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神驍國。
盤龍會。
“會長先生,根據狄耿給的消息,銘牌已經送到,但是神白須的態度,陰陽難測。”
一位身著黑服的中年男人從門外走來,而屋內,在地板中心位置,坐著一位滿頭烏發及腰的女人,她風姿嫵媚,氣態非凡,更是豐腴,她手中舉棋不定,歎息一聲,放下棋子,扭頭看了一眼那黑服的中年男人。
“如今國內各大勢力爭奪代理權,一時間陷入僵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又非外來之人不可破,乏了,乏了。”
女子用手撐住下巴,嘴裡念念有詞,她眼眉低垂,輕輕細語念著某人的名字。
“會長先生,現在各方勢力臥坐不動,而同盟之內又各懷鬼胎,此即是內憂外患之時,為何非要糾結於神白須征禦這一人?”
那黑服中年人屈膝跪在地上,他身上散發著的氣勢無比雄渾,給人一股翻江倒海的壓迫,隻是一直內斂,而顯得不那麼咄咄逼人。
“舉一人破局,一是為了名正言順,借刀殺人,二是旁觀者清,我們這些幕後主使者沒那膽子敢謀權篡政,黎民百姓安泰康和,要是知道自己養的狗長了牙還不得把我們剁碎了?而神白須正好是這麼一個完美人選,強大,神秘,難測。最重要的,他是個外來人。”
女子已經靠在棋盤上低垂閉眼,不想再看紊亂的棋盤一眼。
“現在西方國度終焉對神白須無從下手,更是沒有任何消息。根據我們的情報,神白須征禦如今束於一人而已,儘管不知其中原因,但,會長先生,何不殺雞取卵。”
“使不得,絕對使不得。”
門外走來一人,正是狄耿巴倫爾斯。
他正要行禮,那女子擺擺手。
她意視中年人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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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子正是盤龍會會長,出雲。
而現在,她整謀劃著一場變政,代理權她根本不在乎,她想要的是整個神驍國皆俯首稱臣。
“狄耿先生?何出此言?”
黑服中年人退在一旁,給兩人讓出位置。
出雲問道。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神白須曾就是一個無拘無束的罪犯,儘管我們尚且不知他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他是自由的,而現在,有了約束的他,反而更好談判,隻要我們不得寸進尺觸犯他的底線。這個人我了解他,還是蠻好說話的。他接了牌子,沒有太大的情感波動。”
“當真?”
出雲轉頭,之前的疲憊儘數褪下,她直盯著巴倫爾斯。
“他可能不會接受,我比較偏向這一點,但是,請他做事,不難,讓他來一趟盤龍會也不難,但就是,您給他的名頭,太損,外邦人竄入我國做了劊子手,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而舍棄驍衛身份又等於無處容身,神白須怎麼可能白白做傻子?您想讓他吃了虧還做啞巴,他在接手牌子之後沒一怒之下遠渡而來把您腦袋擰下來已經算是大恩大德了。”
“狄耿先生!”
一旁的黑服中年人重重哼了一聲,怒視著狄耿。
一旁的出雲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
在她坐上盤龍會長之後就已經說過了,對她不必太過拘泥於禮節和規矩,曾經盤龍會的那些陋習,她希望現在的所有盤龍會成員都可以摒棄掉。
“狄耿先生,我懇請您,關於同神白須征禦的談判,請他做的事無論他提出怎樣的要求,我出雲以盤龍會的名義,儘數應允。”
出雲起身之後,高挑的身材竟然不輸一旁的黑服中年人,起身之後的她有著遠遠超越靜態時的豐滿。
她直直向著狄耿鞠了一躬,這是極大的禮數,一旁的黑服中年人眉頭青筋暴起。
“這就受不起了,出雲會長,如果神白須真的能應允,這也是我們驍衛的一大益處,我不在乎代理權究竟在誰手裡,我隻希望他站在的立場,對這個國家,對這個國家的人民,能不負所托。”
狄耿側身躲過了出雲的一鞠躬,淡淡的說道。
“另外…”
砰——!
