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伊芙琳有些為難,她並非不相信格琳,隻是,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而且說出來,也未必就能解決。
“琳姐,很抱歉,關於這三年,我也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能跟您坦白,對不起。但是,關於安可先生,請您相信他,在我看來,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而且,他是…特彆的。”
“唷,小伊芙琳還沒有成家就已經開始拐胳膊肘啦?琳姐不逼問你,我也知道你心裡有數,但是一定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好嗎。”
“我會的。”
伊芙琳點頭笑道,對於她這三年,她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她可以選擇在格琳麵前說要保密,可至於這究竟是秘密,還是禍端,誰又知道呢。
“關於那位安可老師,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對他的感情,他好像滿不在乎,還是說,人家隻是把你當朋友?”
說法這裡,伊芙琳低頭看著腳尖,有些扭扭捏捏,而格琳認為,這才是一個女孩子對於自己心愛之人正常的表現,是情竇初開,也是心花怒放。
“噢~是……一見鐘情?”
“哎呀…琳姐,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嗎?”
伊芙琳被一戳就穿,很快麵泛紅潮。
“好,好。對於這個安可,嗯,我覺得他一定是有些本事和能力才會讓你如此喜歡,我相信你們。”
“謝謝你,琳姐。”
“我等著你們的婚慶宴喔。”
兩人在一塊兒又多多少少聊了一些,都是關於這幾年沒見的一些交心之語。
至於服裝的設計問題,大概會在半個月之後,畢竟這是極其需要時間的,設計一款專對的衣服,要考慮對方的一些內在元素和外在元素,總之,需要獨具匠心的創意。
之後,離開普爾維斯中心的伊芙琳神白須兩人,在河澤區又逛了不少地方。
飯店,咖啡廳,水族館,畫展,森林公園,紀念廣場,等等等等,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半多。
“安可先生,您說…什麼是愛?”
星空下坐在路邊椅子上的兩人,伊芙琳率先開口,詢問神白須。
一男一女,伊芙琳依舊穿著那一身女仆裝,神白須也一直是那一套黑白色的休閒裝。
兩人的風格迥然不同,路過的人都會投來目光,有的是對伊芙琳的欣賞,有的是對神白須的認可,更多的,是對這一對情侶一般的兩人的羨慕與驚豔。
隻是,不知是女孩子害羞,還是男孩子羞澀,兩人的座位中間,好像有一堵牆。
“一種……責任,一種互相的承諾。”
簡單的兩句話就回答了伊芙琳的問題,並非是敷衍,而是因為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
“那…愛一個人,是不是一定會受傷呢?”
神白須難道會不知道伊芙琳的心情和心思?他澄如明鏡,他隻是有些猶豫。
“我們有相同的人生伊芙琳,一開始,對於愛,就像將一塊石頭擲於大海。在人間,父母在,人尚有歸處,而有時隻剩下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愛,就成了治愈內心傷痕的藥,愛一個人,受傷是必不可免的,因為在乎,因為重要,因為,想要得到,了解她的一切。”
伊芙琳扭頭注視神白須,瞳孔中有淚光閃過,她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怦怦直跳,就快要跳出來了一樣,星空下的他的臉,是清冷卻又溫暖人心的。
“那…什麼才是愛一個人?”
伊芙琳追問,渴望答案,渴望神白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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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愛一個人?就是那種…不可言說的感動和期待。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你都期待,關於你們,你會憧憬,會遐想,會渴望,關於自己,你總覺得,做的不夠好,關於愛的那個人,你總怕一不小心就跑掉,總怕一切的希望都像風一樣,總是抓不住。這人世間的情感複雜且多變化,有些遺憾終究無法彌補,有些人終究也會錯過,所以,不妨大膽去愛,不妨抱得再緊一些,我們都隻有一次人生。”
伊芙琳心中揉作一團,她轉頭看向彆處,儘量不讓神白須看到她在流淚。
隻是在下一刻,她的手被另一隻,滿是繭子且在這個春日裡有些冰涼的的粗糙大手握住,而她能清晰感受到,肩膀的觸碰,她快速扭頭看向神白須,眼淚止不住的湧出。
“伊芙琳,有些事…我無法與你同舟共濟,因為我們的相遇…略顯倉促,我知道時間能決定愛一個人是對是錯,可我不知道在這個年紀你遇到我究竟是對是錯……伊芙琳?”
