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真想狠狠扇他一掌,腰肢被強勁有力的臂彎控製著,完全下不去,青黛又在外,隻要發出一點異動便能掀簾衝進來。
她死死攥緊拳頭,這時外頭傳來牧羊的叫聲,聽聲可辨數量不少,隱隱間還聽到了牧民哼唱的歌謠,伴隨著馬頭琴悠揚婉轉的曲樂。
馬車的速度隨之減慢,青黛望著白花花的羊,一時隻能停下讓路。
尉遲晏輕笑,"估計是遇上牧民遷移、驅趕羊群了,規模還不小。"
此起彼伏的羊叫,正好可以掩蓋響動,楚嫆眼疾手快地掐住他的脖子,咬牙沉聲道"讓我下去!"
他霎時低笑,胸膛起起伏伏,絲毫不鬆也不慌張,反倒很是享受,半斂的笑眼望著她情意蕩漾,嘴角彎如月牙般,勾魂奪魄。
楚嫆從未如此失態,氣急得雙手收緊力道。
琴聲悠悠靠近,原來是幾個牧民將自家的羊群都合在一起驅趕,相互幫助,規模甚大。
羊群後的四輪車上,幾人演奏著自己的拿手樂器,輕歌彈唱,歡快愉悅。
青黛沒見過此等陣仗,目之所及皆是牛羊,牧民們歡唱的氛圍令人羨慕向往。
而車內的兩人依舊在對峙,楚嫆壓根沒心思聽,隻想下去。
尉遲晏被掐得有些笑不出來時,倏然抓著她的手腕,稍使勁拉開,指尖劃了痕也不覺疼,壓著她的後腦勺,快速且輕輕一吻紅唇。
楚嫆瞬間如炸毛的貓兒,拚命動彈,他忙不迭擒住她的雙手,"彆動,這會子外邊是真有人,青黛瞧見無非要我的命,若牧民瞧見……"
"你臉皮薄,我怕你羞憤得想死。"
尉遲晏無所畏懼地補充一句"人終有一死,臉麵我是不在意的。"
她聽了果然沒再動,惡狠狠地盯著。
正僵持不下時,簾外的青黛忽然放聲說道"小姐,你要出來看看這羊群嗎?"
楚嫆頓時一僵,緩緩看向車簾,青黛已掀開了一個口子,而他仍緊緊抱著自己的腰,情急之下語無倫次地說道"不…不看……沒什麼好看的。"
青黛聽這聲,隱約覺著不對勁,偏頭瞧過來,掀簾子的手沒再遲疑。
旋即,車廂內的畫麵映入眼簾,楚嫆單手撐後腦勺,半個身子都側著,倚靠在車窗看外邊,而她對麵的尉遲晏正在閉目休憩。
青黛秀眉微蹙,看她的動作有些怪異,"小姐,你……"
楚嫆強裝鎮定地拉上車窗,語氣平淡"牛羊的汙濁氣有些重。"
"等羊群過了就抓緊趕路吧,我有些困了。"
青黛輕頷首,瞥了一眼她旁邊的尉遲晏,忽然冷不丁地補充一句"小姐,你頭發亂了。"
她頓感汗流浹背,表麵風輕雲淡地"嗯"了一聲。
礙於羊群的味確實大,青黛沒多問,重新放下簾子。
楚嫆暗自鬆了口氣,豈料不到須臾,車簾又掀開一條縫,她呼吸的氣堵在喉倏然一噎。
"……怎麼?還有事?"她及時發現,聲音都有些抖。
青黛有疑惑,卻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笑著輕搖頭。
不多時羊群走完,馬車行駛。
僵著身保持了許久,確定不會再掀簾後她才長舒一口氣。
冷眼看向對麵的"罪魁禍首"。
尉遲晏嘴角一彎,緩緩掀起眼簾,挺直腰杆坐好,衣領隨之露出兩道紅色抓痕,他伸手摸上,笑容迷人又囂張,故意壓著嗓子說話"這可是你抓的。"
"你來我往,扯平了。"
楚嫆踹了他一腳,低聲斥罵"衣冠禽獸。"
他得寸進尺,用羊皮長靴夾住她剛剛踢的那隻腳,行為浪蕩不羈,言語挑逗道"殿下,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楚嫆無比厭惡地抬起腿,"說正經事,下次不準再對本宮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