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權力紛爭的鄉野之中,那座裝飾簡陋的旅店孤零零的矗立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寒風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聲響,讓人心生恐懼。
黑夜籠罩著一切,小店孤立無援。
官道兩旁的樹木扭曲著身姿,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掀起大片碎枝葉在空中盤旋飛舞,但最終都無一例外地重重落下。
沙塵肆意狂舞,讓人難以睜開雙眼。
田間地頭的麥苗在狂風中東倒西歪,隻有那些韌性較好的麥苗才能存活下來。
凜冬時節的天氣總是讓人又愛又恨,人們既期待著一場瑞雪的降臨,以帶來來年的喜人豐收,又希望嚴寒能夠手下留情,少破壞一些希望的種子。
就在這個時候,鄉野間的半空中出現了四道黑色的虛影。
它們如同幽靈般悄然無息地朝著旅店的方向飄蕩而來,仿佛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這些黑影穿過突如其來的寒風,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暖洋洋的旅店大廳。
當這四道黑影現身的瞬間,火盆中燃燒的木炭表麵,那些已經燒至發白的灰燼被輕輕吹落,揚起一片微小的煙塵。
它們饑腸轆轆,仿佛許久未曾進食的野獸,眼睛隱藏在黑色氣息之中,緊緊地盯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四位年輕公子,隨後慢慢地露出鋒利的獠牙。
崔命一邊喝著酒,一邊注意到自家的管家仍站在原地不動,於是醉醺醺地問道“你為何還不回去複命?”
然而,此時的管家已不再像往常那樣卑躬屈膝,而是挺直了身子,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語氣輕佻地問道“公子,這美酒佳肴是否符合您的口味?”
聽到這句話,崔命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驚訝地發現往日那個奴才模樣的管家竟然敢用這樣的口吻與他說話。
他憤怒地大聲嗬斥道“你今天怎麼如此不懂規矩,難道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嗎?”
他心想,就算是宰相門前的七品官員,也不能忘記主仆之間的身份差彆。
平日裡過於縱容這些下人,才導致他們如今這般放肆。
管家沒有給崔命繼續說話的機會,突然出手,一記手刀狠狠地劈砍在崔命的脖子上。
同時,他輕飄飄地說道“我可不是你的狗腿子!”
崔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手指顫抖著指向管家,嘴唇動了動,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搖晃,最終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生三人都驚呆了,他們試圖靠近崔命去檢查他的狀況,但還沒來得及行動,便被管家一記淩厲的掌風擊中,紛紛暈倒在地。
此刻,四個人相互依靠,並排躺在地上,進入了一場無儘的沉睡。
令人驚訝的是,管家突然伸手揭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露出了真正的麵容。
竟然是陸尋!
與此同時,那些正在吸食欲望的靈獸們感受到了外界的異常,它們匆忙收回觸角,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旅店。
這些靈獸在黑夜的掩護下狂奔不止,已然察覺到上當。
可是,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
沒過多久,靈獸們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孩,順勢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而在它們的背後,正是偽裝成管家的陸尋以及店小二打扮的卞北往。
此外,那位身穿洗得發白衣服的老儒生也艱難地趕到現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扶著自己的老腰。
靈獸們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無路可逃。
於是,它們決定不再躲藏,為首的靈獸慢慢恢複了原形。
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變成了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一道嬌柔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哎喲,你們這群天守者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這一次陸尋他們遇到的靈獸竟然都是豔麗女性的模樣。
雖然天氣寒冷,可她們還是穿著極少,簡簡單單的一層薄紗就覆蓋在雪白粉嫩若隱若現的肌膚之上。
清涼也就算了,還揮舞著長袖不斷對著陸尋他們搔首弄姿。
大有讓這群臭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意思。
皓月當空,眼前的活色生香的美豔場景也使得其中兩個意誌不堅定的天守者心猿意馬起來。
卞北往一手扛著大刀,一手掏了掏耳朵,然後放在嘴邊吹了吹,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真沒文化,每次都是這句開場白,我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卞北往不近女色,尤其還是這種騷了吧唧的,更是深惡痛絕。
陸尋還是太過年輕,三十不到的年齡哪見過這場麵,趁著陳諾沒注意,偷瞄了一眼四朵豔麗的“牡丹花”,便迅速穩住心神,接著心裡暗道一聲還把持得住。
他環顧一下四周,見此地空曠,和卞北往互相點頭後,大喊道“圓圓,切割戰場!”
