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來是如此,而在神白須眼中,她一身刀氣磅礴的嚇人,猶如直衝天際。
砰!!
兩道弧光瞬間交彙,僅僅隻是一瞬之息,眨眼之間,大地龜裂,四方頃刻之間化作廢土,刀光與雷霆交彙,嗡鳴霹砰陣陣不絕於耳。
鏗!
赫克斯特一刀砸下,隨機而來就是刀鞘的敲擊,長刀劈出頃刻之後空氣竟然出現了遲鈍,收刀合鞘之後,一道無形的切割直接洞穿空間。
嗡————
神白須手掌中的紅色雷電竟然被那長刀的鋒銳扭曲,眨眼之間就被刀柄砸在胸膛,同時,刀鞘砸在頭頂。
砰!
以死換傷,神白須整個人被一擊刀鞘砸了出去,同樣,赫克斯特被神白須一拳紅雷擊中胸口,可僅僅隻是滑出去幾尺。
嗡————
白龍咆哮,凝成實質的刀氣直接撞在飛出去的神白須正麵,僅僅一擊,就把神白須打的偏移,翻滾出去數百米遠,數棟高樓被直接砸穿。
砰!!
怒雷砰鳴,直直撞在刀身之上,赫克斯特橫刀卸力後,刀刃一旋,身體扭轉之後再握刀劈出,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神白須抵擋的手肘直接被切斷,頓時鮮血噴湧而出,退了回去。
噗————
赫克斯特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她的右腹不知道為何出現一道洞穿傷。
再看,深處有一粒拇指大小紅色的,好似培苗一樣的雷針。
那紅色的雷霆吞噬著赫克斯特的血肉,傷口竟然撕裂開來。
洞穿傷,噬滅雷的能力。
在交手中,隻要擊中對方,雷電湧入血肉之中,就會產生雷苗,它會不斷擴大傷害,除非被植苗者分散魔力壓製,否則不會停止。
當然,這並不像魔神兵的永久性創傷,它隻會持續一段時間,可是,如果被植入過多呢?
雖然赫克斯特一時間有些不好受,但神白須被斬一臂劣勢似乎更大。
剛才赫克斯特刀鞘敲擊的一刹那,神白須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頭骨碎裂的聲音,所以此刻,他麵目鮮血橫流。
赫克斯特強在哪裡?
猝不及防的刀鞘敲擊?
能夠停止時間的強勁刀氣?
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卻又快速致命的隱藏影刃?
不,都不是,是她的眼睛。
敏銳,一覓即中,仿佛能夠看到每一刻的破曉,仿佛能夠看到他與她之間命運的絲線。
這便是兵者極道一途,天地萬物的命運皆在我手。
鏗!!
本就被斬去一臂的神白須如今單臂對敵,卻並不顯得劣勢,隨著他身上傷勢的明顯增加,他似乎也越來越敏捷,強大。
不知為何,赫克斯特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正在不斷攀升的強大力量,以至於每一次刀身碰撞的回饋力道隻強不弱。
砰——!!
裹挾噬滅雷的傾力一拳直接震得赫克斯特虎口發麻,長刀險些脫手而出。
同時被一擊膝頂撞在腹部,儘管在受身之後她刀鞘砸中神白須頭頂,可仍是力不能敵倒飛出去數米遠。
再看看神白須,頭破血流,全身鮮血淋漓,不同深度的刀傷,儘管這並沒有致使他的能力下降,可如果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呢?
赫克斯特左肩右腿左手均被刺入雷苗,她身上也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傷,可相比神白須的外傷,她多是內傷。
“怎麼不把你那把黑刀拔出來?看看你這副殘破的軀體,同巴倫爾斯意氣用事,同禦神策逞強,還敢同我托大,真是狂到沒邊了。你就這麼想死嗎?”
赫克斯特秀手轉刀,仿佛下一刻刀勢呼之欲出。
她並非故意諷刺神白須,而是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執著什麼。
在她見過的所有罪犯中,神白須,非常特彆。
他完全是出於個人意誌行事,可卻又如此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就仿佛,他沒有極限一般。
神白須隻是伸手抹了一把血淋淋的臉,用力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濁氣。
呼——
他深呼一口氣,一頭黑發從中心開始逐漸呈現白色,周身的氣態開始疊壓,土地建築開始瓦解。
嗤啦——
猩紅色的雷電纏繞在他手臂上,被斬斷的手臂逐漸長了回來,幻化出一長一短的兩把長刀,左手短刀反握,右手長刀正握。
隨著這股氣勢的改變,赫克斯特收刀歸鞘,身體前傾,下壓,刀鞘刀身向朝上,右手四指抓住刀柄一側,拇指摁住刀柄另一側,已是蓄勢待發。
須彌態的展開將神白須提升了不止一個級彆,現在神白須整個人在赫克斯特眼中就像一座噴發的火山,膨脹,高溫。
轟————!