“…嗯?”
伊芙琳下意識的輕聲回應。
“我們都有曾經不同而現在攜手的生活,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我總覺得…人不能單單為了理想而活,更多的,是為了愛,能在這條路上一直抵達終點的愛。我知道你的內心在掙紮,猶豫,你的感情我當然能清晰的感受到,我也在想,我究竟能不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所以我勸自己說,不妨大膽一些,不妨錯一場。但我們不能留下遺憾,我知道我們不同,無論是你的付出,還是我的思考。如果,我說如果,我拒絕你,你會接受嗎?”
“如果我……”
就在神白須下一句話將要脫口而出時,伊芙琳的紅唇就已經印在他的唇上,此時,四下寂靜,空無一人,她緊緊抱著他,肩膀顫抖,而他,人生第一次猶豫要不要擁抱一個人。
愛一個人,有對錯之分嗎?這沒有標準答案,儘管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可這份心意,這份真情實意的心,卻仿佛一直在不斷的將兩人拉進。
星空下,兩人擁吻,好像各自悲慘的命運從未有過。
第二天,清晨5:50
神白須的房間裡一片昏暗,而神白須,坐在床邊手肘抵在膝蓋上,在他麵前的,是一套轉換器放射出的整個阿爾忒彌斯城區的全息投影,在這上頭記錄了大大小小的建築,大到諸多標誌性的建築,小到一些就連報社發表的城市地圖上都沒有記載的角落和隱蔽點。
神白須看著這一切,有些心煩意亂,他沒想到伊芙琳的出現居然全盤打散了他近期的計劃。
而在昨晚,那些事,更是感覺根本不像是自己,他居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虛度人生。
儘管今早起來他拾掇了一下所有計劃,能推遲的推遲,能延緩的暫緩,但仍舊無法滿足預期,所以他有些心煩意亂,甚至是暴躁。
“你很苦惱嗎,小知更烏。”
一條白皙的手從神白須的右肩膀環繞而來,撫摸著神白須的臉頰,同時,左腰也環上了一條手臂,一個銀色頭發,銀色睫毛的綠瞳女人抱住了神白須,她的臉貼在神白須的臉頰上,冰冷的觸感讓神白須扭動了一下,隻是又被那銀發女人用手推了回來。
“赫爾菈…你就不能看看場合嗎。”
這銀發女人正是魔女集會會長,被譽為災厄魔女的赫爾菈。
早在之前的滅世之匣一役,愛上神白須的災厄魔女同他締結了共生契約,隻要神白須想,任何時候,都能喚來赫爾菈,如影隨形。
“你眉頭緊鎖,心事重重,心煩意亂,有什麼事讓你很困擾嗎?我是為你而生的,這世上難道還有什麼難題能難倒…我這個目睹世界卷軸的魔女嗎?”
赫爾菈媚眼如絲,依偎在神白須的肩膀,緊緊擁抱著他。
“最近你總冷落我,是因為那個女孩兒?不要找借口,心不會說謊,而且,我也沒拒絕你在外麵偷人,但是就不能照顧照顧老情人?”
赫爾菈幽怨道,舌頭舔舐在神白須的脖頸,銀牙輕咬。
她伸手撫平神白須緊皺的眉心。
“好大一個大醋罐子,赫爾菈。你宣示個人獨有權倒是挺積極。”
針尖對麥芒,一物降一物。
“難道那時你熱忱誠誠說下的誓言都是花言巧語?你有膽子敢發自內心的說,你不愛我?如果你有,我就承認你的花心,承認你的…雨露均沾。”
作為曾經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災厄魔女,站在人類知識同智慧的的赫爾菈,如今就如同一個受了委屈與冷落的小女人,能做的最大膽的事,大概就是和自己的愛人輕輕抱怨,或者拌拌嘴。
當真是神白須讓一個宛如神明的女人變得平庸?不,恰恰是這愛,令赫爾菈更加超凡脫俗,不如說是,返璞歸真。
“如果我說那隻是逢場作戲,你會傷心嗎?”
