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情緒翻湧,讓雲雀隱約意識到什麼,眼神閃躲,後仰著身子想拉開距離。
她忘了自己是蹲著的,結果摔了一屁股蹲。
宮遠徵手下一撐,膝蓋一頂,利落上岸起身,握住雲雀的手臂,拉她起來。
“謝謝,”非禮勿視,雲雀背過身去,看著胳膊上微深的濕痕,“你想說什麼?”
“小百靈,”宮遠徵想到她的躲避,按下了方才的心思,“你一直稱呼我徵公子,是不是太生疏了?”
她心中的顧慮,他總會弄清楚的。
雲雀想了想,她一直和其他人一樣稱呼他徵公子,作為明麵上的未婚妻,好像是應該近一些。
於是“那我叫你遠公子?”
“這有區彆嗎?”
宮遠徵走到雲雀麵前,他身上的衣物和頭發都已經用內力烘乾了。
雲雀眨眨眼“遠徵公子?”
宮遠徵有些無奈“……一定要帶上‘公子’二字嗎?”
雲雀又張口報了一連串“徵徵,遠遠,小徵,小遠,小徵子,小遠子,小圓子,湯圓,芋圓,桂圓,龍眼,月餅,葡萄……”
說到最後,口中唾液分泌得有點多,有點想吃。
越跑越偏,宮遠徵扯了扯嘴角,聽著真不怎樣。
“認真點。”宮遠徵低頭,伸手捏住雲雀的一縷頭發,把發上的一點給紅帶了下來。
手指撚了撚,是朱砂。
雲雀的上下睫毛觸了又分,蹁躚似蝶。
“遠徵。”
“小百靈,我會掃去你的顧慮的。”
雲雀明白,他知道,她猜到了他要說什麼,宮遠徵沒有說出來,她慶幸,又有點空落。
她看著重新入水的宮遠徵,攏了攏身上寬大的披風。
這是宮遠徵給她披上的,說是雖然知道她內力在身,但看著她就覺得會冷。
這水,她看著就覺得小腹疼。
不過……雲雀伸出一隻手,撥動著池水,刺骨的冰寒剛爬上手,他就運轉著內力壓下,感受了一會兒,好像有著寒玉床的作用。
裡麵已經有個宮遠徵了,她總不好下去,於是就待在這裡,打量著洞穴。
這裡隻有一些日常起居能用到的東西,看著粗獷,空蕩。
她隨意找了一處坐下,看著池中的身影,無聲歎了口氣。
宮子羽對雲為衫的熱情不斷揮灑,雲為衫隻是隱隱透出幾分,對他的關切擔憂,再“不經意”地提了宮尚角,宮子羽就要把她留下。
前山來人很快,執刃連一晚上都不想讓二人多待,可惜,正好撞到宮子羽麵前,直接給趕走了。
“我得罪了執刃和宮尚角,留衫衫一個人在前山,我不放心,日夜念著,就沒心思闖關了,執刃是想我失敗嗎?”
“我不為難你,你把話帶給我娘和執刃。”
先回稟的一定是執刃,而執刃不會讓人告訴娘親的,這是警告提醒。
侍從走了,宮子羽拍拍雲為衫的手,安撫她的“不安”。
等宮朗角知道雲雀和雲為衫來了後山,已是晚膳時分了。
把怎麼來的給前前後後解釋了,雲雀一臉可惜“紫商姐姐如果也下來了,那就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