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伊芙琳叫了一聲,神白須應了一聲。
“有做一個美夢嗎?”
伊芙琳摟住神白須,貼在他的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看向他。
“啊…”
神白須伸了個懶腰,雙手從被子裡抽了出來,右手放在伊芙琳的腰上,左手輕撫她的烏發。
他看著天花板,一時間不說話,伊芙琳就這麼等著。
“老婆,我餓了。”
伊芙琳一驚,幾乎觸電了一般,轉而又被自己的反應逗笑了,她摟住神白須的脖子,神白須亦是。
窗外陽光正好,萬裡藍天白雲肆意漂流,今天的阿爾忒彌斯,正正好好。
午飯過後,神白須手裡提著一杯白茶,岔著腿坐在凳子上,而在腿上,放著一張報刊。
“神白須征禦神秘消失將近一月,而終焉的態度竟是不追究?!”
“阿爾忒彌斯城區日報軍火販賣分子行動仍舊猖狂,終焉給予強硬壓製之後近段時間暫未出現。”
日報和新聞部報道,都有關神白須的行蹤疑問以及終焉態度的揣摩。
不可否認,神白須的消失甚至影響了一部分的犯罪率。
自神白須消失之後,那些較大的一些特級罪犯也都沉了下去,隻有那些張狂分子仍舊搞一些小犯罪來博人眼球。
當然了,犯罪不分大小,而法律給予的懲戒,從來都是隻重無輕,任何膽敢試圖挑戰秩序的人,最終都會被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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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極少數,能夠對抗秩序,而神白須,就是其中之一。
“安可先生?門外的郵箱中有一封寄給你的信和一張賀卡,以及一張類似於賬單的卡片。”
伊芙琳從門外走來,神白須抬頭放下茶杯,接住那些雜物。
“啊…這是丹普羅亞教會那邊的欠條,他們幫我代付了店鋪費。”
“至於這封信,來自於我的家鄉,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署名,至於這張賀卡嘛,不是給我的喔。”
神白須將那張賀卡遞給伊芙琳。
“誒?給我的…?”
“啊,是學院寄過來的,是我的畢業證誒,您看,安可先生。”
拆開賀卡之後,裡麵赫然是伊芙琳的學生畢業證書,以及一張終焉實習結業的工作證書。
這都是具有法律印章的,這就表明伊芙琳正式從一位學生成為一個社會自由人了。
“恭喜,伊芙琳,這對你來說是人生的一大步。”
神白須看著伊芙琳,笑著說道,
“我應該謝謝安可先生,如果沒有您,我指不定…”
話說一半,神白須擺擺手。
“我說過吧,伊芙琳,人是不可能獨自成長的,我們是相互的,而這種相互關係,在今後,也一定會繼續。”
伊芙琳看著神白須,笑了。
相比起之前的神白須,現在的神白須,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已經不再有任何曾經的那種陰沉與戾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百般風雨之後的成熟和飽滿。
“是,安可先生,我也相信。”
對於伊芙琳所說的,神白須點了點頭。
“那好,我去教會那邊付清欠款。”
神白須起身。
“安可先生…”
伊芙琳叫住了神白須。
“想一起去?那就準備準備吧。”
神白須很清楚伊芙琳想說什麼,伊芙琳聽到神白須的肯定之後,笑了笑。
丹普羅亞教會,位於禾格利特城區西部的灰色區,同白鴿區有半個城的距離,乘車十分鐘便可抵達。
丹普羅亞教會。
是一個信仰愛為信條的教會,在世界各地都有教堂以及教徒。
這個教會也屬於一種慈善組織和社會組織,多偏於對人類困難的幫助與保障。
說白了,就是媽媽企業,但這其中,也有一個令人潸然淚下的淒美故事。
很快,兩人就已經抵達灰色區,神白須帶著欠條,伊芙琳牽著神白須的手,在丹普羅亞廣場上。
兩人並不是這廣場上唯一一對的情侶,前來參觀丹普羅亞的情侶每年都有很多。
因為這個教會的主旨思想即是愛,即世上一切的情感,同時,也會有人在這裡舉行婚禮,以表達他們對各自的愛。
有位詩人曾說
當你厭倦了世間的不美好與黑暗,不妨去一趟丹普羅亞教堂,聽聽那裡的神父會對你說些什麼,聽聽那裡的鐘聲和眾人的禱告,當你離開時,如果你的眼中仍舊還是失望與孤獨,那你大可抱著痛恨離開這個世界,可如果當你心中仍舊激起波瀾,那就請抱著愛的溫暖活下去。
數十年來,丹普羅亞教會所組織的群體愛心行動在世界上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他們關注人們的內心的情感,對於那些懷有負麵情緒,以及悲觀情感的人,傳輸正確的生活理念。
更傳遞對於愛的感悟和理解,丹普羅亞教會憑借在民眾心中的影響而樹立了教會的思想。
在眾人看來,丹普羅亞並非是一個教會,而是理想鄉。
“安可先生,這裡好多手牽手的情侶誒。”
伊芙琳看著廣場上,無論是噴泉旁的石墩上,還是花園旁的椅子上,又或是教堂大門的階梯上。
坐著的站著的情侶,皆是。
他們有的歡顏暢談,有的隻是抵在另一半的肩膀上,有的是在誦讀一些詩文,有的,竟然伴隨著教堂內的歌聲起舞。
“咱們不也是嗎?”
