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也,肉要橫切。”
“要斬斷肉的紋理,不然會很難嚼。”
“就像這樣——”
胡狼桑原邊說著,邊把刀彆開,被切斷的肉截麵呈現出的是漂亮的塊狀。
家裡之前開烤肉店的胡狼桑原,在這時候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的“老師”。
就算他很少在店裡幫忙,和爸爸學來的技術隻能算三腳貓功夫,但此時也在一眾差不多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們脫穎而出。
在旁準備蘸料的柳生比呂士推了下眼鏡,“術業有專攻,切肉也有講究呢。”
“居然是這樣嘛……傑克你真厲害。”
正在洗菜的丸井文太瞥了眼,“怪不得我之前切的肉柴柴的。”
“我是和我爸爸學的啦。”
切原赤也想起嚼了半天,嚼到嘴酸都沒嚼爛那塊烤肉,小聲抱怨道“怪不得,我上次偷吃丸井前輩你的便當,那個隔膜肉好柴……”
“還怪不得嘞,我就說便當裡怎麼少了那麼多肉——”
聞言,丸井文太一甩手上的水珠,便要鬨切原。
“好癢!哈哈哈哈,仁王前輩也有偷吃!”
切原赤也如同煮熟的蝦子般,被來自腰間的癢意弄得隻得逃竄。
由於仁王雅治並不在此,丸井文太首先看的就是柳生比呂士。
畢竟兩人是搭檔,柳生大概也得知這事情。
柳生比呂士沒什麼心理負擔的出賣了搭檔,他眼鏡一閃,“我作證。”
“好啊,這個仁王……”這話頗有咬牙切齒之意,“等我下次給他塞一堆菜。”
仁王雅治食量和貓一樣,還尤其挑食,隻愛吃些肉,最不中意的就是綠色蔬菜。
·
“話說……百目鬼你沒參加社團嗎?”
“啊……?”大抵是沒想到話題為何能突然轉到自己身上,百目鬼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愣了片刻。
“這個……”
若是他人,丸井文太也不說什麼了。
很多不在學校參加社團的學生,也會在校外擁有自己的社交圈,比如自己去組個樂隊,或是打份工。
但百目鬼顯然不是這種。
常混在人堆的丸井文太看得出來,縱使他們和百目鬼相識已有一月,日常也有交涉,但很多時候百目鬼麵對他們時,總是有種很奇怪的不自在感。
就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之前赤也說“那家夥在班裡沒什麼好朋友。”
那天,天氣不錯,他們在天台上吹風。
“真的假的,我之前見他和同學處的很好啊。”傑克驚詫道。
“那家夥和什麼人都能一副“好樣子”,我最煩的就是他這樣子……”
赤也說著說著,頭就又埋進臂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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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正在上小學二年級的弟弟,他參加了個校外的編程興趣班。”說起自己的弟弟,丸井文太臉上明顯自豪了幾分。
“編程嘛……確實很不錯呢。”百目鬼附和道,手上洗菜的動作沒停。
“是吧,他前兩天還讓我給他在剛認識的新朋友們做點心呢。”
“那你做了嗎?”
“我當然是給他一頭槌了。”丸井文太笑道,“開個玩笑,隨便給他打包點餅乾,讓他帶去興趣班了。”
“那孩子們應該很會開心,畢竟是超天才的大哥哥做的。”
廚房裡但凡有點眼色的都知道,丸井文太這是刻意找話聊,好讓一直格格不入的百目鬼,在充滿歡樂的氣氛中沒那麼孤單。
但聰明人的場合裡,總會有那麼一二個稍微沒腦子的人存在——
“你們在聊什麼?”
突然竄出來的切原赤也帶著一頭問號,打破了剛才兩人詭異而又融洽的氛圍。
他插進兩人中間,“編程?什麼編程?”
切原赤也扭向百目鬼,他回憶道“我記得你不是得過什麼獎嗎?”
“時間過去太久,我也記不清了。”
“沒關係,舅媽郵過來一大箱子,裡麵好像有不少。”
百目鬼洗菜的手一頓,他眼裡浮現出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我怎麼不知道?”
百目鬼自然不知道,他姑姑怕他觸景傷情,沒告訴他,直接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