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你借我手機用一下。”
明徽手機剛剛被“收繳”,被切斷與外界聯係。
“王媽剛剛將我手機拿走,大概也是警惕我。”
劉姨躊躇不安,“先生把您留在這裡,像是拘禁……是不是發現您要帶孩子離開……”
明徽沉默,背對劉姨轉過身,雙手搭在小腹。
“劉姨,你先出去吧。”
腳步聲響起,房門間隙漏出光影映照出她單薄脊背。
劉姨回頭望一眼,歎了口氣。
豪門世家講究正統,最重血脈親。
明徽腹中胎兒有霍家血脈,霍硯深不會輕易放她。
可明徽心中又認定腹中胎兒為這世間唯一親人,一心想帶孩子逃離。
實在難。
關上門,劉姨進廚房幫忙。
灶上燉著燕窩粥,王媽在一旁垂頭喪氣。
見劉姨進門,怒氣不打一處來,她眼睛一轉,“你把這藥端給太太。”
劉姨心思恍惚,下意識接過藥碗。
下一秒,她條件反射甩開手,瓷碗碎片灑了一地。
濃黑藥汁張牙舞爪,四處流竄,酸苦氣味溢進鼻孔。
“劉姨,你故意的!這可是太太的保胎藥!”
王媽心中悶氣,終於有機會找茬,氣勢洶洶,恨不得將她臉皮撕破。
滾燙藥汁濺到劉姨手上,燙得她手指泛紅起泡。
“你明知保胎藥那麼燙還遞給我,你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沒接好,你還怪我?”王媽冷哼一聲,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太太肚子裡的可是霍家嫡子長孫,我們小心謹慎,你這跟著過來的怎麼這麼粗心,難不成是不想讓我們霍家長孫平安出世?!”
一口大鍋扣在劉姨頭上,堪比泰山壓頂。
劉姨氣惱,手上卻疼,“你誣陷誰!我看你是今晚被先生責罰後故意找茬。”
“你,你放屁!”
王媽臉色一變,倏地看到站在門口的高大輪廓。
霍硯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廚房,麵色冷漠,眉心微蹙,“吵什麼!”
“先生,劉姨將太太的保胎藥灑了,這是程小姐親自吩咐每日熬好端給太太的。”
她惡人先告狀,劉姨反駁道“我呸!是你汙蔑人!先生,她……”
“好了。”
霍硯深如今已脫了外套領結,隻穿米黃色襯衫,可麵上威嚴卻仍在。
“保胎藥停了吧。”
他語氣生冷,劉姨驚愕抬頭時,隻瞥見男人瀟灑背影。
一旁王媽也驚訝,蔑視她,呸一聲,“算你好運!”
霍硯深冷冷地來,又冷冷地走。
邁出大門時,他回頭朝明徽臥房望一眼。
窗簾拉著,一絲縫隙都不留,隻窺見隱約燈光昏黃幽暗。
霍硯深腳步不停,邁步進車廂。
“霍總,程棟已經伏法。警察從他名下查出北城十八處房產,北城八套,外省十套,另外還從其住所搜出現金九十三萬,銀行卡六張,總存款約為三千萬。”
秘書將證據遞給男人,“這是他的受賄明細。”
霍硯深接過文件,一張張翻看。
a4紙大小的書頁寫滿整整三張。
他眉頭愈加鎖緊,一旁秘書看他臉色詢問,“霍總,程棟……是留是舍?”
留有留的辦法,舍有舍的方式。
“一切配合警方調查。”
霍硯深眸色幽深,“明日召開發布會,請來受害者家屬,我要親自出席。”
秘書跟霍硯深隻一年,對男人決策有所猶疑,“受害者家屬情緒偏激,且網絡流傳消息鬨得沸沸揚揚,皆對霍氏不利。若是明天召開發布會,難免有好事者推波助瀾,現場必定混亂,恐怕……”
“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