神白須歪頭笑著說,聽了這句的伊芙琳把手攥的更緊了。
“天呐…安可赫爾菲斯先生?!”
門外迎接兩人的一位教會人員驚呼道,他神色吃驚,將神白須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後,又看了看牽著他手的伊芙琳,滿眼欣賞。
很明顯,他一眼就看出了兩人是什麼關係,以及伊芙琳對神白須的重要性。
“科爾費教職,好久不見了,大概有,七年沒見了吧?您看起來更成熟了,從一開始您慌張迎客到現在熟稔整個接待過程。”
神白須笑道。
“不勝惶恐,赫爾菲斯先生,當年您作為庫貝倫爾學院應屆生拜訪本教,那時您出眾的風采仍舊曆曆在目,教會受過您的指導,您至今仍舊是教會的貴客。”
“庫貝倫爾?安可先生…您?”
庫貝倫爾這個詞也許現代的年輕人少有耳聞,可是,如果換做,庫玫菈新研科技學院呢?
“陳年往事了,伊芙琳,不提也罷。”
神白須笑著說道。
“不,赫爾菲斯先生,您所做的一切對教會而言,可是在社會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的。伊…芙琳…女士?如果您想了解關於您這位伴侶的故事,進入教堂之後您可以向聆聽堂的安妮莎女士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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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鞠了一躬致謝,神白須有些無奈,但也隻好妥協,既然伊芙琳想了解,他也沒必要瞞著。
三人簡單最後交代了幾句後,神白須兩人走入教堂。
古樸,簡約的質地。
建築,無論是黑色的花紋還是黑色的擺飾,都給人一種肅穆。
這教堂足有半條街大小,牆上掛著不少名人的畫像,同時,從大門一路到禱告神台都有兩條金花圍欄,室內的裝飾仍舊單調,並不講究奢華。
“喔,您是…赫爾菲斯先生?我們大概有七年沒見過了吧?”
安妮莎,聆聽堂的管理人,在這裡,她有著絕對的管理權。
“啊…時境變遷,轉眼七年,向您問好,安妮莎女士。”
眼前的這位端莊的女士,曾經就是教導神白須禮儀與親情的導師。
她在神白須的人生中有著不小的影響,同時,同神白須的父親,曾是大學同學。
“還沒請教,這位儀態端莊風姿卓絕的小姐是?”
安妮莎看向伊芙琳,儘管她很清楚伊芙琳就是神白須的戀人,但仍是忍不住問了。
“向您問好,安妮莎女士,我是伊芙琳,來自禾格利特城區。”
伊芙琳鞠了一躬。
“我的愛人。”
神白須補充道,聽到這個解釋,安妮莎同伊芙琳相視一笑。
“啊…對了,安妮莎女士,來您這裡,是因為我想了解安可先生曾經在教會接受教育的事,我…聽說你們有記載,是真的嗎?”
好奇已經寫在伊芙琳的臉上,安妮莎看了一眼一旁的神白須,他無奈的笑笑,隻是聳肩。
隨後,安妮莎從台下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冊和證書,以及一些教會高層元老對於神白須的評語書。
“都在這裡了,關於這位庫貝倫爾學院的天才高材生的全部在教記錄。”
安妮莎笑了笑。
“天才高材生?安可…安可赫爾菲斯…安可先生?!您…您不會就是那個庫貝倫爾學院的天才高材生安可赫爾菲斯吧?”
神白須站在一旁,挑眉笑著,意思大概是你自己猜?