一白一藍兩道彗星相撞,掀起數千米的氣浪,方圓千米之內建築頃刻之間被腰斬。
神白須雙刀齊出,以命搏命的攻擊方式不斷向著赫克斯特靠攏。
後者攻守兼備,行雲流水的動作毫無破綻,僅僅隻是眨眼間,兩人已經雙刀碰撞近千次。
鏗!!
神白須左手反握的長刀在赫克斯特下劈的一瞬間竟然用刀柄補位卡住了赫克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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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赫克斯特欲想以刀鞘為自己解圍,誰知神白須長刀一旋,直接砸開,橫刀一刺,直接捅穿了她的胸膛。
嗤————
長刀透出身體,神白須整個人被一擊刀鞘刺中咽喉,赫克斯特強忍劇痛右腳正踢神白須腹部。
以命換命,神白須一刀洞穿赫克斯特身體,而赫克斯特則左手刀鞘刺中前者咽喉,掩月更是直接劃破神白須半張臉,險些將他“剃頭”。
轟!
神白須長刀沒有拔出,而是直接灌進赫克斯特體內,一股激流自內而外洞穿赫克斯特全體神經,可她卻和沒事人一樣。
轟————!
隻是下一刻,赫克斯特以刀鞘掃出一陣狂瀾,那渾然無匹的怒雷直直砸在神白須麵門,頓時間倒飛出去數百米。
鏗!
赫克斯特長刀拄地,一口黑血噴出。
神白須以命換命的打法超出她的預料,她雖然吃了大虧,可是神白須必定更慘。
轟隆————
中場休息結束,頃刻之間一條山嶽大小的猩紅雷龍張開血盆大口裹挾風雷而至。
砰!
噗——
重創之後再重創,赫克斯特快速反握掩月橫掃一刀洞穿紅龍。
而神白須霎時欺身而上一擊炮腿砸在刀身,赫克斯特內傷崩裂,又是一口猩紅鮮血湧出,儘管如此,她甩動刀鞘直接砸在神白須腦門。
鏗!!
兩人再次互換傷勢,神白須雖遭重擊,卻借力空中轉身,頓時間紅雷雙刀交叉砸下。
砰!!!
方圓百裡一聲震顫,猶如洪荒宇宙坍縮迸發。
赫克斯特長刀一轉,身體前傾反握長刀竭力一刺,同那交叉點對撞掀起百裡氣浪,氣海直衝天穹,萬裡無雲。
兩人被這氣浪同時掀飛百米之遠。
嗑啦——
神白須單手握雷抓地硬生生止住頹勢,後腿一蹬化作殘影又衝了回去。
赫克斯特同樣長刀駐地,借力身體一旋,以腰運身猛的甩出刀鞘後化作一道雷霆閃爍而去。
鏗!!!
撞擊之後刀光劍影,砰鳴陣陣。
呼吸之間氣勁如海,如怒龍翻江,如山嶽崩塌,一來一往間輾轉騰挪,出刀之後風雷滾滾。
兩人皆是血肉之軀,雖然戰況破壞程度比起無儘之海的雙禦之戰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可是兩者身上的傷勢相當慘烈。
洞穿傷,撕裂傷,內傷,骨裂,幾乎處處可見。
赫克斯特的連續攻擊性非常強,同時,刀與鞘之間的協同性顯得像一個有著兩個大腦的怪物一樣。
猝不及防的攻擊如果不多加留意很有可能會被一套打的措手不及。
同時神白須發現,那把刀鞘有些類似於神驍的法器。
它能夠收納攻擊之後,在赫克斯特灌入魔力後以數倍反饋給敵人。
神白須在這上麵吃了好幾次大虧,以至於打出去的攻擊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而掩月長刀每一次回鞘,下一次的出鞘攻擊就會更強,鋒芒更盛,就好似附魔一樣。
其實,神白須沒有猜錯,掩月刀鞘的的確確是一件法器,它是打造出來用以抑製掩月刀氣的。
有著兵者極道的赫克斯特鋒芒之盛,難以想象。
刀沒有鞘就容易傷到自己和身邊的人,赫克斯特亦是如此。
儘管她不在乎,可為了不至於在戰鬥中牽連他人,她必須有所防備。
而刀鞘的每一次回鞘,都保證了掩月能更好的發揮,因此幾次碰撞眼看脫手卻又神奇的回鞘。
當然,沒有刀鞘的赫克斯特會更強,隻是,舍棄刀鞘是搏命之爭,現在還並不是時候。
鏗!