一瞬間炸破耳膜的劇烈之聲瞬間在右側響起,那股暴躁雄渾的霸力直接洞穿了右側一片房屋。
嗤————
瞬間,六個黑影頃刻間至,他們手中器靈已經從各個方位鎖死了狄耿。
可是,在他們各個致命之處都停著一柄細短刻刀,那刻刀散發而出的森嚴氣勢令人如墜冰窟,那逼人的霸氣更是刺痛著人的皮膚。
“……”
出雲伸出一隻手,擺了擺。
“狄耿先生,望您寬恕我手底下的這些無禮之徒。”
出雲笑道,又微微鞠了一躬。
哢噠——
那數柄刻刀竟然自我坍縮化作一絲絲銀線消失在空中。
那六位行影徒眉頭一鬆,同時向著狄耿沉沉鞠了一躬。
“管好你的狗。”
狄耿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一旁的出雲隻是站在原地笑臉相送,她現在所想的事情,隻有一件,隻有一個,以至於想到那人,神情都變得深邃透亮。
她再次一揮手,六位行影徒走入廢墟中拖走了那位黑服中年人,他已經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時間來到阿爾法納斯學院的下午五點,伊芙琳和神白須大致上逛完了一半阿爾法納斯學院,同時,也大致上摸清楚了阿爾法納斯學院的管教製度,現在,兩人正停在教學樓一樓的教室外。
現在學校已經放學,有些學生留在了課室,也有一部分去了科研部實習,還有一部分已經正式在東側區域的研新區入職工作。
他們的學習時間和工作時間普遍是顛倒的,例如一在課室二四六在研新區,西方國度的所有學院,隻要是在高中及以上的,都成立了半社會學半校園管製的管理製度。
什麼意思呢?就是在這些學校中,會特設一些國際上知名的公司與企業,對線培養,然後適量投入,根據學生們的個性以及愛好投入職位培養,以此來培訓學生。
這便是真正的有教無類,因材施教。
而此刻,臨近黃昏,兩人晚飯還沒個著落,但卻仍舊精氣神飽滿的在學院內遊覽。
“安可先生,阿爾法納斯學院的地質極廣,涉獵極多,各個區域的教學樓都有不同的季節植被和特產,甚至有的模擬生態區域可以自主轉換季節,這是為了讓學生儘管在校時間很長也不會覺得乏味枯燥,更適合學生培養興趣愛好。
在好幾年以前的生態模擬技術並不發達,但是現在,估計可以讓您遍覽整個阿爾忒彌斯的季節。”
兩人在一座生態模擬區域麵前,伊芙琳說的頭頭是道,神白須雙手抱胸點頭,一個就像是導遊,而另一個就像是剛出了鄉村的鄉巴佬,見啥啥稀罕。
很快,兩人又轉向了另一棟教學樓區,路上,伊芙琳右手一直試著去抓神白須的手掌,隻是神白須手臂總是莫名抖動,使得她抓不到,一路上試了好幾次,她才斷定是神白須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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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白須這邊,並非是他刻意躲這丫頭,隻是從進學校開始,這丫頭莫名變得粘人,恨不得貼近神白須身體裡,神白須被整得膩歪,因此不太配合伊芙琳的小動作。
嘶——
兩人走著走著神白須突然抽了一下,原來是伊芙琳輕輕捏了一下神白須的腰間,這一捏,神白須竄了一下,手掌被伊芙琳一把抓住,沒轍,兩人就這樣一路走著。
在學理之名的求知管製下,在進入大學之後,談戀愛是被教育機構允許的一件事,隻要有能力負責,有本事創造未來,學院巴不得他們成雙成對。
在克洛諾斯城區就有一段這樣的趣事。
一對情侶在校交往十一個月後,女方成功懷上了孩子,而男方,也在不斷努力的成果下,拿到了科研部頒發的科研證書。
這代表著,男方正式成為了國際知名企業的科研人員,同時,他的等級還不低,因此,不僅生活學業兩開花,在得知消息之後的學校機關決定,對這對領了證的夫妻實行育兒政策,在學校同企業機關的培養下,嬰兒順利出生。
這一路上,兩人的關係如膠似漆,惹來不少路人的目光,大致上還是和之前剛進去學校那會兒,他們對於伊芙琳,即使沒見過應該也有聽說,而對於伊芙琳身邊的那個男人,他們無從得知,隻知道,他扮演著一個伊芙琳極為重要的角色,同時,兩人的情感一定極為深厚。
“安可先生,就是這裡了,這裡是中心地帶,也是曾經我所在的一片區域,他們都說,這片區域人才濟濟,是阿爾法納斯學院的特級區,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隻是大多敢於嘗試的人都來自這一區域而已。而且,在這一片教學區,對於巴倫比斯凱恩先生的學崇非常高。”
一旁的神白須和之前的動作相同,先是嗯一聲,然後點頭,然後說一句了不得。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看向伊芙琳,甚至還有一些教室裡的人抬頭張望。
“在人麵對的所有危機中,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世間本沒有真理一說,而因為人的選擇,才誕生了真理,因此人便是真理。”
神白須看著那一行可以在學區中心的一塊石碑上的字,那些字刻的很深,很明顯,而右下角的署名則是,巴倫比斯凱恩。
神白須看著這一行字,皺了皺眉。