神白須戲謔道,對於赫爾菈的抱怨,渾然不顧。
“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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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菈略帶哭腔的說道,小女人的幽怨與不忿表現得淋漓儘致。
“啊…赫爾菈,赫爾菈,你贏了,彆再戲弄我,你知道我沒這個心情。。”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很明顯作為曆經無數歲月的魔女,赫爾菈輕鬆贏下了這場“較量”。
“你是在想那女孩兒的來曆,以及,她那些奇怪的經曆和關係圈,還有,在你心底,是不是一直有懷疑她是否能夠讀出他人心聲的能力?”
一語中的,對於那些計劃,神白須其實根本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伊芙琳到底是什麼人,以及,她那古怪的讀心術。
和她相處,神白須說不出的怪,就像是被她牽引了一般,可其他人為什麼不會?
而且,同神白須相處的過程中,伊芙琳的情感表現,同一開始和她相識的場景,反差太大了,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孩兒,到底是為了什麼。
僅僅是在兩天之內,就得到了神白須的信任,同時,對於愛的表達,她又表現得無比真切無比真實,令神白須也深信不疑的同時,深陷其中。
而事實證明,伊芙琳同樣也隻是一個如赫爾菈一般的女人,愛之一字,起於傾心。
“伊芙琳能夠讀心,這是板上釘釘的事,關於她的來曆,她會向我敞開心扉的,這隻是時間問題,我想,她也有義務向我敞開心扉。至於她今後的命運如何,以及她的經曆來曆,我並不在乎這些,她隻是個普通人,隻是受到了點兒眷顧,沒必要給她施加太多。”
神白須如此作想何嘗又不是在自我安慰?伊芙琳的身份和來曆他或許不清楚,可對於神白須他自己,他難道不清楚嗎?
他身上所背負的一切太過沉重,以至於會連累他身邊的人,而隻有真正神白須珍惜珍視珍愛的人,他才會做此思考。
而神白須之所以一路至此且不斷變強的意義,也就在此。
“需要我查查這些嗎,對於我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關於她的命運,關於她今後的生活,一切。”
赫爾菈靠在神白須的後背,輕聲詢問。
“不,赫爾菈,你不要參與這件事,更不要插手,原諒我強求你做一個旁觀者,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是,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孩子是不需要什麼使命和沉重的包袱的,隻需要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著就好了。”
聽到神白須這般說的赫爾菈,輕輕歎息。
“我就不能做你的後盾了嗎,不要忽視我的能力,隻要你願意,毀滅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難事。”
赫爾菈如此說到,神白須對於她而言,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人,這種愛的產生,就像是將兩個人的靈魂擰在一起,痛苦與快樂都共享。
“我知道赫爾菈,我知道,感謝一直以來你容忍我的任性。如果…之後發生了我無法預料的事,哪怕因為這件事我失去控製,你都不要插手,不僅僅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你不需要在意任何後果,我們會共同承擔,不要把我置之度外,我是…你的第二條命。”
聽到這句話的神白須,沉沉的吐出一口氣,這種背負他人的命運的感覺,沉重,非常沉重,好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就像溺亡一樣。
赫爾菈在後背緊緊貼著神白須,緊緊的抱著他,人們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愛與不舍,溫暖與依戀,而現在的兩人,兩人的靈魂,都在不斷的治愈著彼此。
“你的小情人來了。”
言罷,赫爾菈溶於神白須的暗影之中,神白須深呼一口氣,而屋外,有輕輕的腳步聲。
神白須收起轉換器,一切布置安然無恙,屋內依舊昏暗,他走到鏡子麵前,看著自己,雙瞳之中有著曾經他不曾有過的…一種害怕。
叩叩——
“安可先生,您醒了嗎?”