雙刀再次交彙,兩者鋒芒之盛都抵達了各自之極致,速度,力量,皆是。
禾格利特城區各處都是深淺不一的溝壑,還有數不清延長千百米的裂穀,這種破壞麵積,在三個月之前曾發生過一次。
砰!!
神白須一刀洞穿赫克斯特胸口,後者刀鞘砸在前者頭頂,神白須險些站立不穩。
嗤啦——!!!
噗————
他借助敲力,竟然硬生生攪動那柄紅雷化作的長刀,撕裂的傷口令赫克斯特麵目猙獰,一時長刀回鞘被阻隔。
砰!
眨眼間下意識的動作仿佛被神白須看穿,他用短刀刀柄擊中赫克斯特下巴,後者出現了極大的僵直,僅僅此刻,神白須抽出長刀,後者有所發覺。
鏗!!!
長刀回鞘,可是,回的是神白須雷刀。
哢嚓!!
神白須橫臂一扭,刀鞘脫手而出,重重砸在赫克斯特胸口。
這一擊似乎是前者有意偏離沒有敲擊她的頭部。
赫克斯特被這一下擊中人仰馬翻的橫飛出去,在地上翻滾幾十米。
現在,刀鞘在神白須手中,他實證了自己的猜測。
掩月的攻擊的存在隻不過是為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真正負責主攻的恰恰是這刀鞘。
掩月每一次回鞘都猶如提取毒蛇的毒液一般,將磅礴的刀氣灌入刀鞘之中,裹挾這股風雷之勢用以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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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纏繞刀勁的刀鞘砸中,刀氣灌體,整個人的身體力量循環都會被打斷甚至節流,也因此會產生一種滯留感。
噗——
赫克斯特拄刀起身,一口猩紅就吐了出來。
她對神白須的認知再次改觀,眼前這個看似瘋狂且不要命的惡徒並非隻會一味搏命。
他無時無刻不再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可這並不能代表他就一定能夠勝於赫克斯特,相反,沒了刀鞘,赫克斯特毫無約束的殺力隻會更強。
嗤啦————
神白須抽出雷刀,果不其然,哪怕是幻化而出的雷刀在經過刀鞘之後都能變得更加鋒銳。
這刀鞘就是一塊頂級的磨刀石,由赫克斯特一刀一刀打磨出來的磨刀石。
赫克斯特每回一次鞘都需要灌入超出上一次強度的刀勁,以此來持續打磨這把刀鞘。
“喂!小子,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彆人的東西要小心對待嗎?”
遠處的赫克斯特看著神白須如此暴力的抽刀而出,嘴角抽搐了一下,朝著神白須大聲斥責。
鏗!
神白須硬生生將刀鞘嵌入地表。
“嘖,沒家教的臭小子。”
赫克斯特罵了一句,神白須隻是身體下蹲。
赫克斯特橫刀一抹,掩月生生不息散發著一股嗡鳴之息。
砰!!!
激鬥之勢愈演愈烈,手握單刃無鞘的赫克斯特不再有攻受兼備的攻擊手段。
現在的她,和神白須一致,淩冽的刀法竟在神白須之上。
拋去華麗的刀鞘攻擊手段之後,赫克斯特的攻擊方式變得更加果決,直接,這幾乎就是和神白須一模一樣的戰鬥方式。
砰!!
雙刀對撞,四麵八方的建築頃刻間被暴躁四溢的刀氣截斷。
兩人閃爍的殘影,對撞的速度愈來愈快,長刀每發生一次對撞,當前區域的一切建築物都和物質麵暫且脫離狀態。
空間在一次次對撞中,竟然產生了換位。
嗤————
赫克斯特左手手肘抵住神白須一刀劈來的長刀,利用這個中空階段,纖細的手刀直接刺穿他的胸膛,而後者,短刀捅透了赫克斯特的腹部,雙方再次互換傷勢。
砰!!
