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尉遲晏失魂落魄的出了書房。
楚嫆心中氣鬱久久難平息,一整日都閉門不出。
宅院內的婢女家丁瞧他帶著包袱的行頭,不禁覺著詫然。
當初他身中劇毒,她親口吩咐醫官儘力搶救,本以為會是像傅雲二人那樣重視的,沒想到才短短幾日,說讓走就讓走。
不過以她那陰晴不定的性子,這倒也不稀奇。
尉遲晏無視眾人的目光,徑直出了門,獨自一人行走在街上。
走了許久,看似迷茫不知去向,實則在提防著,怕暗中有眼線跟隨。
時間來到晌午,確認無誤後,他找了家飯館。
尋到了左側的第二張桌子坐下,店小二為其倒好熱茶,點完菜便靜等著。
飯館裡的人不多,他不緊不慢的吃,漸漸的人員逐一離開,隨之飯館大門緩緩掩上,整間廳堂變得安靜。
這時,有兩人快步走到他麵前,右手覆胸膛屈身行禮。
尉遲晏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近日都先彆露麵,避避風頭,絕不能讓他們查到半點蛛絲馬跡。"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特勤,外頭已傳風聲,長公主將於三日後啟程離開徐縣,那我們的計劃是失敗了嗎?"
他神情冷然,沉默了須臾,"東西是否存在還未可知,先靜觀其變。"
"我們並非隻有這一條路。"
"此女喜怒無常,不易接近,明著不行,就隻能來暗的了。"
話語停頓了一下,眼眸微凝起,幽幽滲寒,語氣陰沉,"雲國表麵祥和,暗中則早已亂作一團,官官相鬥,都因一‘權’字。"
"若一切不儘人意,那便伺機而動的攪弄風雲,使其內部瓦解,回到狼師爾等依舊是大功一件。"
二人齊聲道"是!"
縣衙內。
王仕撣了撣身上的新官袍,又理正官帽,大步邁進知縣的辦公廳,在一天之內就完成了裡頭的布置。
瞧著煥然一新的模樣,他嘴角是壓不住的笑,坐上命人特製的紫檀獨椅,桌麵上堆著需要翻閱的冊子。
悠閒的拿起第一本,笑容滿麵的翻開,當瞧清上麵所寫的,瞬間神情大變。
恰巧此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王仕抬頭望去,隻見一群持刀的侍衛闖入,不僅包圍了此廳,整個縣衙的各院各部都被圍起。
各官吏的府邸亦是,侍衛不由分說的入門,像是有備而來,精準的搜出一箱箱的贓款,偽造、以權謀私等一係列可查的賬冊。
幾乎是同時,街上一張張緝拿的告示被貼上,上麵詳細的描述了所涉及的官吏罪行。
百姓們一下子都圍了上去,看清上麵的內容,瞬間議論紛紛。
不遠處茶鋪裡的二人也聽到些許,其中一人好奇道"平白無故的老底竟都被掀出來了。"
說話者正是他的隨從蒙克。
尉遲晏微抿了一口茶水,語氣平淡道"並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