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
砰!
“嘶……”
婕西菈婭兩隻手扯住神白須的嘴巴,額頭砰的一聲撞了神白須一下,本就一身重傷的神白須疼的倒抽冷氣。
“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遵守承諾,而且我有資格這麼說,你也有義務負責。”
婕西菈婭扯著神白須的嘴晃他的腦袋,他被她整得暈頭轉向。
“行了安娜,我知道了。”
“我真不應該把戒指給你,至少在今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你放棄了世界蛇的立場和普通人的立場,跟一個罪犯私通,即便你不在乎,可我不想這樣…”
說到一半,婕西菈婭湊近神白須,幾乎零距離臉對臉。
“你不想怎麼樣?說出來。”
她一雙狐媚眸子死死盯著神白須。
神白須被弄得半點脾氣沒有。
他應該說婕西菈婭勇敢還是盲目?或許這兩者都有。
又或者她隻是被舊愛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就想像個小孩子一樣粘著神白須,並炫耀自己的占有權,她左手無名指神白須贈與用來聯係的那枚魔具戒指就是最好的證明。
神白須深呼一口氣。
“我…喜歡一個人生活。”
“在以往的生活中我從未體驗過這種耕耘於黑暗的感覺,你能理解我嗎?安娜,諸如我這種人,是不適合群體生活的,並且,如你所見的我以一個罪犯的身份苟活於…”
話還沒說完,婕西菈婭就用手掌按住了神白須的嘴。
“我不想聽你闡述這些,你就算再罪惡,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明白嗎。”
神白須不是一個會說那些諸如我愛你永遠的話,他更喜歡用行動證明,他之所以害怕牽掛,是因為距離他越近的人,越容易夭折。
“那個阿爾忒彌斯的小女孩似乎也並沒有完全改變你,是什麼讓你擁有了生存的意義之後又讓你失去了對自我的勇氣?”
“你一意孤行想要證明的難道僅僅隻是自己活著的真相?”
婕西菈婭的一句話,令神白須陷入沉思和回憶。
有些話他不想多說,有些事他不想再提,他隻希望往日的一切能夠就此安息於回憶之海中,永遠沉淪。
“我知道你不想提,而我之所以會問隻是覺得有些不服氣。”
“明明你離開我已經有整整七年,在離彆前一刻連一句道彆的話都沒有,你走後我就狠心的當做你已經死了,可現在我們再重逢,你卻告訴我,你因為另一個人而改變,成為了一個我不再熟知的人?”
“看著我,告訴我你愛我,告訴我你會愛我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果決的告白,生怕神白須下一刻就會溜走消失,這強烈缺乏安全感的感覺,就像一隻迷失於黑暗森林的兔子找到了唯一的光芒。
婕西菈婭雙手抓著神白須的臉,注視著神白須的一舉一動,而他,隻是沉默。
嘶…
婕西菈婭好像覺得等了太久,直接就咬住了神白須的脖子,本就有些細長指甲深深嵌入神白須的肌膚中,鮮紅的鮮血滲出。
眼前的這個女人,神白須肯定,這絕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安娜。
病態的愛改變了她的思維和性格,讓她成為了一個強勢且有極強占有欲和掌控欲的人。
可神白須卻沒有任何理由與資格去矯正她,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是隻能承受的那個人。
“安娜,你覺得,神白須征禦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兩人靜置了好一會兒,婕西菈婭趴在神白須的懷裡,他終於忍不住打破寧靜問出第一個問題。
“很幼稚的一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她隻想享受占有他的這一刻。
“說說看吧。”
神白須繼續追問。
“不過一個不甘之人的無助哀嚎罷了。”
可這聲哀嚎,卻讓整個世界的人為此顫抖。
“就這樣嗎?”
他似乎還有一些疑慮。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有讓你變得完整嗎?赫爾菲斯。”
答案已經浮出水麵,清晰可見,神白須沉默。
他看了看手心,先前同狄耿的死鬥,被卸甲刺穿手掌的疤痕依舊存在,布滿老繭和裂痕,同時還有血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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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一直以為,隻要遵循父親對我所說的,去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就可以將我所遺失的一切找回來。”
“我尋著這條路一直走到最高處,可我卻沒有得到答案。”
“現在,我再一次舍棄一切重新用自己的雙手壘起高塔,直至我在這種自我追逐中看到了救贖,看到了我追尋的真相,”
“然後我朝著這個方向一直前進走到今天,儘管有太多人埋葬在那高塔之下,我卻沒有任何悔意。”
“你問我是否愛你,我哪兒敢回答,我這種被詛咒的人是無法輕易將愛說出口的。”
“是不是覺得非常幼稚這句話?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安娜,曾經我離開,是因為我對結局的失望,而如今我回來,是因為我有了改變結局的力量,而這獲得力量的代價,就是孤獨的活著。”
噗通——
婕西菈婭突然大力將神白須從床邊推翻,一屁股坐在地上神白須再次被婕西菈婭摁住肩膀,她欺身而上。
“在幾個小時之前,在你丟給我這枚戒指之前,在你打開那扇門準備離開之前,我就已經說過了。”
“我原諒你了,你不必因為那份悔恨而對我心懷愧疚。”
“……我原諒你了,赫爾菲斯!我原諒你了!而現在,我要你接受因為你的影響而形成的我,全新的我!”
“我全心全意的愛著你!而我索要的也隻不過是你的一句接受!”