雙刀再次撞擊,那股磅礴巨力直接致使兩人周圍千米的地表震裂。
鏗!!
一刀,沒來得及抵擋的赫克斯特被神白須左手短刀刀柄砸中胸口。
嗤————!
赫克斯特橫斬一刀神白須右腰,若不是後者短刀卡主了刀刃,神白須隻怕要被腰斬。
砰!!
此刻,刀刃碰撞之後,雙人位置互換,輾轉騰挪之後兩人又回到了原地,隻是位置不同。
赫克斯特拔出刀鞘,白光一閃,刀鞘化作一枚白色戒指戴在她中指上。
舍棄了刀鞘的赫克斯特氣勢無雙,沒有華麗的連段,隻有果決的斬決。
在神白須生涯所見過的所有使用長刀的敵人中,赫克斯特應該排在龍頭。
嗡——————
刺耳的刀鳴響徹寰宇,刺激著神白須的每一根神經。
遠處的赫克斯特雙手持刀,掄了一個滿月,雙膝下蹲,側身,掩月橫於胸前,刀劍直指神白須。
看樣子她已經失去耐心了。
神白須這邊。
他吐出一口猩紅色的氣,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
砰——
他一拳捶在自己胸膛。
一下,兩下,三下。
決意。
黑炎彌漫至全身,雙刀此刻合成一把長刀,幻化的長刀逐漸鋒銳刀尖,化作一把長劍,那外觀,璀璨閃爍著金光,磅礴浩瀚的偉力頃刻間清洗天地。
那氣息,仿佛令人跪拜,又令人神清氣爽。
心祿,神驍那位無敵兩百年的人道劍魁首青衣所化形的劍心,在神白須神驍臨彆之際當做了嫁妝贈予神白須。
金劍心祿乃是青衣人道劍化自身鴻運凝結實質的劍心,這其中所蘊含的真意如汪洋傾瀉,隻覺得讓人望塵莫及。
長劍閻羅已經返還給神驍驍衛,如今被放在了伏龍博物館中,等待著下一把能夠拔出它的主人。
神白須被授予的是心祿的完全劍心,也就是青衣行人之道的心意,需知這種做法,無異於散去自己百年修行的道行,更何況還是一位人道劍大圓滿修劍士。
這代表青衣將會憑空多出一百年的空檔期,相當於硬生生抽出了一條脊髓。
如此饋贈,臨彆之前神白須果斷拒絕了,可青衣執意如此。
並非心祿不重要,而是取代青衣心中殺道的壓勝物,已經更替為了神白須的存在。
有了神白須這個人的存在,她出劍留意而存善,卻鋒芒殺勢更勝,可謂一往無前。
舍棄心祿,也或許是青衣真正斬去因果的開始。
心祿長劍劍身刻有一行詩句,上寫道。
“君去妾不能往,願留心意且隨君共行。”
字字藏情,字字難舍,這大概也是神驍人超表達情愛的一種方式吧。
以指為劍,可碎堅石,以掌為劍,可奪生死,以心為劍,可斬天地,以意為劍,可定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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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驍人對於劍的浪漫,是用實證來證明的,劍開天道,諸神避退可不是說說而已。
早在神驍不周山一役,劍者離玄機就已經證明了何為人定勝天。
劍開不周山,劃分了東勝與西攬兩座大陸,一人定奪天下事。
而此刻神白須手持心祿,不單單映照著青衣的所願所念,更有他一往無前的決意。
此刻,神意化形,劍心已成,心祿已然認主神白須。
砰————!
僅在頃刻之間,世界恍若土崩瓦解,天地震撼,萬物泯滅。
整座禾格利特以中心地帶開始逐漸崩碎,空間被劃出一道占地僅百公裡的虛空,仿佛世界裂縫。
以二人交臂之處,時間已經消失了概念,隻有空間中的物質在不斷發生改變,凝滯之中,洶湧的霸力滔滔不絕。
轟————!!!
聲音在十秒之後響徹寰宇,以至於傳遍整個阿爾忒彌斯城區。
整座主城瞬間跳閘,陷入一片黑暗的同時,天地異變,風卷殘雲,世界仿佛破碎,天空中的烏雲越壓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