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本地人中有許多都是曾經的探寶人的後裔,或許這個謠言能讓他們多喚起幾分熱情。
而在叔叔努力造謠的同時,唐娜蹲在鎮上監獄的門口和守衛對視著。
她要進去,但又不想進去。
克雷頓將和路易斯教士溝通的任務交給她,但她覺得這是個錯誤的決斷。
她的溝通能力不太行。
至今為止,所有她能說上話的人不是親屬,就是主動來找她交流,她自己很少主動找人搭話,要是失敗,她會感到很尷尬。但這是叔叔的請求,她也不好拒絕。
“這位小姐,您遇到麻煩了嗎?”監獄門口坐著的守衛開口了。
聽見他向自己提問,唐娜頓時心中一沉——這下她沒有退路了。
“沒,我隻是想找個囚犯問話。”
守衛看見她滿臉肅穆的樣子,當即從腰間解下一大把鑰匙串“那我放他出來好了。”
“這麼隨便?”唐娜大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裡大多數的囚犯所做的罪行都不過是醉酒鬥毆和破壞公物之類的輕罪,關押與其說是懲戒,不如說是醒酒的必要步驟,牢裡九成九的犯人刑期都是按小時算的,基本上睡一覺就刑滿釋放。
要是哪個囚犯真的家中有事,看在鄉裡鄉親的份上,守衛也不會繼續關他。
“就是這麼隨便。你要釋放誰?”
“那我要釋放路易斯。”
守衛拿鑰匙的手又放下去,惋惜道“路易斯先生不行,他殺了人大概,隻有鎮長才有權力放了他。”
“鎮長已經死了。”
“那至少也要代理鎮長。”
唐娜無奈道“那我要和他說話。”
守衛這次沒有拒絕,把門給她打開。
這座監獄有八個牢房酒氣,嘔吐物還有排泄物的氣味在這個陰暗的空間裡如影隨形。
前幾個牢房關的都是醉漢,此刻都躺在稻草堆裡睡覺,他們的鼾聲此起彼伏,唐娜向前走了幾步才看到路易斯教士,他被關在左側居中的牢房裡,正在和對麵牢房裡的一個臉上有烏青的年輕人溝通。
“我知道,但我真的控製不住我的怒氣。那個老瘸子斷定我會在這裡蹉跎一生,毫無成就。”
“孩子,他口出惡言當然是罪,但城市並不如你想的那樣美好,罪惡之火在那裡更加熾烈。”
“我知道,但我隻是需要一個機會,我相信我不會被那些腐敗的事物汙染。”
“不,我認為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因為你需要克服的不止是表象的敵人,還有你自己心中躁動的情緒。‘凡不能使心順服的,必有報應’,你在這裡因為一個人的侮辱而不能自控,而到了城市裡,看不起你的人隻會更多,到時候你要怎麼解決呢?犯下和我一樣的罪行嗎?”
“我不知道”
唐娜的腳步越來越慢,她想要聽完他們的對話,但這兩個人已經注意到她了,不再繼續談話。
牢房裡的路易斯教士正坐在稻草堆上,他的精神看起來稍微恢複了些,臉上仍有憔悴,但沒有很虛弱,否則也不可能和那個年輕人說話。
不過這副精神樣貌看起來可不像是精神失常。
唐娜開始懷疑老佩羅的眼神。
“小姐,您找誰?”臉上有烏青的年輕人問,他斷定唐娜不是來坐牢的。
她穿著紅鬥篷白裙子,看起來像個農家姑娘,但他不記得鎮上有這麼一位,這肯定是外地人。
唐娜尷尬地看向路易斯教士,順手把兜帽拉下露出自己的真容,微卷的黑色長發在肩膀兩側披散下來——她希望聖職還記得自己。
“她是來找我的。”
教士立刻替她解了圍,他確實還記得她,他知道她是克雷頓·貝略的“女兒”。
唐娜鬆了口氣,她是個巫師,和聖職搭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過即使有個開頭,她看了看周圍牢房裡還清醒的人,又開始斟酌他們的聊天內容是否適合公開。
路易斯臉色平靜,再次替她開口“你的父親不相信我告訴他的事?”
“我們”
唐娜想了想,蹲下來壓低聲音,但回音還是很大聲“不是我們不相信你,是有新情況,他覺得還是讓你知道這件事比較好。我們在沼澤的區域地下發現了很多屍體,還有數百個哀悼十字,但目前挖掘出的仍是一小部分,地下肯定還有更多東西。”
“我們想知道本地教堂建立之初有沒有在建築工地下方發現什麼?或者這裡曾經是否有特彆的古代建築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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