“你還要,揣著你那份自以為是的自命不凡,到什麼時候!什麼詛咒什麼天命,我才不在乎!”
吧嗒——
婕西菈婭抓著神白須的肩膀,眼淚吧嗒吧嗒的砸在神白須的臉上。
他竟感到一種刺痛,並非身上的傷口,而是來自於內心。
噗通——
即刻,神白須仿佛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渴望與掙紮,他擁吻婕西菈婭。
這一刻,他仿佛沐浴在救贖的曙光之中,往日的罪惡之影褪去,他用手清晰的觸碰那仿佛天國的門檻。
奧倫西斯,五年前終焉前十人眾革新者主席。
是當時終焉的民政機構的總席,同時,也是民望不下於凱恩的執政領導人。
是凱恩的摯友,同時也扮演著一個中間人。
奧倫西斯出生於庫魯斯根·阿爾特斯特家族。
這個家族源遠流長的曆史有七百年之悠久,其最早的分枝可以可以追溯到第九世紀中葉。
是強橫的貴族王權統治階級。
而作為整整十九代貴族階級統治傳承的奧倫西斯,他沒有諸如那些躺在棺材裡頭的長輩們的高傲與高貴。
雖然誕生於貴族氏族,是乃至今日仍舊能夠富可敵國的龐大家族,可他卻放棄了與生俱來的特權。
毅然決然的投身於政治事業,跟自己整整十九代都在行商的家族成了死敵,也就是所謂的,做了一個忤逆祖宗的決定,
初入政治仕途的奧倫西斯事業並不如意,脫離了家族的他被視作棄子與叛徒。
他家族的龐大在任何領域都有極深極廣的影響與乾涉,這導致他寸步難行。
而家族長也一直希望奧倫西斯能夠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他有望繼承龐大的家業,成為帶領庫魯斯根的開拓者,能夠繼續將這份傳承一直傳承下去。
可奧倫西斯卻毅然決然的選擇加入終焉,同庫魯斯根徹底斷絕了家族關係。
拋棄了自身包袱的奧倫西斯在政治仕途上一步百步,很快就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了當時宙斯城區的分部終焉總執行。
而與此同時的,巴倫比斯凱恩,也已經遷移至宙斯城區。
被作為總部的一名聽政人員培養,兩人在會議上有過一次交流,一見如故。
奧倫西斯認定凱恩就是自己此生的知己,而凱恩則覺得,奧倫西斯是自己人生仕途上的勁敵。
儘管兩人意見相悖,卻仍舊同仇敵愾。
奧倫西斯秉持著貴族的意識,但是他的思維卻是嚴謹且開放的。
對於政治治理,他認為權力的分布絕不能僅僅隻存在於政治人員,人民同樣有執行權力,因為權力的本身就來自人民。
而當時的凱恩認為,人民有選舉和建政的權力,更有對政治行使的監督權,他們有理由知道自己的國家在進行著什麼樣的政策。
奧倫西斯不讚同後半段的監督權,因為他認為人民是存在於執政者之下的,但擁有在執政者之上的參與力。
人民可以參與政治但不可以乾預執政,而凱恩的觀點則相反。
儘管意見不同,兩人依舊非常的欣賞對方的想法和做法,就此,兩股勢力相持不下,在當時的社會環境形成了一種極為上進的狀態。
人民對於政治的參與力被提高到最大,執政者廣納民意,步步為營,以人民意見為政治行使的政策在不斷被認可。
而奧倫西斯的觀點也得到時間的證明,他是對的,可凱恩也沒有錯,隻不過,他儘善儘美了奧倫西斯的觀點。
“西方世界的權力永遠來自於人民,可人民的權力必須由下至上,就像壘砌一座高塔一樣,地基必須要穩固,其次,位列於頂端的人目光不能一直向上,因為那樣他會忘掉建築地基的人們,他的目光必須向下,深深紮根在基層之中,然後與基層的人民共同進退,這樣,高塔才能越壘越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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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奧倫西斯在有關政治權力與治理方向的講會上所發表的建議。
同時,在這句話被當堂記錄員記錄之後,很快就被報社上刊,奧倫西斯的時代正式來臨。
作為終焉唯一一個執行權大於當時終焉行政最高管理巴倫比斯凱恩的執政者,奧倫西斯可謂事必躬親。
他出身於貴族,深知以往封建製度的迂腐和邪惡,對此,他是那些貴族王權的死敵。
在覆滅了最大的貴族王庭庫魯斯根之後,貴族這一存在徹底被根除,而那些迂腐的舊製也被連根拔起。
西方不存在王權掣肘政權的存在,奧倫西斯的所作所為為今後西方世界開辟了一個完完全全屬於競爭者和革新者的時代。
他的執政權力全都用在了人民的身上,因此他也被譽為“提達拉”。
是古典神話中的公正之神,掌握著懲罰與公平,用戈哥科亞民族的古語翻譯過來就是“光明下的手段”。
凱恩逝世之後,奧倫西斯隱退政界。
凱恩的死,奧倫西斯再無知音,他放棄了執政者的身份,傾儘自己一生的學識,著成一本《我們不能隻是做抬著頭的人》一書。
用於西方教務政治一門的主課本。
庫玫菈成為終焉行政最高管理的選舉會上,有他至關重要的一票。
作為凱恩嘔心瀝血著作的此世唯一,奧倫西斯無條件信任庫玫菈,就像以往信任凱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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