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醒的神智駕馭下,弗朗西斯的刀毫不留情地朝著楚德·奧斯馬爾揮了過去。
這把刀已經卷刃,但依舊足以將楚德·奧斯馬爾的肚子破開——如果闊克沒有擋在他身前的話。
刀尖戳中闊克的胸口,陷入一截後便停止了下來。
弗朗西斯狂怒地轉動刀柄,終於把這胖子的衣物鑽出一個洞來。透過這個洞,他看到闊克白花花的肚皮,它因刀尖而凹陷下去,但根本沒有被穿透。
啪!
一個勢大力沉的耳光將弗朗西斯砸翻,而那把短刀也甩進了火堆。
“你弄壞我的衣服了!”闊克陰柔的聲音急促地響起,但當他看到救世軍們異樣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被這麼多人聽到後,又不再說話了,隻是忿忿地盯著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頭昏腦漲地扶著地麵,一隻手把他拉起來,又親切地為他拍了拍土。
“抱歉,我的仆人有些粗魯。”
楚德笑意盈盈的醜臉占據了他的大半視野“但恕我直言,其實我也感到不解,我還以為解決掉異見者會讓你感到快樂,而不是憤怒,因為這彰顯了你的權威。”
弗朗西斯看著他們,突然難以在這兩個人麵前抑製自己的情緒。
好像一根弦吊著他,任何一點力的施加都會讓他轉動,一點兒不能隱藏自身的想法。
“可是他本來不用死的如果你們早一點來”他坦白地對這個陌生人說道,說話的時候甚至丟人地吸了吸鼻子。
楚德驚訝地看著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噢,原來你們是朋友這可真是——太不幸了。”他的尾音拖得很長,仿佛遺憾到了極點。
但弗朗西斯恍然有種錯覺,他似乎看到在楚德悲傷的表情下看到了一副狂笑的麵容。
懸著他的弦突然斷開,他又能在對方麵前恢複自己的緊張感了。
弗朗西斯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邪惡他從眼前人的身上感到了真正的邪惡、還有力量。
楚德·奧斯馬爾似乎沒有發覺他在顫抖,沒有再關注他,而是轉到麵向眾人的位置“但恐怕我們沒時間悲傷了,一些天賜的使命正等待著我們去完成。想必你們已經從克裡斯托弗教授那裡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沒錯,隻要你們加入我們,那麼我們就會幫助你們逃離這裡。但是呢,我們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
救世軍們沉默地看著這個瘦小的男人站在中央發表演講,如果這話說在之前,那麼這些士兵或許會有異議。
但既然見識過了闊克刀槍不入的身體,他們也就沒彆的可說了。
“簡單地來說,我們同樣有屬於自己的任務,需要在這裡至少等到”楚德看了眼闊克,後者咧開嘴舔了舔在火焰映照下閃閃發光的牙齒,於是他心領神會“年底。但我想,你們可能等不了這麼久。”
“護送你們的任務本來是和我們無關的,另有人負責這件事,所以我們沒有準備供給給這麼多人的物資。但看你們的樣子,他們應該碰上麻煩了,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先交流一下掌握的信息,比如——克裡斯托弗和你們說了什麼?而城裡又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黑暗中,士兵們麵麵相覷,最後一個老兵站出來。
“弗朗西斯是查理斯少尉的副官,關於克裡斯托弗教授的事,他知道的最多。”
在火堆邊沉默的弗朗西斯再次成為目光的焦點。
楚德·奧斯馬爾立刻又為他獻上熱情“弗朗西斯先生”
“我知道的也不多。”弗朗西斯的臉上有一個掌印飛快地腫起,令他口齒不清“克裡斯托弗教授平時都和少尉私下交流,等少尉做出決定後才會通知我進行活動規劃。再之後,因為少尉意外地死了,教授也不再和我們聯絡,直到你們的人出現,被他引薦到我們的軍營門口”
燒傷似的粉色麵孔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吃驚“那就說說您看到我的同黨做了什麼吧?”
“來見我們的隻有兩位,一個是朗貝德先生,還有一個叫安布羅斯,我當時正在外麵,所以是賴敏中士去接待他們。”
“賴敏中士是哪一位?”
楚德看向其他士兵,期望有人來認領這個身份。
“他不在這兒,他已經死了。”弗朗西斯回答他“隨軍牧師向上級出賣了我們,賴敏中士被指認出來,而王國情報部的人正好就在軍隊,直接把他提走了。我們當時還不知道他被逮捕的原因,所以沒有行動。我還去找了克裡斯托弗教授詢問了朗貝德和安布羅斯要做的事是否需要我們配合。”
他頓了頓,捂住紅腫的臉,楚德立刻露出一個關心的表情。
醜人的關心令人不適,弗朗西斯低下頭,讓視線遠離他的臉,也避免自己無意露出怨恨的表情。
“關於他們的行動,我仍一無所知,但是他們需要一些士兵為他們在某些地方鼓噪聲勢,最好放點火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並為此許諾了相當豐厚的報酬。但當時,我想的是查理斯少尉因為私自外出死了,我們可能需要低調一陣來應對上級的審查,而放火的罪行被發現,處罰最低也是絞刑。所以我拒絕了這個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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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很慢,還要時不時停下來想一陣,這未免令人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