“啊…這是凱恩先生生前的一句至理名言。凱恩先生在學術上的追求令人深思,而同時,他所說出的這句話也包含了人類認知的智慧,因此被阿爾法納斯學院教社學以致用。”
伊芙琳看著神白須對那刻碑目不轉睛,笑著向他解釋道,一路上伊芙琳介紹的東西神白須的興趣都不大,而現在神白須的表現,正是伊芙琳想要看到的。
“不…我不是疑惑這句話的出處從哪兒來,而是這句話追求的理念,同你所說的不同,”
神白須搖了搖頭,看向伊芙琳。
而伊芙琳,皺了皺眉頭,她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質疑巴倫比斯凱恩,更何況說出這話的還是曾經是終焉職員的神白須。
“這句話,是在第九虛空降臨之後,人類損失慘重,而因為不得不做出無奈的選擇後,凱恩在自己的日記上寫下的。”
“這句話的本意,並不是讓人們崇尚生命,也不是讓人們在麵對選擇的時候,真理至上,這不是適合那些作為學生的人去捧讀的箴言,相反,它是凱恩自我羞辱的警醒。所謂位高權重,凱恩的任何決定都可以影響西方國度人們的生活環境和未來前景,可就是這樣一個被眾人捧起,架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更容易迷茫,更容易錯失方向。”
神白須所言,令伊芙琳震驚不已的同時,她對於眼前的神白須,多了更多好奇。
他究竟知道多少?他究竟還隱藏了多少?伊芙琳感覺眼前的神白須就像是一本厚厚的曆史書,翻開之後,可以看到世界上曾經任何發生的的事,以及對這件事的總結。
伊芙琳注視著神白須,而神白須此刻所表現出的肅穆,專注,是最為令她著迷的。
同時,對於神白須剛剛所說的話,也讓伊芙琳陷入了很深的思考。
“這位先生,抱歉打擾您,您剛才所說,我覺得是對於凱恩先生也是對於這座學院的不敬。而同時,我認為這是您一己私心所猜想出的結論,我認為,這是褻瀆。”
在神白須的右側傳來一個聲音,兩人轉頭看去,是一位身材高挑,麵容清俊的青年,所謂氣宇軒昂,已經刻印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伊芙琳趁機抓住神白須的手,神白須沒有其他的動作。
“凱恩先生所說的這句話,講述了在災難之後人類的迷茫與失措,是在麵對天災與毀滅的。而最後那半句,也是對於人的所做而啟發的一種思考。”
“虛空降臨時期,四方天地同仇敵愾,歃血為盟,麵對外來生物所做出的一切抗爭都無不在宣示著生命至上,您剛才所說,這句話是凱恩用作羞辱自我的警醒,我認為這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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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眉頭一挑,她神情一變,走上前去,隻是又被神白須摟著拽了回來,伊芙琳看向神白須,有些疑惑。
神白須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說,不是什麼大事。
“說得好,這是不錯的思考方式,但是你所說的,和我所說的,是兩種概念,也是兩種理念。”
神白須笑了笑,稱讚道。
“哦?是嗎,可在世人看來,凱恩先生所說的人即是真理這一詞,是有著無數事實發生的事所證明的,而凱恩先生所做的思考,也是以人的角度出發,是對人所說,而非是對事的評價。”
好家夥,上來便是咄咄逼人,神白須竟在這青年身上感覺到一種氣勢,一種對於學術的追求。
“講證學術是極其需要實踐的一種事,而凱恩先生在麵臨虛空入侵的一切所做選擇未必都對,而麵對人類不可挽回且不堪回首的曾經,凱恩所做出的選擇,未必符合他心中所想,他說出的這句話的含義,或許並非你們揣摩的那樣。”
一針見血,且極具攻擊性的。
伊芙琳說出這句話後,那青年明顯麵露難色,甚至皺起了眉頭,神白須也感到驚訝,他可沒見過攻擊性這麼強的伊芙琳。
他揉了揉伊芙琳的頭,又把她拉到身後,伊芙琳很明顯想站在神白須前麵。
“我看來,事情不能完全糾結於所做的事,而是在這之後的種種影響,就像凱恩所說的這句話一樣,他並非是總結,而是闡述,闡述事情的經過,闡述人類的所作所為是偉大的,因為抗爭,因為反抗災難。”
青年很聰明的繞過了伊芙琳的問題,並非是伊芙琳的問題無法回答,而是所有問題一旦陷入對與錯的討論一切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但如果青年的回答沒能同樣從伊芙琳的觀點出發,同樣會垮掉,所以,伊芙琳的那句話,可以說是十分棘手。
伊芙琳在之前的阿爾法納斯學院是怎樣一個人?驚才豔豔,天賦絕倫,令整個阿爾法納斯學院為之驕傲的一個人。
同時和她同時代的學生,必定會陷入到一種陰影的籠罩中,少有能走在伊芙琳前麵的人,有,但是不多。
“————”
一時間,眾人嘩然,引來不少討論的聲音,不少人圍著,他們有的低頭思考,有的在討論三人的言論究竟誰對誰錯,很有鑽研學術的氣氛。
————
一陣音樂打破了僵局,這是晚間學生的鈴聲,而這群學生,似乎並沒有回教室的意思,同時周圍的人雖然少去了一半,但仍舊有一半就在遠方,打算就此觀望這場辯論。
“同學們,這是在做什麼?”
