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在路燈下,被蚊子咬了幾個包,想要不要自己打車回去。
打車回去是個很容易的事情,對她現在來說卻有些困難。
第一,她不知道回哪裡去。
第二,她手機被砸,身上的現金也被搜刮走了。
莫晚抬手拍死隻蚊子,想那些小混混真沒道德,連這種小錢也要拿,真沒出息。
她以後賺了錢,不僅要讓跟著自己的人吃香的喝辣的,還要讓他們卡上富足,彆到時連零錢都要拿,丟她的臉。
在莫晚想這些時,一輛私家車,風馳電掣的停到她麵前。
是鐘國輝和梁成建。
鐘國輝率先下的車,第一句話就問她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
莫晚講“我沒事,也沒碰到危險。”
事情都過去了,說出來隻會讓他緊張擔心。他一緊張擔心,就想帶著她跑路。
鐘國輝不信。“那少爺怎麼會在這?電話也打不通。”
莫晚麵不改色的講“放學早,想出來買點東西,誰想手機被偷了。”
從小到大,誰敢偷她的東西啊?
被保護得很好的少爺,獨自來這些地方,被小偷光顧也正常。
鐘國輝和梁成建聽她這麼說,兩人半信半疑,不好再多問。
鐘國輝便對梁成建講“辛苦你送我過來。現少爺沒事,我先帶她回去了。”
梁成建禮貌的講“鐘伯,應是我帶她回去。”
鐘國輝聽到這話,嚴肅了幾分。“什麼叫應該?她一直是我在照顧,不應該跟我走嗎?”
梁成建不想跟鐘國輝爭,可把女孩接走是他的任務。
不過他也沒因為是指令,就強行搶人。
梁成建從女孩成長上出發,說她總要學會獨立,加上是高考的關鍵時候,一個安全的地方,勝過舒適的照顧。
鐘國輝說他能保護女孩的安全。
總之兩人說得都在理。
莫晚看爭執起來,互不相讓的兩人,眉頭微蹙。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說她被綁架了。
梁成建說乾嘴都沒說服鐘國輝,漸漸有些窩火。“鐘管家,我知道您對她就跟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您有沒有想過,您年紀這麼大了,遲早是會死在她前頭的。”
莫晚聽到這話,詫異的看梁成建。
鐘國輝也愣了下,接著講“梁長官,你也有可能死在少爺前頭。”
不緊不慢,還是溫和的語氣,卻一點不客氣。
莫晚看以溫和著稱,從不輕易得罪人的老管家,罕見的生氣了,覺得不能再讓他們說下去。
好在梁成建也意識到了這點。
梁成建沒跟鐘國輝對罵,以晚輩的姿態,商量的講“鐘伯,我也是替人辦事。不如這樣,您先跟我上車,我送你們去長官那,由他來向您解釋。到時你聽了再做決定,看這樣可以嗎?”
長官的命令是把她帶回去,沒說隻能帶她一個人回去。
梁成建本身就不怎麼喜歡這女孩,現隻要能完成命令就行。
鐘國輝知道這事是戰承鋒的意思,想了想就同意了。
莫晚看為了自己妥協的管家,心理是偏向他的,不過她想看戰承鋒能有什麼招。
戰承鋒這玩意,確實得有人壓壓他的銳氣才行。
莫晚決定,在管家跟戰承鋒辯上幾百個回合之後,大聲的說跟管家走,當眾甩他一臉子。
莫晚心裡暗搓差的興奮。
但——
戰承鋒隻用了一句話,就讓鐘國輝自願退出了。
戰承鋒講“鐘伯,她要能考上軍校,將會是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難道你希望她重走莫爺的老路,或是一直生活在他的影響下嗎?”
考上軍校,她就有擺脫過去,重新選擇的機會。
她能脫離幫派之間的角逐,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甚至是做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就這,試問哪個家長能拒絕?
鐘國輝看說出這話的戰承鋒,再看一臉平靜的女孩。“少爺,你想去軍校嗎?”
莫晚不吭聲。
戰承鋒講“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鐘國輝在女孩沒有回答的那刻,就知道了答案。
她想去的,鐘國輝自然不會阻止,更何況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一來,她不僅能走上正道,還有可能擺脫道上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