安可·赫爾菲斯。
來自於舊赫爾墨斯城區,在入學庫貝倫爾學院後,迅速成名。
他幾乎是做到一夜成名的,在學術研究以及理論推研上,其能力之出眾,其造詣之深遠,比起當時的天驕之女,也就是現在的維序者之七,人類目前的認知智慧之最,奧倫米爾·卡捷琳娜,隻高不低。
且在一場兩人展開的辯論中,安可赫爾菲斯力壓卡捷琳娜,一舉拿下了辯論的勝利,這位天才高材生的思維之先進,領導意視之先驅性,在當時的整個時代之上。
而且曾經爆發過一場以他為中心的思維革命,新時代同舊時代的對撞。
產生了一大批擁有先驅者思想的年輕人,他們是真正出類拔萃且能夠開創新時代的超新星。
隻是在這之後,安可赫爾菲斯神秘消失,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位天才當時有多出名呢?是幾乎和凱恩巴倫比斯比肩甚至還要出名喔。這兩位來自於同一個學校,隻是一位做了終焉最高行政管理,另一個,卻埋於沉沙…”
巴倫比斯·凱恩,同樣是出自於庫貝倫爾。
隻不過相比赫爾菲斯,他成名在後,是成為終焉行政最高管理後才被世人皆知。
說到最後,安妮莎眼中明顯有一絲惋惜。
如果要論起來,安可赫爾菲斯,算得上是巴倫比斯凱恩的前輩。
因為凱恩是在進入終焉之後才名揚天下的,而安可赫爾菲斯,是在校期間。
兩人成就的時間是顛倒的。
而一旁的伊芙琳,已經開始翻閱那本厚重的相冊。
從第一頁開始,由庫貝倫爾學院授權畢業之後,初入丹普羅亞教會。
那個時候的丹普羅亞還沒有這麼強大的影響力,其主旨思想仍在於愛,這裡的愛,隻是存在於戀人與伴侶之間以及親情的關係。
“這是赫爾菲斯先生第一件教服喔,還記得他第一次穿上的時候,彆扭的說像是在穿著睡袍一樣,惹得奧法克安神父訓斥了一頓。”
聽到安妮莎的介紹,伊芙琳笑了笑。
她滿眼的愛不釋手,對於這本好似被塵封了很久的相冊,如身親臨。
曾經遙遠而不可觸及的模糊薄膜好似一下子清晰起來了。
照片上,一個臉蛋還有些稚嫩,氣質灑脫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長袍製服,手裡拿著一本丹普羅亞教書。
那個時候的他,就已經頗有神父的氣質。
“伊芙琳女士不想看看少年時的赫爾菲斯先生嗎?就在後麵噢。”
“誒?可…可以嗎?”
伊芙琳突然抬頭,她知道,那是非常個人隱私的一種東西。
“看看吧,養母親都同意了。”
安妮莎笑意濃鬱。
“養母親?安妮莎女士是安可先生的養母親嗎?”
“哈哈,是教會的稱呼啦,直接輔導且授予禮儀與德行的導師就是養母親,也被稱呼為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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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妮莎的慫恿下,伊芙琳翻開了相對於後麵的相冊。
那是一頁頁,極有年代感的相冊,照片上的男孩兒,滿眼憂鬱,頭發蓬鬆。
站在他一旁的女人,慈祥,仁愛,拉著他的手。
而另一旁,也有一位極富仁愛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也同樣有些陰鬱,男孩兒同那中年男人眉宇間竟有七八分相似,臉型也亦是如此。
伊芙琳知道,那一定是神白須的父親,這個貫徹神白須一生,教導他,引領他,支持著他的人。
在前十三頁中,都是神白須的父親同安妮莎女士照的照片。
而越來越往後,突然出現了一位美麗且儀態端莊的慈祥婦女。
她五官端正,眼角下有一顆淚痣,嘴唇淡粉,神態溫情的看著小神白須。
而這位,一定就是神白須的母親。
伊芙琳對於這位儀態端莊的婦女僅僅隻是看到照片就感到心生暖意,可想而知,曾經的神白須究竟生活在如何的幸福中。
而至於剝奪了他一切的災難,令他恨之入骨嫉惡如仇的程度,或許也理所應當。
伊芙琳一頁頁翻過去,神白須就在一旁看著,他神情祥和,伊芙琳可以感受到他情感的波動,溫情,絲絲縷縷皆是溫情。
她或許無法想象曾經那樣的生活究竟是如何的幸福,但絕對可以感受到神白須心中的那股宛如波濤洶湧的情感。
“伊芙琳女士,在你麵前的,是一位拒絕了命運寵愛的孩子,如果他的孤獨成疾影響了你,我懇請你多一些耐心,去融化他,去溫暖他。”
“我不是唯一一個注視著他成長的人,同時,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安妮莎將那本相冊的標簽遞給伊芙琳,這意味著這本相冊真正易主。
伊芙琳看著安妮莎遞來的標簽,又看了看相冊最後一頁。
那是海,神白須雙手撐在圍欄上,他麵前的海一望無垠,他仿佛如一葉扁舟般在這海上孤獨的航行。
他的沉默,令伊芙琳無法讀懂他心中波瀾著怎樣的情緒,但她知道,就像那海一樣,總是捉摸不定,總是暗流洶湧。
而現在都神白須呢?