另一個聲音,再次打破僵局,來者是一位戴著眼鏡,身材高挑的女人,她身著保守乾練,氣質莊重,她手上拿著一份報告,應該是路過此處。
“啊…奧維爾教授,我們…在討論學術。”
青年致歉道。
“不可以影響到其他學生上課喔,嗯…啊,你們這裡就是631班啊,你們今天的授課教師因事請假了,這節理論課就變作了自習,之後會有代課老師來的。”
隨後,奧維爾的視線轉賬了另外一旁的伊芙琳兩人,她先是皺眉,然後眉頭一抬。
“你是…伊芙琳嗎?!天呐,你終於回來了。”
奧維爾認清伊芙琳之後立刻上前擁抱,神白須向後退了一步給兩人騰出空間。
“奧維爾教授,您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丫頭消失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會貧嘴了?”
一時間,眾人幡然醒悟,原來眼前的一男一女中的這位女子,便是大他們兩屆的學姐,也是曾經校園中的傳奇,那位天縱之才的伊芙琳。
兩人短暫敘舊了一下。
“好了,各位,回教室吧,晚間課時間不能在學區外大聲喧嘩,也不要一群人竊竊私語。”
嘟——
“不好意思…喂?什麼?堵在路上了?好的…我知道了。”
“抱歉各位同學,代課老師也堵在路上了,你們得再等等了。”
事情的轉變太快,眾人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同樣是理論課,不如…就由這位先生來給我們上一課如何?他剛才的論證相當精彩,我覺得,他可以擔當臨時的代課老師。”
捧殺?
眼前這個青年走向神白須,伸出手向奧維爾介紹,神白須看著眼前的青年,沒有感覺到那種刁難的感覺。
看樣子,他對巴倫比斯凱恩,有很深的追求,而一旁的伊芙琳,她眯了眯眼睛,不太妙,神白須牽住了她的手,伊芙琳皺眉看向神白須,神白須笑了笑意思是沒關係。
“…這,不太符合規矩,我無法光憑表麵判斷眼前這位先生是否真的有教學能力。”
“這位先生,抱歉,我並無惡意,隻是…對,不符合規律。”
“不,奧維爾教授,既然學生們都感興趣,不妨來一場課外拓展,這也是你們的課題之一,不是嗎。而且,同學們求知心切,我也有些…嗯,刷子,可以就當做是一場討論會,打發打發時間也不是不行,培養一下學生們的興趣愛好,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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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須反而來了興致。
奧維爾陷入思考。
“奧維爾教授,請您相信安可先生,在我看來,他完全有教導能力,請您也相信我。”
伊芙琳說道。
奧維爾有些驚訝,這個安可,究竟和伊芙琳有著怎樣的關係?竟然能讓伊芙琳這種天縱之才如此篤定?
