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初願的哥哥嗎?還是她的仇人?還是說你是閻王爺,能輕易讓她複活就複活?”
薑汐顫著打得發麻的手衝他歇斯底裡地咆哮。
剛剛身形顫顫巍巍的喬父見兒子被打,扶著牆好像重新打了雞血般怒不可遏,“薑汐,你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樣幫初願那死丫頭討要回我們老兩口以及時曜的房子,就是她在後麵教唆你,你說那白眼狼給了你多少好處?”
“你叫她彆裝死了趕緊滾出來,叫姓周的把房子什麼的都還回來,還有那些財產都有芷纖的一份,他們憑什麼拿走就拿走?”
“還有,你趕緊讓她撤銷案件彆裝死了,明明她能複活還矯情個什麼勁,就算被芷纖殺死一次不都跟過家家一樣嗎?還非得爭寵害她姐姐坐牢嗎?”
喬父振振有詞的怒罵聲響徹整層醫院病房。
所有人都探出頭來查看,哪家神經病一大早就在那發表逆天言論,說人能複活,死亡就跟過家家一樣?
這個樓層的病人全是絕症患者。
他們驚歎一個帶著眼睛長相斯文看著像學識淵博的的老者會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人死不了能複活,死亡是一場過家家,他們又何必這樣費錢費神地在這治病化療?
而此時薑汐再次聽到他的指責,隻剩漠然和鄙夷。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這些人居然還在堅信我能複活!
這一大家子早就被喬芷纖洗腦,已經無藥可救。
“你們要是不信的,等下七點殯儀館屍體火化,你們過來看!”
薑汐說罷,再也不理狼狽不堪的幾人,統統將他們趕出病房,“砰”一聲關上門隔絕了這群腦乾缺失的玩意。
七點,殯儀館內。
薑汐剛剛帶著從警局領的屍體抵達,就見到了一早就等在那的季臨霆。
他衣服還是那套皺皺巴巴的衣服,眼底烏青胡子拉碴,跪在薑汐麵前懇求她將我的屍體還給他。
作為嫌疑人,他根本沒資格領我的屍體。
而此時已經有警察守在他身旁,說已經找到證據定他的罪,是他求了好久他們才念在他幫助破案的份上寬容抓捕時間。
薑汐揮手示意抬著我屍體的搬運人員跟上,直接冷冷越過他走向火化爐的位置。
季臨霆卻跟突然暴起的瘋獸般,騰地從地上躍起,一把推倒了所有抬冰棺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冰棺,整個人撲進冰棺中。
所有在場的人員都驚呆了。
看著眼前癲狂的男人撲向冰棺裡早已發爛發臭的屍體,將修複得殘缺不全的屍體緊緊抱入懷中,哭得撕心裂肺。
“初願,你起來,起來殺我好不好?”
他顫著手撫摸著我的麵龐,終是泣不成聲,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一張嘴,就有成串溢出的鮮血從嘴邊滾落,滴落在我結白的婚紗上。
他想去握住我的手去捶打他,卻隻握住一根白骨森森的手。
直到此時,他依舊想不明白,明明昨天還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如今半個身子卻變成了白骨!
所有人都不記得她後來做的事,獨獨他記得。
他握著我已成白骨的手放在唇邊,一如當年熱戀中那般親吻,鮮血染紅了白骨。
剛才搬運冰棺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有的已經捂著胸口吐了。
我則飄在一旁看著他深情的模樣,也要吐了。
這渣男居然把我人生穿的第一件婚紗給弄臟了!
薑汐知道我的遺憾就是沒穿過婚紗,想我穿著婚紗上路,沒想到卻被這瘋男人破壞了。
“你給我起來,瘋子,”薑汐扯著季臨霆的後衣領就往外拖,卻怎麼拉也拉不動,急得都快哭了,“你又把她弄臟了,求你彆臟了她的輪回路……”
最後,還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和警察一同強拉硬拽,一根根掰開季臨霆緊緊抱著我屍身不鬆開的手,將已然癲狂神誌不清的他拉出了冰棺。
彼時不遠處,喬父還在罵罵咧咧著我又在搞什麼鬼,還想用死逗所有人玩。
他在喬時曜的攙扶下趕來時,就見到了這幅毛骨悚然的場景。
隻見季臨霆雙臂緊抱,死死抱住一根森森白骨的手宛如護著世間珍寶般不肯鬆手。
有人想如剛才那般再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奪回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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