他背靠在案台上雙手合十,左手手肘撐著案台,右腳搭在左腳前。
他注視著伊芙琳,情緒清晰而明顯,是一種心安,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任,毫無防備也無需防備的信任。
“不,安妮莎女士,我也同樣不會是最後一個走進他生命的人。”
“有幸相愛,時光,不是唯一答案,您說對嗎。”
伊芙琳合上那本年邁久遠且沉重的相冊,推了回去,她扭頭看向神白須,兩人相視一笑。
而一旁的安妮莎亦是如此。
曾經,隨著他越來越成長,她越來越無法看清他的內心。
自他的父親,他最愛的也是唯一的那個人離開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任何情緒都無法感受到,這令安妮莎感到沉重與無奈。
可眼前這個女孩兒,卻仿佛能讀懂世間一切的情感一般,又或是,真的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向丹普羅亞祈禱,祈禱兩人的愛能走向更遙遠的未來。
兩人在管理區的辦公室上繳了欠款,之後的一路上,兩人沒有人說過任何話。
伊芙琳因為看過相冊中神白須的過去而沉默著。
神白須因為回想到曾經的種種也陷入一種悲傷中。
說是悲傷,其實就是緬懷,因為他在那樣的生活中真的太久太久了,如今脫離了那種生活,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安可先生?安可先生,我們能在教堂坐坐嗎?”
聽到伊芙琳的呼喚,神白須從回憶中走出來。
“你想的話,都行。”
兩人坐了下來,而這時,教堂的禱告才剛剛開始。
一時間,眾人異口同聲的念著某些教詞,像是誦讀又像是謳歌,看著周圍,伊芙琳想要合唱,奈何卻不知詞句。
另一旁的神白須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一本歌詞本遞給伊芙琳。
“命運的愛,凡人的愛,如枷鎖,如鐐銬,被拘束的靈魂發出渾渾噩噩的哀嚎。”
“世人的心,世間的情感,在牆之內不得而出,他們眺望這永無寧日,也眺望著空空如也的心。”
“苦難的大地,苦難的人間,試問何處尋愛,試問什麼才是愛。”
“是誰?是牽動著鐵鏈的候鳥,是誰?是黑暗中追光而迫切的祈禱,是淩亂中冷徹人心的雨,是丹普羅亞……”
這隻是一段的禱告語,神白須能背下全部的禱告文。
伊芙琳小聲的誦讀著,並不流利,卻有情感,神白須手指敲打著膝蓋,聽著那些頌詞,他隻是覺得朗朗上耳。
禱告結束,台上的黑衣神父朝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同時,將那本教書放在頌台上。
眾人同樣起身回敬,哪怕是神白須,也亦是如此,他本可以不在乎這些,單單隻是因為他同這座教堂的關係。
神白須相信愛嗎?
在苦難中孤注一擲且禹禹獨行的他,他當然相信,隻不過多是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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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並沒有完全矯正他,並非神白須的固執,而是因為那種獨行,令他的生活乃至生命,都在這種黑暗中一直向前。
他走的太遠了,以至於不在乎這世間的一切,他的經曆太過複雜,以至於哪怕是擁有同世間任何情感共鳴,且能讀取一切情感的伊芙琳有時候竟也無法讀懂神白須的情感。
他的情緒,有些時候仿佛不屬於他,他的心底,總有一種仇恨與憤怒,而他的理智,又太過極致。
這兩種情感的批判一旦扭打在一起,產生爭執,神白須將會陷入一種失控中。
他的思考令他以人的身份行走在大地上,而他的憤怒,能夠讓他重新化作一頭隻會咆哮,殺戮,且四腳著地的殘忍野獸。
儘管如今伊芙琳的存在改變了這種爭端,且將那份仇恨撫慰至最小,甚至有時候那仇恨不複存在。
可這,並不能代表神白須不會因為再次失去某種重要的東西而再一次湧起那沉重的恨意與憤怒。
神白須一個人,究竟如何?