“好吧,我同意了,安可…先生,您可以暫時做631班的代課老師,進行一場課外知識討論。”
奧維爾同意了臨時代課的申請,很快,眾人都回到了教室,同時,閒來無事的奧維爾也坐在了最後一排的位置,
伊芙琳則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旁聽。
神白須等學生們完全坐落之後走進教室。
踏上講台的階梯,這一刻,仿佛舊日重現,他理了理袖子,停在台階上,向右看了一眼黑板,又扭頭看了看坐落在位置上都看著他的神色各異的學生們,他沒有繼續走上講台,而是站在台階中間,拿了一根粉筆。
安可·赫爾菲斯
他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代名。
嘩啦————
一時間,眾人起立鞠躬,而神白須看著這一畫麵,有些恍惚,他極力平複心情,看了一眼一旁的伊芙琳,她笑靨如花,小聲的說了一句老師好,神白須的心都醉了。
“同學們好。請坐。”
神白須伸出手,示意眾人落座,很快,討論會正式開始。
“我們今天的討論課題是,在人麵對的所有危機中,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世間本沒有真理一說,而因為人的選擇,才誕生了真理,因此人便是真理。這一句話為題,各位同學請有序發表意見進行討論。”
教室後麵的奧維爾點了點頭,確實有點為人師表的風範。
這場討論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一場辯論,眾人同神白須的辯論。
“而我的持語,是這句話的本意並不是讓人們崇尚巴倫比斯凱恩所說的生命與真理,也不是讓人們在麵對選擇的時候,真理至上,這不是適合那些作為學生的人去捧讀的箴言,相反,它是凱恩自我羞辱的警醒。”
“現在,請同學們發表意見。”
神白須將這句話寫在黑板的中間上方,以便更多人看到然後思考。
很快,教室內響起了竊竊私語,有人皺眉思考,有人看著黑板陷入沉默,也有的人,麵色憤怒,千人千麵,在麵對問題時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反應。
“安可老師,自我介紹一下,安德斯汀,我選擇反駁您的觀點。如您剛才在廊道時所說,巴倫比斯凱恩是站在西方國度最高點的領導者,他的言行舉止都影響著國家,而您後麵的那句,凱恩會因為自己所在的位置做出的選擇而影響人民,我不這麼認為。我們都知道,權力是一把雙刃劍,但利弊的使用權應該要看是誰在使用,又因為誰使用,百年以來,在虛空降臨之前,凱恩就是智慧與科技時代的革新者,而在虛空降臨之後,他又是唯一能夠同虛空鬥爭的反抗者。凱恩任何的名譽都源於他的實踐,這些都是真憑實據,而這些證據意味著巴倫比斯凱恩,對於他熱忱的事業與愛的國家沒有任何私心,同時,他也更希望自己的理念可以傳承下去。”
很快的,僅僅隻是十幾秒的討論後,就有一位學生站了起來,他先是鞠了一躬介紹自己,然後發表觀點並駁回神白須的言論,結合要點繼續反駁和痛批,看似隻是簡單的對症,實則是要扼其咽喉。
“阿爾洛斯,安可老師。我同樣駁回您的觀點。我並非權謀論者,我是一個注重於過程的人,巴倫比斯凱恩先生無論是對西方國度還是對人類的貢獻,哪怕是放在曆史中也是舉足輕重的,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引導了諸多困惑的前行者。真理並不是所謂少數人手中的可貴,而是能夠令所有人都理解其中含義,並投入其中實踐的一種動力。凱恩先生並非是為了證明人可以成為真理的可能,而是證明在麵對諸如虛空此等擁有毀滅之力的存在時,人可以做到一致,這也是凱恩先生生前一直強調的共同。”
第二位學生提出的論點相比上一位就沒有那麼咄咄逼人,而是站在了較為中立的場合來做評價。
可如果仔細回想他最後一句話,就可以知道,他是在批評神白須對巴倫比斯凱恩提出的共同理念持有懷疑的想法,同樣也是針對性的,隻不過,稍稍平緩。
“安可老師,我叫凱爾瑪娜,同樣,我也反駁您的觀點。我認為,真理,是需要實力去扞衛去爭取的,凱恩在人類戰線中所做出的貢獻已然無需贅述,我想說的是他對知識,以及智慧的看法。人所學,無異於世間一切所有向上的,積極的以及正確的,而凱恩所提出的共同一理念,是紮根在群眾之中的。人不會去渴望自己擁有的東西,因此總在不斷尋覓,凱恩正是這樣一個人,憑借著自我的能力,與思維,向這個世界傳遞他的聲音,用他的智慧去改變這個世界,他確確實實做到了。而所謂的真理,它所出現的地方皆有人們對未知的探索與渴望,巴倫比斯也好,哪怕是如今的庫玫菈女士,亦是如此,人即是真理,真理因人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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