收到命令後的圓圓早已按耐不住激動地心情,小腿一蹬,刷的一下就衝進了美人陣中,頭也不回的大喊一聲“陸尋哥哥,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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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c級靈獸,圓圓可沒在怕的。
都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對麵若是兩隻美女靈獸,那就大大的不好說了。
他憑借靈活的身軀不斷的騷擾著其中兩隻靈獸,時而拍一下她們圓潤的屁股,時而掐一下水嫩的臉蛋,時而再摸一下高聳的
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圓圓真希望陸尋能給自己的肩上再加加擔子。
兩隻美女靈獸突然遭遇了不懷好意的鹹豬手,但令人驚訝的是,她們並沒有生氣或憤怒,而是嬌羞地笑出了聲。
"哎呀呀,你怎麼這麼大力氣,都不知道憐惜我們這些美人兒呢!"其中一個美女靈獸嬌嗔道,還不忘向圓圓拋去一個嫵媚的眼神。
這一舉動讓圓圓全身一顫,下手愈發刁鑽起來,在兩位美女靈獸的長紗舞動間上下跳躍,眼前儘是粉色和白色的誘人景色。
另一隻美女靈獸趁機抓住了圓圓的小耳朵,輕聲笑道"哎喲喲,小娃娃你真是調皮得很呢!"
然而,圓圓卻表現出一副毫不畏懼、視死如歸的神情,他雙手猛地伸出,用力一掐。
嘴裡還念叨著"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兩隻美女靈獸猝不及防地被圓圓使出的自創龍爪手擊中,頓時感到一陣疼痛,不禁捂著心口追趕過去。
她們當然不是笨蛋,光靠氣息就可以看出,那個灰白頭發的男子和小娃娃都已經達到了感通境小成的境界,而剩下的那些人則隻是一些不入流的登堂境武者。
所以四個靈獸才會分成兩組,說是嬉鬨,其實是分開迎敵。
慢慢的,圓圓和兩隻靈獸脫離了主戰場。
陳大妞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大腿更是被拍青了,心裡懊悔不已。
早知道這種深入虎穴的差事應該自己上才是,白白便宜那個毛頭小子了。
天守者的福利也沒有那麼不堪,偶爾也能開開葷。
見到圓圓逃跑途中仍舊上下其手,他氣得以拳擊掌,憤恨地說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一點虧都不肯吃!”
這時,卞北往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道“那個娃娃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靈獸吧!”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但陸尋聽到了,上趕著請求主動出擊的陳大妞也聽見了。
陳大妞心中大駭,難道又要重演當初內耗的慘劇?
他抬手欲要解釋,陸尋卻一把攔住,雲淡風輕地說道“蕭奔奔小心眼,你也不會也是吧!””
“靠,你當我什麼人?”卞北往被氣得不輕,扛著大刀轉過身,怒氣衝衝的看向陸尋,見後者一臉微笑,沒好氣的轉過頭,“蕭奔奔都和我說了,你還試探我?心真臟!”
隨後他看了看場中兩個搔首弄姿,其實也打著分散自己等人主意的靈獸,對著陸尋不屑地說道“老子叫卞北往,後麵那老儒生叫宋南來。南來北往的,什麼事情都見過,這點小事也就不算新鮮了。我當過兵,殺過人,那時候軍營裡的綠林中人可不在少數,可我從來沒瞧不起他們,因為他們懂一個道理。那就是落草為寇隻不過是生活所迫,可誰敢真的欺負手無寸鐵的平頭老百姓,那才是真的該死。所以啊,老子才沒那些個狗日的偏見!”
陳大妞捏了捏手掌,知道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又要開始講軍營裡的生活,心中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