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黃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了自己的親信,給了他們一個生辰八字,吩咐他們速速找到與之相同的女子。
詩禾以為黃允岸怒氣衝衝的找到黃允恒以後會把他大揍一頓再丟給衙門處置,可當她問到從外麵抱著鏡子回來的黃允岸結果如何時,黃允岸卻隻是朝她擺擺手,讓她以後莫要再提為宋淇報仇的事兒了。
“是大少爺,他派人劫持的小姐又害的小姐丟了性命,隻是這偌大的黃府竟無一人怪罪於他,嗬。”詩禾冷笑了一聲,收回了看向黃允恒的視線,她對著宋書嵐說道“中律司對於這樣的案子,可有什麼解決辦法麼?”
“這你應該問衙門,因私人恩怨造成的尋常殺人案件並不在中律司的管轄範圍之內。”宋書嵐說道。
詩禾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隻是她還是想不死心的問上一句,她想知道這世間究竟還有沒有公平的人或組織能來懲治殺了人的黃允恒。
可衙門早被黃老爺給了好處,也不會深究這件事。
而中律司更不會看上這麼一件不起眼的命案,畢竟隻是家宅內鬥下的一條生命而已。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快來人啊!快拉住老爺。”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那位原本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黃老爺,此刻竟然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站了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他一步步地朝著那個池子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身體似乎都在顫抖著,但他的步伐卻從未停下。
周圍人見狀,紛紛想要上前拉住他,然而黃老爺卻用力地甩開了他們的手,繼續朝著池子緩慢地前進。
“嘖,真想讓他一頭栽池子裡死了得了。”蔣曌說完就衝到人群中去製止黃老爺子的行動。可那老頭子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麼大力氣,饒是蔣曌按住他都有些吃力,“楞著乾什麼??幫忙啊!”他吼了一聲在旁邊待著不敢向前的小廝丫鬟,可他們哪還敢上前幫忙啊,最終還是宋書嵐走過去幫他一同摁倒了黃老爺。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剛止住這邊,那邊站在後方的曾朋也開始一步一步的向池子走去。
秦在錦雖然不是很想救這種人,但是是非非還輪不到他來審判,更何況如果隻是讓他就這麼淹死了也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他讓唐時將剛剛綁福明的繩子解了下來,一頭拴在院子裡的柳樹上,一頭套在曾朋的身上。
曾朋此時像是被控製住的傀儡,得到的命令隻有一個勁兒的向前走,沒有一絲自我意識可言,哪怕是身上捆著繩子,他也像沒有知覺一般齜牙咧嘴的在原地踏步。
“姐姐,要我說他們兩個就該千刀萬剮地扔進油鍋炸他個三天三夜,隻是溺死他們有什麼意思呀?”冬苓站在那裡對著空氣喊道,她隱約能看到迷霧中站著的兩個女子,隻是對方並沒有給她回應。
江洵一直覺得冬苓不一般,如今看來她不僅僅隻是耳朵好使,就拿今日他兩次差點被迷霧魘住的時候,冬苓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將他從中拽出來。
“你看到了什麼?”江洵站起身來問冬苓。
冬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朝那個方向喊道:“姐姐,我覺得這個府裡最應該死的應該是黃允岸吧,要不要我幫你殺了他呢?”她邊說邊將手放在盤在腰間的鞭子上。
說是條鞭子可它鞭條的用料又與尋常鞭子不相同,一般是用動物的毛皮或布料麻繩之類的製作,可她手中拿著的那隻卻像是用幾條擰在一起的枯樹枝,上麵還長著大小不一的嫩芽。
眨眼之間,迷霧儘數朝冬苓湧來。
“風起雲湧,葉落秋一一止”,冬苓迅速抬手捏決,眼前的迷霧在她手起話落間停了下來。
這並非是主動停下,而像是被動的控製,如同江洵下午扔出去的枕頭在觸碰到秦在錦一寸距離時瞬間停下一樣,仿佛那裡的時間和空氣都被靜止了。
“洵哥,快彆站我身後了。”冬苓吃力的說道。
“啊?可你後麵最安全啊。”江洵看了眼周圍,確實是她身後最安全沒錯啊。
“目前是安全,但我很快就撐、不、住了!!!快跑呀!!!”冬苓說完收回了手,拽著身後的江洵就往秦在錦那邊跑。
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早知道當初就跟大哥多學幾天了,如今就隻學會了個皮毛根本撐不了多久,悔不當初啊!!!
逃命之大哥再教我一下。
江洵大姐,我以為你是王者來的
那頭捆人的秦在錦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的兩個人身後還跟著一團看著就危險的迷霧一並向朝衝過來的場景。
他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
這就是兄弟!你看吧,在危急關頭有事他是真坑你!
“你們彆把那玩意兒往這引啊!!!”秦在錦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心裡想了八百個對策,可姐姐沒教他怎麼打這玩意兒啊,這又不是人它都沒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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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江洵想到了一個法子,這次換他拉著冬苓跑,既然是因為說要殺了黃允岸那東西才突然發作的,那他們就躲在黃允岸身旁不就好了。
江洵快速的查找黃允岸的位置,在鎖定好目標後就往他那衝,果不其然,那團霧在靠近黃允岸的瞬間停了下來。
須臾,他們從那團霧裡聽到了一個女子的笑聲,“夫君,你可得好好的活著呀。”
在場其他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頓時炸開了鍋,有驚恐有心虛,尤其是在給黃允恒剝核桃的那個女子,那張美麗的臉蛋兒上布滿了恐懼,扔掉手中的核桃捂住了耳朵,嘴裡不停的嘟囔道“彆找我,彆找我。”
站在江洵前方的黃允岸握緊了拳頭,衝著那團迷霧咬牙切齒道“桑若!”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終迷霧與這個笑聲一同消散了。
看著黃老爺子不再掙紮,蔣曌放心地把他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大叔,並示意他將黃老爺子攙扶到旁邊的床上躺下休息。
緊接著,蔣曌從腰間抽出佩劍走向黃允岸。
他手持鋒利的劍刃,毫不猶豫地將其橫在黃允岸的脖頸處,眼神冷漠地說道"讓你親口說出事情的真相恐怕太難了,既然如此,我們乾脆跳過這一步,直接上私刑來拷問如何?"
宋書嵐挑了下眉,特殊案子特殊對待,這幾人裡蔣曌確實更懂得變通一些。
隻有徹底了解桑若的一生,他們才能找出應對她的有效方法。
究竟是要讓她在此地魂飛魄散,還是嘗試著去化解她心中的怨念,都需要在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再做定奪。
畢竟,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黃府的受害者們未必全然無辜。
或許,他們隻是披著受害者皮囊的施暴者罷了。
黃允岸毫不在意架在脖子上的劍,他逐漸平複了情緒,苦笑了一聲,“真相?真相就是桑若那賤人打碎了鏡子,讓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