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藏得小心。
霍氏處處是監控,連無人問津的樓梯間每層都有人巡視。
這次不怪霍硯深疑心重。曾經霍氏出內奸,將還未發布的新方案竊走賣給了對家。上下審查硬是找不到證據,最後才發現是保安趁巡邏竊走計劃書,此後霍氏加強安保,再沒發生同類事件。
明徽閃身藏進廁所隔間,忙不迭將袖中東西拿出。
一隻掌心大小的白色手機,輕薄便攜易藏。
大概是薛泯猜出她手機被沒收,給她這個。
思索間,她已將手機開機。
手機小,內存空間也不多,除了自帶基礎軟件外就沒其他應用。
明徽翻到通訊錄,隻有一串號碼。
她點開,發送短信。
“薛泯哥?”
另一邊,薛泯手機立刻震動,屏幕上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消息。
這號碼雖沒備注,可早在薛泯心裡滾過千百遍。
“是我,你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他隻恨聊天框太小,說不儘心中念想。
薛泯手機放在鍵盤打打停停,抿唇發送消息,“阮老師很想念你。”
一旁,魏澤天看到消息嘲笑他。
“真能裝,明明是自己想人家,非要說是阮老師,我都要為阮老師叫冤了~”
薛泯板著臉,將手上紙巾揉成團,砸過去。
魏澤天正低頭看卷宗,忽地一股勁風襲來,他抬頭,紙團正中眉心。
“薛泯!你大爺的!”
……
明徽看到薛泯消息,緊繃眉眼鬆懈下來,“一切都好,隻是自由受限。”
“對了,你上次說魏律師找到關鍵線索,什麼意思?”
明徽消息一個接一個,薛泯焦躁心情被緩解。
霍硯深這人,在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對對手不留情麵,圍追堵截不留生機,他怕明徽也受這種折磨。
這段時間,他想過無數可能,有心去找,卻又怕給明徽添麻煩。
“魏澤天找到類似案例,離婚官司他有六成信心,若有機會,最好出來當麵聊。”
薛泯斟酌,撈出文件案例,虔誠擺好,發送過去。
另一邊,明徽看到消息皺起眉眼,“出門隻怕很難,如今我隻在霍家與霍氏兩處活動,他關心孩子,不允許我離開視線,我儘量試一試。”
接著,她又打下幾行字,“麻煩薛泯哥幫我辦件事,以你名字注冊個公司,注冊資金一千萬。”
一千萬,剛好是明懷禮給她的分紅。
明徽本想拿這筆錢當做逃走後生活資金,可如今看明氏危在旦夕,霍硯深一直拖著,明懷禮也沒辦法,她隻能另辟蹊徑。
畢竟,明氏是父母心血,她不舍得。
信息剛剛發送出去,門外忽然響起聲音,明徽心驚膽戰,側耳細聽。
“程助理,剛才開會,霍總要發怒,被您三言兩語就製止,我看您可比那位秘書處的更貼心。”
秘書處的自然指的是明徽。公司上下都清楚明徽這個霍太太有名無實,處心竭慮拍程玉馬屁。
顯然,程玉聽這話後很高興。
“哪有,我隻是做了助理該做的事情。”
她說得不走心,語氣卻微微上揚,顯然她心情很好。
明徽屏息,靜等兩人離開。
忽地,手機提示音響起。
明徽眼皮一跳,來不及看消息,忙撥下靜音撥片。
門外,程玉兩人聲音戛然而止。
明徽心如鼓捶,死死捂住嘴巴,生怕驚出聲音被程玉抓住。
她靜靜聽著門外動靜,半晌後,門外徹底沒了聲音,明徽迅速關機、藏手機,煞有介事按了馬桶,才出門。
門外已無人影,她放下心,打開水龍頭。
隻是沒想到,她一抬頭便看見鏡中身後站著的程玉。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也不知在她身後站了多久,隻靜靜看著她,麵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