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尉遲晏跟隨呼爾穆與一小批人出發前往大漠,也沒細說會多久回來,臨行前她出來相送。
他當著眾人麵與她相擁一下,旋即對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翻上馬匹,揚長而去。
待四下無人後,楚嫆攤開手,赫然多了個瓷瓶。
青黛知曉了兩人合作之事,隻是一時拿不準她的真正想法,"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
她將東西握緊,轉身回去,"等會拿上些糕點,我們去看望一下那位許姑娘。"話落一頓,又補充道"讓他倆多做些,順勢再去拜訪可敦。"
青黛大致了然,跟上她。
驅馬車來到呼爾部,說明來意後主事的侍女親自領著,同樣是那處氈帳,不同的是許芝芸躺在床上,雙腳被束上了鐵鏈。
聽到有人前來,看都不看地斥罵"全都滾出去!我誰也不見!"
侍女無奈,向楚嫆點頭示意便出去了。
待到帳內就剩下三人時,青黛將食盒放下,打開拿出裡頭的糕點。
許芝芸稍側過頭,瞧清是兩人後立即坐起身,欣喜喊道"你們可算是來了!"
楚嫆微笑,壓低嗓音"方才來時聽聞這的首領出遠門,眼下的階段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這些是中原的糕點吃食,我們給你多拿了些。"
許芝芸不假思索地拿起就吃,"桂花糕,雖沒有中原的好吃,但味道不錯。"塞下一個後,含糊不清地又問"這…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糕點吃了口乾,她貼心地倒了兩杯水,隨後也拿起一塊吃著,輕搖頭,"那廝怕我吃不慣這裡的牛羊肉,專尋了兩個能做中原菜的夥夫。"
說罷,岔開話題,"你打算如何逃,我們有什麼能幫你的?"
許芝芸喝了口水順順,"我沒怎麼出去過,對周邊都不熟悉,你且與我說說哪條路人煙稀少,又能快速逃離的。"
青黛道"我跟小姐是坐馬車來的,要不……我們來一招偷梁換柱?"
"是個好辦法,可我怕連累你倆。"許芝芸思索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外邊的侍女盯得緊。"
"你們一走,她們便會進來,在床邊一直守。"
楚嫆轉眸唇角輕揚,"還有一招,假死脫生。"
許芝芸立刻放下手中糕點,"這…真的行嗎?"狐疑一擰眉,警惕又問"你哪來的藥?"
青黛從衣袖中取出一枚瓷瓶,"這原本是在雲國時準備給我們自己的,但誰知我家小姐被那廝強行成了婚。"
她順勢接下話,抬手撫上小腹"想逃之際才發現的,藥物有一定的危害,故而百般無奈之下選擇暫且忍忍。"
許芝芸愕然,"你懷…懷了?!"
楚嫆苦澀一笑,"不足倆月,他還不知曉,但是遲早的事。"
"孩子是無辜的,我於心不忍,不得不願意妥協。"
青黛將瓶子放下,"你若信我們便收下,能幫的真就隻有這麼多了。"
許芝芸視線停留在她的腹,"你既如此喜愛孩子,我學過些醫術,要不給你把把脈,看是否康健。"
她沒有半分猶豫地伸手,青黛替她撩起衣袖順勢幫其托手。
"你不必幫,手放平即可。"許芝芸直言直語。
楚嫆連忙將手放在桌子上,任她號脈。
許芝芸垂眼認真把著,仔細感受著脈搏,眉頭稍緊蹙。
良久後舒眉,"確實不足倆月,但胎心仍有些不穩。"
"平日裡多注意歇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