伊芙琳輕輕敲了門兩聲,詢問道。
“我進來了喔。”
還沒等神白須回答,哢噠一聲,伊芙琳推門而入。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仿佛從地獄中掙紮著爬回的肉軀,那細致的線條,緊致而飽滿,就像雕塑一般,棱角分明,而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令人震驚。
其中多處最為致命的傷口都在胸部,分彆是有手臂粗的,像是被某種巨大衝擊力撞擊的疤痕,又有如蛛網一般向外散開的撞擊傷。
有手掌長度的刀痕,那傷口的邊緣呈現撕裂狀,是最滲人的穿刺傷,幾乎穿透了整個身體。
其他的,有的像彈孔,有的像是野獸的撕咬,有的是火焰焚燒的裂痕,有的像是被電擊而形成的,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當屬右臂的那道斷裂傷,手肘關節部分的膚色直接被疤痕覆蓋,整條手臂的疤痕密密麻麻的裂紋令人窒息,可以想象,這是被某種恐怖力量直接砸碎了。
伊芙琳被嚇得麵無血色,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她不清楚為什麼表麵上看起來溫柔和煦的神白須,衣服下遮蓋的,竟然會是這種恐怖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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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須吐出一口氣,忘了穿衣服了,他趕緊穿上衣服之後扶起伊芙琳。
“都是一些老黃曆了,沒關係的伊芙琳,沒關係的。”
他抱緊伊芙琳,輕輕撫摸她的背和後腦,而伊芙琳的眼淚早已湧出眼眶,怎麼也止不住。
“很疼吧?”
伊芙琳掀開神白須的衣服,輕輕撫摸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哽咽道,如豆粒大小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嘿,嘿,伊芙琳,你看看我,我還活著,不管這些傷疤印證著我多麼殘酷多麼可怕的曾經,這都不重要了,現在我依舊好好活著。”
神白須雙手扶著伊芙琳的臉頰,幫她抹去眼淚,笑著安慰著她。
“但是…但是…”
可伊芙琳仍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泣連連。
很明顯,這事兒不能善了,一大早就弄出這麼個大麻煩,雖說被發現的有點兒太早了,但是隻要這段關係進行下去,那肯定就會被發現,這倒也好,給了伊芙琳心理準備。
過了好一陣子,伊芙琳的情緒終於穩定了,神白須也穿上了一件較為包裹性的衣服,為了不讓這妮子觸景傷情,神白須隻好委屈一點兒,儘量在她接受之後再脫了衣服在屋裡頭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因為伊芙琳,神白須也變得敏感了很多。
清晨八點半,向日葵咖啡廳準時開店,客人陸陸續續的來往,今天在店外接客的,並非是伊芙琳而是神白須。
伊芙琳哭紅的眼眶不適合做一隻招財貓,而神白須雖說是接待客人,可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招呼,他和伊芙琳那種熱情可不同,他做生意,講究的是精來細往。
今天的阿爾忒彌斯,意外的陽光明媚,雨季過後,環境就變得更宜人,擺出外攤的咖啡廳就更顯得愜意了。
“安可先生?這是賬單。”
再沒有新的客人進店,伊芙琳將賬單遞給神白須,而一旁的神白須,則在思索些什麼。
“安可先生?”
