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先坐下。”
趙煦顯得有些疲憊,隨意的揮了揮手,坐在椅子上。
“謝陛下。”
王行之平身後,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隻不過,兩人都沒有開口,直到過去一會,趙煦抬眸看向王行之,沉聲道“行之,今日朝堂之事你也見到了,西夏趁朕登基未穩,居然明目張膽的索要歲幣,這讓朕感到莫大的屈辱。”
王行之麵色一沉,這事彆說是趙煦,就是他也感到一陣屈辱。
不過,現在確實不適合開戰,他開口勸說道“官家,今日之事確實屈辱。”
“不過,我朝將兵法剛施行,軍隊戰鬥力不足,確實不適合開戰。”
“但官家需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春秋勾踐,臥薪嘗膽,最終以三千越甲吞吳,成就霸業。”
“前唐太宗李世民也有渭水之盟,隨後勵精圖治,三年雪恥,滅突厥,虜頡力於長安。”
“西夏隻是我大宋邊陲小國,隻可逞一時之凶,不可逞一世之狂。”
“官家若是信臣,臣願自請去往西北,主持一地軍政,待開戰之日,必然充當先鋒,馬踏西夏。”
說完,王行之再度起身行禮,西夏趁著趙煦初登大寶,增加歲幣,趙煦必然憤怒。
以趙煦的德行,隻要軍成,趙煦必然會取消西夏歲幣,與西夏開戰。
而且,趙煦親政宴時,他以三首殺詩震懾百官。
百官現在是巴不得他離開朝堂。
他現在自請,有很大的機會能出去,不然錯過,他想要出去就難了。
“可是,朝堂未穩,朕還需要你輔助。”
趙煦遲疑,十分舍不得,王行之雖入朝堂不久,但給他的幫助很大,若是王行之離開,他是真心舍不得。
王行之可不想留在中樞,趕緊說道“官家現在親政,看似初掌大權,實則禁軍四衛在手,章淳、曾布、韓忠彥等人又是官家提拔,權勢已經集於一身。”
“另外,朝堂政務已經鋪展打開,隻要緩步施行,有朝堂眾臣的輔佐,定能讓大宋更加強盛。”
“而,臣雖有些小主意,但對治政之事不善精通,反倒是對軍陣之事極為感興趣。”
“臣即使留在中樞,也無甚用處。”
“官家還不如讓臣出去,經曆幾年軍陣,將自身所學融會貫通,練就一支精兵,日後為官家開疆拓土,將西夏覆滅,納入大宋,北上燕雲,拿回漢家江土,助官家成就大帝,比肩秦皇、漢武、唐宗。”
“官家所指,便是臣策馬揚鞭之地,臣願做秦之白起,漢之冠軍侯,唐之李靖,為我大宋掃平四周,讓四夷臣服,讓我宋屹立在世界之巔。”
王行之一席話說得蕩氣回腸,趙煦同樣聽得熱血沸騰,秦皇、漢武、唐宗這三位皇帝雖詬病不少,但沒人能否認三人的功績,是當之無愧的大帝。
昔日漢唐故土,燕雲十六州,更是皇宋趙家祖祖輩輩的心病。
若是能拿回來,他的聲望絕對能比肩太祖趙匡胤。
最重要的是,他對王行之有一種莫名的認同和信任。
趙煦壓下心頭的激動,抬眼看向王行之詢問“那你準備去往何地?”
聽到趙煦的詢問,王行之知道考驗來了。
不過,他在樞密院時,不僅看了各地軍籍,還看了各地邊塞重地。
對於趙煦這個問題,他早有預料。
王行之深吸一口氣,吐出兩個字。
“岷州。”
“岷州,你為何會選在那裡?”
趙煦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不解的看向王行之。
王行之解釋道“官家,岷州位於位於河煌地區,在西夏側翼,卻又不首當其衝。”
“臣之所以選擇岷州,不是因為畏懼戰爭,正麵與西夏對戰。”
“而是臣初領軍,我宋收複河煌也不過十幾載,那裡相對來說比較混亂,賊匪橫行。
臣可以賊匪練手,以戰養戰,借此培養軍隊,也鍛煉臣自身所學,這樣臣才能快速練就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