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津墨麵無表情,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大哥?”
談若姿和老大談曜成一母同胞,和談津墨是堂兄妹,從小就被教育談津墨不是哥哥,是未來分家搶遺產的敵人。
表麵和,背地裡連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可以相安無事,他們卻是會互相捅刀的關係。
尤其談津墨從小被老爺子親自養大,這讓談家子孫除了親姐談薈韻,其他哪個不羨不妒?
尤其是老大一家。
談若姿被懟了一句,臉色不太好,把顧靜瑤推上前,“靜瑤,來了怎麼也不和三哥打招呼?”
顧靜瑤臉色更不好。
兩家婚約原先也隻是口頭約定,但是顧家人歡喜,忍不住提前公布。
如今老爺子又取消,偏偏也隻有顧家知道——談若姿及其他人還不知情。
如今再看看談津墨麵前的女人,什麼都明白了。
顧靜瑤眼眶瞪的通紅,指著容聆,“你取消婚約,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容聆一頓,立刻反應過來,她就是談津墨妹妹口中的未婚妻,是和談津墨聯姻的人。
她有些尷尬,眼睛隻敢盯著談津墨。
談若姿剛聽到這個消息,皺眉,“靜瑤,你說什麼?”
顧靜瑤冷笑一聲,“老爺子取消了婚約,說談生配不上我,現在看來,這個理由實在可笑。”
談若姿看看容聆,又看看談津墨,“三哥,這是怎麼回事?”
談津墨麵無表情,“我需要向你解釋?”
談若姿臉色漲紅,“但你至少要向靜瑤解釋吧?”
“兩家婚約從未,不過是老人之間的玩笑,我有做過什麼讓顧小姐誤會的事嗎?”
談津墨嗓音冰冷。
容聆從未見過他如此犀利冷淡的一麵,也很讓人下不來台。
坐在對麵的她都感覺到壓力,何況眼前的女人?
顧靜瑤的臉像紙一樣白,“玩笑?”
談津墨臉色漠然,“不好意思,我太太還在用餐,兩位沒其他事的話請回避。”
“太太?”
驚訝出口的兩個字尖銳,顧靜瑤目光不可置信地射向容聆。
容聆心裡把談津墨鞭笞了一頓,非得這個時候說嗎?
這不明白這拿她當擋箭牌?
算了算了,報恩報恩。
容聆再三心裡暗示,才把怒火壓下,扯出一絲僵硬的笑看向兩人。
談津墨卻沒回答,而是看向容聆,體貼的問,“吃好的話我們走?”
容聆連忙點頭,拿起包就要站起身。
誰知這時候,顧靜瑤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杯就要朝容聆澆過去,還好談津墨眼明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顧靜瑤手上脫力,眼看著水杯要落下,談津墨另一隻手迅速將水杯接住,平穩落在桌麵上。
速度之快,讓容聆瞠目。
與此同時,談津墨甩開顧靜瑤的手,臉色極冷,“隻這一次,下一次如果再對我太太無禮,我不會這麼好說話。”
說完,也不再看兩人,拉著容聆的手走了出去。
談若姿和顧靜瑤,一個眼裡裹著陰沉的晦暗,一個眼中充斥著冷峭的怒火。
這一頓飯吃得容聆覺得自己學霸腦都已經不夠用。
跌跌撞撞被談津墨牽著走,直到被塞進車裡,對上他略含笑意的眼,容聆才有點惱羞成怒,“這麼拿我當擋箭牌,你是嫌我命太長嗎?”
談津墨彎腰替她係好安全帶,抬眸,“遲早要對上。怕了?”
他係好安全帶後並未坐回駕駛座,兩人靠得近,容聆聞到他身上淡淡岩蘭草檀香的乾燥氣息,有些暈眩。
為了保持清晰,她屏住了呼吸,悶悶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我們還不是……”
見她快要窒息,談津墨不逗她了,退回座位,“明天去見爺爺。”
容聆偷偷呼氣,聽清他說什麼後,眼睛瞪過去,“這麼快?”
“嗯,他想見你。”
他這是已經和老爺子說過這事了?
容聆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詞窮。
談津墨啟動車子。
容聆這才發現今天他是自己開車,平常形影不離的邵庭不在。
其實她還有好多問題沒問清楚。
可又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理清楚,於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
談津墨送她到小區,並未上樓,紳士的道彆離開。
容聆回到家,兩個孩子正在拚圖,一見她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嘰嘰喳喳圍繞著她。
隻隻追著她問,“索菲亞說,有人要追媽媽,是真的嗎?”
容聆一愣,抬頭看向找地方躲的索菲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