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烈陽高照,正是午時。
一批又一批的罪犯被押往刑場,隨著監斬官令簽的落地,一顆顆人頭也落了下來,血濺當場。
由於處決的人數太多,故而分好幾批,整個街道儘是押往囚犯入刑場的囚車。
為了維持秩序,朝廷還調遣了大量的官兵駐守在街道兩側。
刑場上,屍體已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在處斬後,這些屍體被在場的小吏搬運到專門運輸屍體的小車上。
然後迎來下一批的囚犯。
這些囚犯進了刑場,入目的便是滿地的血腥,宛如人間地獄。
紛紛哭嚎著,恐懼著,然後被壓著跪下。
若是不小心觸碰到地上的鮮血。
能感受到,上麵還殘留著一絲餘溫。
“我不要死,你們放開我,我沒罪,我沒罪……”
宋以柔被押往刑場時,便死命的哭嚎,形如瘋癲。
整張臉被打爛,一隻眼睛凹陷了下去,鼻子歪斜,上麵還有乾涸的血跡。
頭發亂糟糟的一團,有蒼蠅在頭頂上飛,渾身散發臭味,囚服也被撕爛了,堪堪能蔽體,全身上下都有被毆打的痕跡。
“你個該死的畜生,孽障……就因為你一人,招來了這麼大的禍事……”
說話的這人是宋以柔的父親,他此時紅了眼的瞪著宋以柔,若不是被綁住他恨不得上去活活生撕了她“你死了倒好,為什麼還有連累我們……真是家門不幸啊,生出了你這個孽障。”
“你對得起宋家的列祖列宗嗎……郡主是你能謀害的嗎,你做事有沒有考慮到家族,有沒有考慮到你的爹娘……”宋母含著淚控訴著宋以柔,眼中儘是怨恨。
這個小賤人捅了禍事,害他們都喪了命。
真是個畜生啊!
“大人饒命啊,這件事與我們無關,謀害郡主都是那個小賤人做的……”
“我們根本就不知情啊!”
“……”
這一批的囚犯是宋以柔和她的九族,當宋以柔被誅九族的命令下來之後。
就和她的家人關押在一起。
身上的傷,全都是她家人打的,因為她一人,害得族人連坐。
那些族人看見宋以柔自然往死裡打。
若不是有獄卒看著,在行刑前囚犯不能死,不然早就被她家人打死了。
但是儘管有人看著,宋以柔也不好過,這七天折磨下來,人已經快瘋了。
鄒興坐在行刑官的位置上,無視刑場上囚犯的哭嚎和求饒。
麵無表情地將令簽扔了下去,顯然他已經麻木了。
令簽一落,鬼頭刀劃過脖頸。
‘彭、彭、彭’的聲響響起。
刑場歸於寧靜。
“還有多少人?”鄒興看著底下的小吏將屍體搬運的場景,問了在旁的副手。
他已經累了,不知這是第幾批了。
而且這滿地的血腥,讓他的心理有點不適。
“尚書,還有將近千人。”
得到這個答案,鄒興皺了一下眉,還有這麼多。
這時,下一批的囚犯也開始被押了進來。
本來寧靜的刑場又吵鬨了起來,鄒興搖頭歎了一口氣。
等處決這群囚犯後,他得跟陛下告假。
這血腥的場麵,得給他幾天的時間調整下心理狀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將近用了一個時辰,才將這些囚犯都處決完畢。
接下來,便是司浩蕩的淩遲了。
司浩蕩被押了上來,鄒興將淩遲的命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