水中,它還能活到你們第二次去捕捉?”
從河蚌體內取珍珠,尤其是他們惦記許久的千年河蚌,體內據說有百十顆珍珠,取珠的時候就相當於在挖河蚌的肉,河蚌被挖肉百十次,怎麼會有存活的可能?
恒王聽晉王說渾話惹祁莫寒不高興,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這會兒祁莫寒已經明顯黑臉,他若是不出來打圓場,這兄弟倆因此事失了和氣事小,萬一五弟一個不高興,直接將珍珠收起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弟,話可不能亂講,五弟若是早挖到珍珠,何必和咱們一同頂著大雨去索蘭澗冒險?”
晉王剛剛講話也隻是一時衝動,這會兒被兩人說得,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言語魯莽。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祁莫寒:“五弟,你知道我的性子,嘴巴沒有把門兒的,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隻是一時衝動罷了!”
祁莫寒若不是想到司超群勸他的話,希望百姓能夠免受戰亂之苦,他剛剛真的會一氣之下將這些珍珠收起來,饒是恒王和晉王出更多的代價換取,他也不會給。
恒王再次出麵幫晉王說好話:“五弟,你三哥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彆和他一般見識。”
為了不給祁莫寒反駁的機會,恒王直接打開了地上的一個大箱子。
裡麵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子:“五弟,這一箱子是一萬兩白銀。”
說完,他又打開旁邊一個看上去稍小一些的箱子,裡麵則是各種珠寶玉石等物。
“五弟,這些東西雖然不如你手裡的珍珠值錢,可也是二哥我這二十多年的珍藏。”恒王從箱子裡拿了一塊看上去質地極好的玉佩:“五弟你看,這是咱們大祁國都罕有的暖玉,它有著獨特的溫暖質感,就像是被陽光照耀過一樣,握在手心暖暖的。”
祁莫寒都不用一樣一樣去查看恒王帶來的這些珠寶,畢竟從小生在皇家,好東西見過不少,隻是一打眼,基本就能確定這東西的好壞。
可以說,恒王這次很用心,箱子裡麵的寶物不說每種都是價值連城,也都絕非凡品。
當然,在他看到祁莫寒那小盒子裡的珍珠後,再展示自己這些財物多少會覺得有些心虛。
在他看來,自己帶來這些看著不錯且普通人一輩子都可能得不到的東西,遠比不上那些珍珠的價值高。
不光恒王有這樣的擔憂,神經大條的晉王也同樣,他本就沒有二哥富裕,這次帶來和祁莫寒換珍珠的東西,除了一萬兩銀子以外,也是一些自己看著不錯的珠寶。
但他們帶來的珠寶等物,遠沒有恒王準備那些價值高,他已經默默擔心起來,擔心祁莫寒覺得他們這些東西價值不足,不願意將珍珠貢獻出來。
祁莫寒的確有些撓頭,他本不是什麼貪財之人,尤其這些珍珠是用來幫他們三兄弟解圍所用,他更不會去計較更多得失。
但這些珍珠是司思給他的,他從兩位兄長那裡換來的財物也是要悉數交給後者,虧了自己可以,若是虧了司思一家人,祁莫寒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更何況,他自己還是個窮光蛋,根本拿不出兩位兄長這些財物給司思……
祁莫寒自顧自在這裡盤算,他的沉默舉動看在恒王眼裡就是五弟覺得他與晉王拿出來的東西太少,覺得虧了。
“那……那個五弟,這兩年多的光景不好,我和你三哥手裡的財物高價購買糧食用去很多,如今也不是很寬裕,我知道這些東西換你手裡的珍珠價值不足,我們再想想辦法,一起湊一萬兩銀子給你如何?”
晉王與恒王走的近,平日裡很多事情都聽恒王的,見他這樣說,也跟著點頭附和,表示自己同意。
祁莫寒也多少了解一些兩人目前的情況,若不是遭遇了兩年多的旱情,恒王和晉王的財富遠不如自己,況且這兩年他們也是入不敷出的日子。
他一方麵是想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家裡多爭取些利益,另外一方麵又是自己的親兄弟,衡量利弊後折中,他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就依二哥所言,再加一萬兩。”
至於司思那邊,多少是虧了,他以後再想辦法彌補就是。
兄弟三人敲定後,祁莫寒直接將那五十顆珍珠交給了恒王,恒王和晉王當場寫了一張一萬兩銀子的欠條,並且保證,大雨過後就立刻派人回封地取來送到容王府。
沒有耽誤時間,恒王拿到珍珠後,第一時間叫來了心腹,命他們立刻啟程進京,將當初皇帝答應他條件的那封信,連同自己一封親筆信以及珍珠送到其手中。
困擾他們兄弟多日的事情終於圓滿解決,恒王和晉王總算鬆了一口氣。
眼下外麵的天氣如此,大雨還不知道下到什麼時候能停止,他們的封地如今狀況如何也不知的情況下,他們選擇暫時居住在祁莫寒這裡,待雨過天晴以後再趕回去。
反正他們對於洪水也沒有什麼好的抵禦辦法,即便這個時候回去也無濟於事,他們可沒有五弟的本事,不知在哪裡聽到的辦法,用沙袋來抗洪。
祁莫寒看了看外麵的大雨,雨勢似乎比他剛回來時候還要大,而且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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