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月在馬車裡揉揉眉頭,確實有些古怪,起碼,看得出來那錢爺和周管事並不睦,這就很奇怪了。
東家和管事不和?
哪個管事這麼牛掰的?
敢挑戰東家的權威?
除非不是一夥兒的,或者那周管事另有依仗,不將錢敬軒放在眼裡?
那買凶殺人的事情到底是誰的主意?
正想著,月淩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我探查了好幾個院子,有兩個裡麵的客人都在睡覺,而小郎君則呆在房子裡不出聲,真是奇怪”。
顧輕月聞言撩起簾子,“什麼?”她很吃驚!
客人去竹禮館就純純睡覺?
這比她知道錢敬軒是個悲情男主角還離譜!
雖然她之前從未進過這種場所,也知道那些客人去這些地方是為了什麼,這天還早,就睡了?還純睡覺?
回到顧宅,顧輕月琢磨了半天,找來了柳風,說了竹禮館的情況,三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
“那周管事就是去月影閣暗點下訂單的人,那刺殺你就有可能不是錢爺的主意?”柳風想到什麼,看向顧輕月,問。
顧輕月並未言語,隻靜靜思索著。
“我再去查,肯定有古怪!”柳風站起身。
“不用,費時間費工夫”,顧輕月摩挲著手指,“月淩,子時後將那周管事請回來,直接審”。
柳風和月淩對看一眼,嘴角抽抽,閣主還真是粗暴直接,都懶得暗中去調查。
竹禮館後院,錢敬軒斜斜的歪在榻上,他身邊有一約二十多歲男子。
男子一身深紫勁裝,跪坐在身邊,正低低說話,“錢爺,那周管事送秦老爺回去了”。
錢敬軒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自然是要送回去的,估計順便要去他主子跟前告我一狀”,說完,他不以為意的笑笑。
“屬下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和錢爺有關”,年輕男子叫祁涵,是錢敬軒最信任的心腹,也是他自己多年培養的最得力的護衛。
“嗯?”錢敬軒抬起頭看著他。
祁涵低下頭湊近,將周管事買凶殺一個大夫的事情說了。
錢敬軒無所謂的擺擺手,“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無妨,一個無名之輩的大夫罷了”。
他這些年無辜擔著的各種惡名還少嗎?
祁涵抿了抿唇,“這個大夫的情況有些特殊”。
頓了頓,“他是黎州大營的隨軍大夫,聽說醫術很不錯,還曾在黎州的回春醫館坐診過,治好了好幾個重症”。
顧輕月要是在這裡,都要鼓掌了。
這祁涵本事不小,連自己幾個月前回黎州偶然幫張大夫坐診了一天的事情也探聽到了。
錢敬軒聞言,微眯起眼睛,坐直了身子,問道“仔細說說那大夫的情況”。
於是,祁涵將自己探聽到的顧輕月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除過不知道她的女兒身和師父以及月影閣的事情,明麵上,她從漓泉縣輾轉到黎州的事情,包括她還曾在聞香樓兼任過賬房的事情都說了,後又去了黎州大營當了隨軍大夫,事無巨細。
“他多大年紀?長相如何?”錢敬軒聽完,靜默了好一會兒,問。
“聽說才十三四歲吧,不過醫術確實十分了得”。
祁涵想了想查到的信息,補充道,“聽說身材纖細修長,個子不太高,長得除過皮膚微黑,聽說那相貌極盛,其他的,屬下暫時未查到”。
顧輕月絕對不會知道,他們在顧宅琢磨錢敬軒的時候,人家將自己的背景情況也扒了一遍,起碼有六七分的情況屬實了。
“身材纖細,不太高?相貌極盛?”錢敬軒嘴裡喃喃著。
他越說,越覺得有些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