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心口的劍尖吞吐著寒意,劍風刺破了雲媞襟口的衣衫。
心口一陣微涼。
提一口氣,雲媞挺直脊背,“太子殿下,臣女如您所以,不曾傷寶寧公主分毫。”
“你覺得這是沒傷她,保全她?在她喬遷之宴的喜日子上,她心愛的人出了這樣的大醜!你叫她如何自處?寶寧現在哭得那樣厲害!”
今天的事,李懷肅因公未能到場。事後直接被盛京滿天飛的傳言氣得不行!
那傅輕籌,當真卑劣至極!
牧雲媞……到底喜歡那男人什麼?!
李懷肅劍尖筆直指向雲媞,沒有一絲動搖,“你說!”
雲媞淡淡道“至少,臣女幫公主看清了傅輕籌的真麵目,不好嗎?公主金枝玉葉,定不會嫁與傅輕籌。”
李懷肅麵上一寒。
牧雲媞果然是為了……獨占傅輕籌!
他冷哼一聲,“所以,你這般心機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就是為了叫傅輕籌也和你一樣,滿身汙名?這下,你倆便是天設地造的一對了!”
雲媞微微一愣。
她搞不清楚李懷肅的心思,也不願再多想。
雲媞“隨殿下如何說吧。”
她看了看被李懷肅踹懷的門,護緊了身後的藥奴和來福,“太子殿下這般打上門來,未免太欺負人了!”
雲媞記得,從前李懷肅從不欺淩弱小。
今日如何轉了性子?
還是說,這才是這男人的本來麵目?
李懷肅冷道“你心願已償,那傅輕籌和寶寧再無可能。也到了你離開公主府的時候。”他頓了頓,“回侯府去吧,叫傅輕籌給高低你個名分……”好歹,往後能堂堂正正做人,生活在陽光下。
“隻是,你既已經選了這條路,往後便勿要再滋擾你的母家!”
雲媞垂眸,心中閃過一絲了然。
是了。
李懷肅此來,不過就是為了讓她牧雲媞不要回牧家,以免帶累壞了……
他的太子妃,牧雲安的名譽!
心中針刺般微微發痛。雲媞彆過臉去,“謝太子教誨。放心,臣女不會回牧家,也不會去侯府。臣女就留在這裡。”
“你什麼意思?你還要把寶寧怎麼樣?寶寧她心思單純,和你不一樣!”
說著,李懷肅上前一步。
手中劍鋒直抵在雲媞胸口,在那裡擦出一道淡淡的血跡。
雲媞身後,來福驚叫一聲“小姐!”
藥奴也捂著傷處站起,戒備地看向李懷肅。他再動一下,她便……跟他拚了!
什麼侯爺,什麼太子?反正天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媞舉起一隻手,止住兩人動作。
她凝視著李懷肅的雙眼,向前一步。
眼見劍尖就要陷入肌理!
雲媞“如果真的關心寶寧公主,就該對她多加陪伴。如果真的不喜歡傅輕籌,就該對公主嚴加管教,不叫她被他蒙蔽得這樣深。太子殿下什麼都不做,卻來指責我這個叫公主開眼,看清傅輕籌人品的人。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是要乾什麼?”
李懷肅不語,麵色愈發黑沉。
雲媞“至於臣女,到底想跟傅輕籌怎麼樣,既然殿下之前說過不會管,那就請殿下言出必行。離得遠一些,省得汙了殿下眼睛。”
說著,雲媞抬腳,又要向前。
“夠了!”
這女人居然威脅孤!
李懷肅咬緊牙關,撤了劍。
劍尖一抹血痕,李懷肅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夜風從門口灌進來,鼓動兩人的衣衫,相互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