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年昕眼中的鋒芒與嘲弄,讓傅堇臣的眼中露出欣賞的讚許。
後麵等待出去的路人見前麵的男女僵持不動,忍不住張口詢問道“勞駕,我要出去了。”
李年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和傅堇臣還堵在藥店門口,她連忙低頭小聲說著不好意思,加快腳步從傅堇臣的臂彎下穿過出來。
走出藥店站在街道的一邊,等待著傅堇臣的腳步貼近自己。
她冷冷的看著那道黑影正對著旁邊的助理說著什麼,眼裡溢起複雜的情感。
察覺到了李年昕一直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的視線,男人停下了動作,迅速說了兩句就朝著她走來。
他冰冷漆黑的眼眸裡依然散發著寒意與嘲諷,卻莫名的暗含著春日的溫柔,在李年昕察覺之前早已轉瞬即逝。
高大寬挺的身形穿著黑色的風衣朝她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過來,脖子上係的白色的羊毛圍巾在冷風中微微飄動,顯得他更加優雅迷人。
然而,李年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走近,沒有任何動作或表情。
當傅堇臣走到她麵前時,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慣性反射的緊張感,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的神情。
他凝視著對自己陌生的李年昕,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地說道“怎麼?兩天沒見到我就這麼激動嗎?連路都走不穩了。”
李年昕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地回答道“我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傅堇臣輕輕一笑,語氣中充滿了諷刺“是啊,世界真是小啊,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主動去找你詢問禮物的滿意度了。”
李年昕皺了皺眉,心中湧起一股不滿與怒火。
她抬起頭,直視著傅堇臣的眼睛,堅定地說“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但請在期限到達之前,不要打擾我眼下的生活。
至於你的禮物,感謝你提醒了我凶手的身份,但這並不會打消我最後的時間要留在謝君安身邊的決定。”
聽到李年昕的答複,傅堇臣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緊緊盯著李年昕,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放心,我對你現在無趣的生活不感興趣,我隻是來處理一些私人的事情罷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留下李年昕一個人站在寒風中,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但沒有走兩步黑影再次轉身喊到“jenny,如果期限結束之後,你不想走了,該怎麼辦?”
風聲蓋住了周邊行人的嘈雜聲,仿佛時間在此刻凝固不再流動。
李年昕的耳邊隻有自己愈發加重的呼吸聲,伴隨著胸腔的張合動作卷入風聲當中。
她靜靜凝視著眼前這個一身黑的高大身形,白皙俊美的臉仍然無死角散發著他的魅力。
路過的女生借著餘光投來欣賞的眼神,冷風的吹拂反而使他額前的碎發飄動更多了兩分清冷。
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永遠不會將發自內心的笑意帶到眼尾,或者說這雙眼睛的主人從未有過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的瞳孔中反射出一貫的漠然與陰冷,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卻仍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可以讓李年昕的身體感到無比沉重。
捕捉不到他內心的任何情緒,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壓製住。像是扼在脖頸上無形的雙手在不斷的縮緊,讓她喘不上來氣。
她站在傅堇臣對麵仿佛無形之中二人形成了對立局麵,但李年昕清楚,無論何時,這個男人都會狠狠扼殺自己的翅膀。
他既不需要自己的仰視,也不需要自己的愛意。隻是單純的在看到和自己一樣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動物一樣,想要將這種完全掌控在自己手心裡的生命牢牢抓住的快感。
“不會,我一定會走,但未必隻有回到你身邊這一條路。”
良久,在唔鳴的冷風中,李年昕帶著淡淡的疏離與嚴肅交出了她的答複。
傅堇臣的眼眸像是暗沉了許多,沉默地看著李年昕疏離冷漠的眼神。
目光仿佛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審視,波瀾不驚的眼神猶如深邃的夜空一般漆黑,宛如無底深淵。
他似乎早已料到李年昕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說道“這和回到我身邊有什麼區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