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凝神注視,原本凸起的石台竟如活物般層層疊疊地往回縮去,轉眼間便化作一個平滑如鏡的平麵,就連那通往石台的台階也消失得毫無蹤跡。
四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自動收縮?還是有人在控製?
他手托下巴,短暫沉思片刻,但並沒有駐留太久。
如果真的有人控製,要他的命太容易了,在這個空間,隻有這麼一條路,自己絕對沒有其它生路。
看來,是因為自己離開了石台,石台自動落下了。
得出這個結論後,吳疾果斷轉身,繼續朝著直道走去。
直道約有兩百米長,看似距離不長,但吳疾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
直道的光,完全來自那光門的散射,吳疾微微眯起雙眼。
他的眼球緩緩轉動,謹慎地掃過前方直道與四周的每一寸空間。
他眼皮緊繃,仿佛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眼角的細紋也因高度的專注而微微顫動。
他緩緩向前走著,走的很輕,腳掌如同羽毛般輕輕觸地,又似貓兒行走在柔軟的地毯上,輕盈而緩慢。
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雪花飄落般靜謐,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他的雙腳與地麵之間有著一層無形的緩衝,將聲音悄然吞噬。
他太小心了,完全聽不到他的腳步聲。
靜謐的空間,隻有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這是吳疾的本能身體反應,大四畢業的實習半年,他基本都在特戰隊呆著,除了訓練新兵,這半年他基本都是在出任務。
這養成了他的這個性格,在陌生的地方,自己會變成一隻貓一樣。
直道不長,也有一百多米。
平常,一百米的距離,吳疾隻需要十一二秒的時間就可以跑完。
現在居然走了快三分鐘,比正常人還慢一倍。
他一步步緩緩靠近那扇散發著神秘光芒的光門。
光門前又有一個平台,中間是九級台階連接著。
台階的立麵之上,精心雕刻著形形色色的妖獸圖案,那些圖案栩栩如生,仿佛擁有鮮活的生命。
它們或張牙舞爪,或怒目而視,或隱匿於雲霧之中,形態各異。
除了妖獸,還雕刻著很繁複的符文,和那傳送石台的符文很像。
吳疾離開直道,走到了台階下方的平台上。
之前在遠處太過黑暗,隻觀注了光門,現在離近後發現,光門旁邊的場景讓人更吃驚。
吳疾站在台階下方,他的目光迅速地在周圍的環境中掃過。
台階之下,是一個直徑大約十米的圓形平台,平台的地麵像極了夯實的土,又像一整塊不平整的石頭,觸感堅硬,但沒有半點灰塵。
平台的兩旁,各穩穩地矗立著一個圓柱石台,圓柱石台直徑快有三米,高度也超過三米,圓柱石台比較簡單,沒有雕刻什麼符文。
而在那石台上,分彆傲然聳立著兩個石雕。
剛看到石雕時,吳疾直接被嚇了一跳。
它們的逼真程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那細膩的雕琢、生動的姿態,幾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驚人地步。
仿佛自己聲音一大,它們就會從沉睡中蘇醒,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人們麵前。
如果不是因為石台和石雕都是通體灰色,吳疾真以為這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