他是純粹的。
同時,伊芙琳,又如何?
她是知性的一種,同時,也正是神白須內心中空缺的一個填補,
填補什麼?
填補一份遺憾,他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可卻懂什麼是愛,這足以證明神白須內心中究竟缺憾什麼。
“……安可先生?這本教書,剛剛那段頌詞,以及最後的名叫丹普羅亞的人,這其中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您知道嗎?”
神白須扭頭看向伊芙琳,笑了笑,又直視正前方。
“你說說看吧。”
伊芙琳微微抬眉,轉而一笑。
“埃戈爾阿菲斯特,一位命運之神,他創造出一個法則。”
“愛與被愛隻會降臨在幸運孕育的孩子的生命中。”
“這道法則的出現意味著,愛,是爭取無法得到的,它生來並不平等也不屬於任何人。”
“因此有人一生下來就生活在或是仇恨,或是遺憾,或是痛苦之中,那是一個沒有愛沒有溫暖與希望的世界。”
“而這個故事中有一個名叫丹普羅亞的人,他出身貴族,生來就擁有一切,一切都觸手可及。”
“直至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鄉下的普通女孩兒,她叫卡蘭娜爾。”
“她出身卑微,貧賤而平庸,可卻有著一個不屈的性子,她的家庭,因為經濟原因而分崩離析,母親的尖酸刻薄以及父親的固執己見,讓她的生活沉淪在痛苦中。”
“他們的相遇在一個溫暖的午後,丹普羅亞驅車路過卡蘭娜爾生活的小鎮,看到當地的地痞流氓揪著卡蘭娜爾的頭發在地上拖遝,貴族教育出身的丹普羅亞見義勇為,向卡蘭娜爾伸出援手,因為卡蘭娜爾的打扮破敗,丹普羅亞施舍了她六枚金幣,那是足以讓她過上豐衣足食不再顛沛流離的生活。”
“而卡蘭娜爾,她拒絕了,她說‘在這個世界上,愛與被愛都是被顛倒的,都是荒謬的,而一個沒有愛的世界,不值得任何人善良。’”
“這一句話令當時的丹普羅亞無比迷茫,他不明白,一個生活在荊棘與毒沼之中的人,為何要拒絕走向光明的機會?丹普羅亞站在原地,看著卡蘭娜爾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視線中。”
話說一半,伊芙琳握住神白須的手,神白須有些疑惑,而伊芙琳隻是深深的看著神白須。
“之後因為繼承人的爭奪,丹普羅亞同四位親生兄弟展開了紛爭。”
“以欺詐,詆毀,汙蔑,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展開,丹普羅亞感覺他的人生開始崩塌了。”
“王權的誘惑,家族的枷鎖,親生兄弟刀兵相見,而在這之外更有其他貴族們的虎視眈眈。在經過一係列丹普羅亞無法改變的悲劇之後,他的母親,父親,都因為權利的爭奪而被陷害,直至他最小的弟弟也死在他的懷裡,他瘋了,他逃離了科倫爾諾城堡,逃離了家族的鐐銬,逃離了所謂權貴的爭端,他乘上一搜不知名的船。”
“在經曆過更多的滿目瘡痍與顛沛流離之後,在一個肮臟寒冷的角落中,又再一次遇見了那個女孩兒,卡蘭娜爾。”
“這之後,卡蘭娜爾教他生活,教他如何去成為一個平凡的人,學著接受周圍的改變,接受一切變故的來臨,他變了,變得不再是曾經那個丹普羅亞,他向著新的生活前進著。”
伊芙琳緊緊握著神白須的手,神白須微微皺眉,他不清楚伊芙琳想要表達什麼,但他隱約可以感受到一種…渴望,準確的說,是一種渴望被發現。
“接受新的生活之後的丹普羅亞逐漸褪去了所謂貴族的教育,和光同塵,在平淡中度過著自己平凡的一生。同時,他愛上了這個教他如何平凡的女孩兒,卡蘭娜爾,兩人也在日漸相處中關係變得越來越近,他們大膽說愛,去做一切和愛有關的事,在這種幸福中,兩人也漸漸開始感受到這個愛難以存在的世界。”
“可好景不長,在一年冬夜,同樣因為家庭的變故,卡蘭娜爾的家庭分崩離析,而早已內心千瘡百孔的她不再做出選擇,因為這個家,本就沒有她的位置,她選擇了不接受。並逃離了這個曾經籠罩著她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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