呼喚聲將神白須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扭頭看向伊芙琳,卻被伸出一隻食指的伊芙琳戳了戳臉頰,她用手托著下巴,眉眼彎彎的笑著。
神白須咧嘴一笑,打開看了看賬單,小伊芙琳越來越懂事了,幾乎所有詳細都有記載,神白須很快就放下賬單,幫伊芙琳泡了一杯白熱茶。
“安可先生,我可以問問您身上的傷,是從哪裡來的嗎,如,如果…您不願意回答,也沒關係的。”
伊芙琳攥著裙角,眼神央求的看著神白須。
“既然你都問了,我不妨說說,讓你知道也沒什麼。”
聽後的伊芙琳展顏一笑,卻也有著緊張,隻見神白須握住她的手,她慌神的表情才得已安定。
“還記得,四年前,不,準確來說大概是五年前,我是隸屬於終焉宙斯總區第六執行梯隊的第二中隊隊長,第九虛空降臨帶來的大麵積虛空汙染導致巴菲爾托城區全麵淪陷,第六執行梯隊其中的三隻隊伍二三四中隊受命前往救援。”
“還記得巴倫比斯凱恩這位傳奇人物嗎?被譽為他一生的汙點,同樣也被譽為他最閃耀一刻的來源,就是這巴菲爾托城區,兩千萬人受困,在凱恩的指導下八方救援,持續了四十八小時的救援行動,而結果則是,主序虛空的強大令所有人瞠目結舌,更可怕的是終焉低估了虛空汙染的恐怖,因為情報不足與判斷失誤,巴菲爾托城區全麵毀滅,為了不讓虛空汙染加快腐蝕宙斯城區餘下的兩億人,凱恩選擇放棄對這兩千萬人的救援,同時,命令戰士們返回駐守,可深陷泥沼的終焉眾多執行小隊根本無法撤退,這一局麵,讓人類麵對虛空時,真正感到絕望。”
“於是,凱恩直接放棄了總指揮的身份,將此身份臨時轉讓給了安貝爾德,由她來代領終焉的所有執行部隊。”
“善於防守戰的安貝爾德在同虛空侵略的戰役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在虛空生物突襲巴奧德爾城區時,安貝爾德膽識過人,憑借高超的推算能力計算出了虛空進攻的時間,地點,以及兵力,並且以少勝多。在當時遙遠的前線,終焉戰士的臨時應變能力被拉到了最高,所有人眾誌成城,一直拖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徹底等到第四分隊成功斷絕東部虛空裂縫,這一場反突襲直接讓整個局勢攻守逆轉。”
“而凱恩,親自前往前線指揮,越過巴菲爾托的殘破,在虛空汙染荼毒的大地上駐紮營地臨時指揮,有了更清晰的局勢掌握之後,凱恩成功代領殘餘部隊進行反攻,優秀的戰術穿插打的虛空生物措手不及防不勝防,縱使虛空有著絕大多數且絕對性的覆蓋領域,他們仍是低估了凱恩對當時局勢的推演,憑借安貝爾德打出的優勢又再一次絕處逢生,帶領部隊重新奪回了西方第一陣線奧羅安克城區。”
“那,這兩千萬人,又是因為什麼樣的困難才被迫放棄的呢?”
伊芙琳詢問到重點上了,隻見神白須抿了一口白茶,深呼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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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序虛空,奧波尼斯,在當時人類那個程度的科技與能力,根本沒有對陣另一維度的超然生物的可能。”
“他的降臨直接就瞬間推翻了凱恩,安貝爾德所創造出的一切優勢和挽回的局勢,他的到來,巴菲爾托,巴奧德爾,奧羅安克三座城區的虛空汙染瞬間惡化,那恐怖的烈性汙染直接就改變了元素力的產生。半個宙斯城區淪陷,乃至邊緣城市在這一刻也都瞬間失去了攻守權,這可怕的後果根本不是那個時候的人類能夠承受的,若不是四個國度的勢力聯合拖住了奧波尼斯,恐怕奧羅安克,就是巴倫比斯凱恩的葬身之地。”
神白須語氣沉重,可想而知,對於當時那場戰役,有多麼刻骨銘心。
“難道,就沒有一點希望嗎?”
