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終於是醒了,柳朝闕也不需要承受斷腿斷手的風險了,真是可喜可賀。
隻是周滿這位警察有點憂傷,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變成植物人一個多月,並且他那十幾年前就死掉的爸爸又活過來了。
聽他說是飛機失事後,掉入海中,福大命大地被當時來這邊遊玩的柳朝闕給找人救了出來。
但當時可能是撞到了哪裡,失了憶,生活常識還是知道的,就是記不得人了。
“這幾年一直斷斷續續地去醫院治療,最近才想起一些事情來。”周子光這樣解釋道。
不管她們信不信,反正他也隻能這麼解釋了,總不可能說你旁邊那位小姑娘有神通,將他給救了吧。
周子光看了她一眼。
柳朝闕算你識相。
還沒從疲憊和腦子重啟中清醒過來的周滿並沒有關注到這一點,不然警官的直覺就直接察覺出兩人的不對勁來。
周滿似乎是信了,又或者說是也隻能這麼信了,他不敢想他的爸爸在外麵組建了新的家庭,在和媽媽沒離婚的情況下,一個重婚,一個喪偶。
在法律和道德上都無法接受。
他沒有看到男人從三十歲的麵貌變回了五十歲的長相,所以也有些看不懂他媽媽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和翻的白眼。
“好像又被你救了一次。”他看向了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漫不經心削蘋果,然後自己啃下一大口的柳朝闕。
“救多了你就習慣了。”她咽下一口蘋果,十分禮貌地道“恭喜你恢複知覺,脫離注射營養液的生活,雖然你那時候沒有知覺。”
似乎,現在的司曼也多了點大佬的氣勢,她就坐在那裡,一顰一笑儘顯運籌帷幄。
或者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些滄桑了。
“謝謝。”周滿眉眼彎彎,蒼白的臉上多了點鮮紅的色彩。
柳朝闕歎了口氣,帶著凳子坐回了兩人中間,馮甜甜笑眯眯地看著柳朝闕的發旋,哎呀,這小姑娘是越看越可愛,連發旋都那麼的精致。
看著媽媽心情極好的樣子,周滿想“在我沒有意識的一個多月裡,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這幾天吃的清淡點,等醫生說可以正常飲食了,我帶你去慶祝一下,帶上馮姨和周叔吧。”柳朝闕半天就憋出這一句話。
“好啊。”馮甜甜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這一個月裡,她是看這小姑娘是越看越順眼,看她兒子是越看越嫌棄,要不是人明確拒絕了,她還真的想拐過來當女兒。
誰不想有個貼心小棉襖呢。
不想憑空多出個媽的柳朝闕達沒。
而周子光就更不可能同意了,當然是恩人說什麼,他就同意什麼呢。
全場就周滿滿臉疑惑。
五天後,已經提高了一點點興趣的司曼得到了金融學老師的一個獎勵,並拉著她去家裡吃飯。
其實有點社恐的柳朝闕不知道怎麼拒絕,就這麼半推半就地來了。
看到這重複了幾百遍的交叉路口,看到拐個彎就到的小區門口。
不是,誰也沒說咱們沈老師就住在這個小區裡啊。
“媽,你怎麼回來了?”席驚嶸打開了門。然後迎麵就看到了一臉尷尬的柳朝闕。
“下午好。”她尷尬的有種剛學英語的局促感,不敢說話,也認不得單詞。
“司曼,你怎麼會來這?難不成?”
還沒等他開大,沈清禾就一臉無語地敲了下席驚嶸的腦殼“你媽還在這呢,你該不會還腦補自己是被一個小姑娘救了,隻有那個小姑娘才知道你家在哪吧?”
她就納悶,她這一個聰明的兒子,怎麼就笨到找人要去守株待兔呢。這麼想找人,查查監控這人去哪了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