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既然有人對自己起了心思,當然需要好好防著……”崔瑩月再次輕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大概數息時間,便再次說道,
“但妹妹,你知道這趙林兩家怎麼會盯上你了,按道理就算你在郡城校場落了他們顏麵,也不至於這樣給你設局算計。”
江憶並沒有思考多久,事實上她心裡早有了預想,隻是在斟酌語言,該向崔瑩月透露到什麼樣的程度。
“瑩月姐姐應該知道,剛離開織鎮,我與張連成大叔和洪家商隊一起上路吧?”
“洪家商隊的事我不清楚,但我聽張大叔說過,你兩劍削了兩頭山野豬的腦袋,而且其中一頭,你是把山野豬的腦袋劈開一半,連帶著頭骨和牙齒都削掉了吧?”
“你覺得一個剛突破到十啟境不久的人,能做到這點嗎?”江憶倒是沒有保留的打算,畢竟那兩劍是她情急之下使用的黑氣,而在湧南則是有心算計,看到的人事實上非常多,真心要打聽的話不會發現不了,於是非常坦然的反問起崔瑩月。
“你還真跟縱橫門有關係啊!”崔瑩月雖然麵露驚訝,但很快就變成了果然如此的神態,“若是這樣,那他們的圖謀就能說通了……”
“瑩月姐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關於縱橫門的事情?”
“縱橫門不是我大鴻的宗門,這仙家宗門的曆史可比大鴻要久遠的多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可知我們織鎮,曆史可要比大鴻更為久遠許多?”
“跟織鎮有關?”這回輪到江憶有些詫異了,她雖然覺得織鎮環境不簡單,但怎麼也沒料到居然和縱橫門有關。
“但凡織鎮之人,應該都聽說過織鎮是傳說中織姬路過此地,見山上紅桑樹和紅桑蠶獨特,故在那歇息三日而得名的傳說吧?事實上還有一個傳聞,那織姬就是縱橫門之人,而且留下了傳承。”
“大鴻立國都有六七千年了吧,若是織鎮更為久遠,那如此長久的時間都沒人找到傳承,應該真就是個傳說吧。”
聽到江憶如此說道,崔瑩月隻是搖頭一笑,然後向右邊伸出手,手掌朝上,一股真氣外放於手心,隨後嫋嫋青煙凝聚於手中,形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煙霞飛鳥。
“這是……瑩月姐姐的功法?”江憶大為驚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崔瑩月展示自己的功法。
“這是我爹爹年輕時候在翠竹莊內一道宇脈末流發現的空泡空間裡,取出的殘缺傳承,名為雲霞經,他沒資質修煉,但我卻能修煉這雲霞經的真傳,是可以踏上那傳說中仙路的功法。
除此之外,還有已經破碎的吳越郡天姥山雲霞宮的身份令牌,隻是沒法識彆是誰的身份令牌了,因此我崔家雖背景薄弱,也會有不少人願意給我三份薄麵……而像我這種撿到傳承的,織鎮數千年來不少,其中數量最多的就是縱橫門的傳承……”
這下江憶徹底明白了,不管這傳聞是真是假,縱橫門有重大傳承在這裡那就是不爭的事實了,那麼萬一得到了完整的仙道功法,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將會是質的飛躍!
隻不過讓江憶尷尬的是,她那超乎尋常的能力,並不是什麼縱橫門傳承帶來的,而是她那破碎靈台內魔種所衍生出來的黑氣,她的捭闔禦氣術完完全全就是江上河傳授給自己的,跟什麼縱橫門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更是清楚,千萬年來都沒人真正得到那傳承,自己也是絕沒有機會拿到的。
崔瑩月自然是不知道江憶搖頭苦笑是為什麼,江憶當然也不打算給她說這事,畢竟就連自己爺爺她也沒說關於魔種的事情,那也隻能認了這懷璧其罪了。
兩人並沒有聊很久,畢竟明日一早就要出發,所以不久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並為明日遠行做準備了。
翌日,考慮到江憶的情況,兩人並沒有一同出門,更是錯開了到達東門的時間。
江憶不像崔瑩月那樣參與到大型任務之中,於是就早早到達了東門,此時到達東門的人已經不少,十啟境的有四十多人,而百煉境的竟然也有十多位,這可是遠超江憶見過的那些商隊的戰力,如此強大的戰力,大金嶺的尋常獸潮隻怕也奈何不了這些人,而更讓江憶吃驚的是,一個月前已經出發了一隊人馬,而今天出發的是第二隊。
而後,她倒是津津有味的開始觀看那些拉物資的馬車,這些馬車都十分巨大,構造卻極為精巧,而那重量應根本不是幾匹馬可以拉動的,但神奇的是,這重量之下,馬車的車軲轆痕卻很淺。
其上有幾張白色的符籙分彆貼在車身兩側和六個輪子上,江憶是第二次看到符籙了,應該說這是江憶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普通符籙,讓她感覺到極為新奇。
“這是天工堂特彆製造用來運輸物資的木藏流馬,上麵貼著的是符簡堂的輕物符,輪子上的是靈動符,江姑娘莫不是第一次見?”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是那白衣公子趙雲天,他早早就看到江憶真就跟個鄉野村婦沒見識一樣的看著木藏流馬,心中輕蔑之意漸起,但又被他壓了下來,才和江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