伊芙琳皺眉詢問。
“當然,當然有,三座城區的強烈汙染讓人類陣營的據守頃刻間分崩離析的同時,也喚醒了四方天地各方勢力同仇敵愾的心,由九位不弱於當代九位維序者的強橫者聯手,四方天地的所有勢力歃血為盟,在巴古斯大陸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劇烈反抗。”
“九位聯盟的維序者,在宙斯城區合力迎敵主序虛空奧波尼斯,激烈的戰鬥掀翻了整個宙斯城區,各大地區勢力在各方指揮下,封閉了不同地區不同國度的虛空裂縫,而最後一處裂縫,則就是巴菲爾托城區中心,可這座城區,目前仍舊有多達兩千萬人受困。在當時,奧波尼斯力量枯竭,在該位麵已經失去源頭之根的他已是風中殘燭,隻是,他選擇同歸於儘的方式,釋放了所有虛空裂縫之下積鬱的濃濃的虛空汙染聚集向巴菲爾托城區。”
“他篤定凱恩會為了人民的性命而放棄讓剩餘的四位維序者繼續戰鬥,這一場賭注,則是兩千萬人的性命。”
“可奧波尼斯錯了,這剩餘的四位維序者,能保護的人類何止兩千萬?是身後的整整二十億人類同胞,凱恩放棄了整個巴菲爾托城區,整整兩千萬人,而奧波尼斯被擊退至最後的虛空裂縫,虛空大敗而歸,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放棄對這個位麵的進攻,這一次強攻沒有毀滅人類,就意味著今後的報複就會更加瘋狂。”
“那…您是在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對嗎?”
伊芙琳詢問道。
“諸如我身上的傷疤一樣,我所經曆的戰爭都深刻的在我的身體上留下了印記,對於這些曾經殘酷的戰爭,它無時無刻不在籠罩著我,就像噩夢一樣,如影隨形。”
神白須點了點頭,他依舊沉寂在那場戰爭中,仿佛所有死去的人,所有所經曆的戰役,都一一浮現。
“可您活了下來,真是太好了。我的母親,也是故去於那場戰爭。”
聽聞此言的神白須頓時眉頭緊皺。
“五年前,我們一家三口暫居在巴菲爾托城區,因為科研作業的畢業會,父親同我一起去了卡特赫爾城區,而母親則是宙斯城區終焉科研部門的一位科研主任。虛空降臨時,她沒能幸免於難,可在最後的時間,她使用巨大的轉換台啟動傳送陣將分區科研部的所有科研人員傳送了出去,因為是被迫手動操作,她和一部分科研人員被迫留了下來…”
伊芙琳趴在桌子上,慢慢的將頭埋進臂彎。
而一旁的神白須,麵無表情,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的心中世界,怒浪翻滾,石破驚天,隨後趁著伊芙琳埋頭哭泣時,他麵色悲痛欲絕,再仔細一看,他的右手早已攥的指甲刺入血肉。
是什麼,讓他如此痛苦?無人得知那場戰爭他究竟失去了多少,這個令終焉都捉摸不透的男人到底有怎樣的身世?他所說的一切又是否真實?
這一切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切身經曆並試圖掙紮過。
在那場世人皆知的種族戰爭之後,巴倫比斯凱恩,與世長辭,有人說,是因為巴菲爾托城區兩千萬人的死令凱恩悲痛欲絕,陷入懊悔之中無法自拔,選擇了自殺,也有人說,是因為死去者的家屬心有不甘,組織了一場複仇計劃,劫持了凱恩乘坐的飛機。當然也有理智者認為,巴倫比斯凱恩是人民承認的西方國度的領袖,而他又是一個有著先進思維與共同意識的先驅者,巴菲爾托城區的前線指揮戰役,他奔赴第一線,不舍其命的與虛空對抗,被虛空汙染侵蝕,所以命不久矣。可唯獨沒有人說,巴倫比斯凱恩或許是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他不再相信自己可以領導人民,同時,又因為某種東西的產生和不可更改的外力而選擇了妥協。
巴菲爾托城區戰役,西方國度曆史記錄上永遠的痛,並非是因為同胞被殘忍殺害,而是那種無能為力,那種無可奈何的無能為力。
理智,成就了巴倫比斯凱恩,而慈愛,更是巴倫比斯凱恩所擁有的優秀品質,他選擇以理智麵對這場種族戰爭,而慈愛則被舍棄,或許今後終究會出現更加強大的維序者,人類也能夠在麵對虛空的戰爭中位屬主動,但人類都永遠的失去了巴倫比斯凱恩。這個傳奇人物埋葬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哪怕是除西方國度之外的其他三方國度,他們都對這位在對抗種族天災的這場戰爭中表現不屈且剛毅的英雄心懷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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