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陰風還在外麵咆哮,張家的正堂裡麵擠滿了人。
誰也不敢離開這裡,去外麵則是無邊和紅月和冰冷的陰風,回臥室則要一個人麵對黑暗和未知。
所以二十幾口人便都擠在這裡,就連排泄也就地解決。
張老太被嚇得哆哆嗦嗦,張老漢也默不吭聲,但是他額頭上的冷汗還是出賣了他。
張二嬸抱著一直哭著的張二貴在安慰,但是絲毫沒有用,其他幾個男孩子也哭了起來。
至於女孩子,張春娘和張夏娘早就被賣了出去,現在不知道在哪?
在張福寶之後的女嬰一出生也就被溺死了,聽張老太講,他們家隻要張福寶一個女孩就夠了。
張福寶此刻瑟縮在椅子上,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張秋娘死後會變成厲鬼。
這明明是個古代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靈異世界?
她穿越過來,就是福星降世,被家人所寵愛,還有靈泉空間,遇見蕭雲景這個真愛。
蕭雲景是大雍的七皇子,也是未來的皇帝,她隻要嫁給了他,就能成為皇後,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她是女主,是天命之女,所有人都應該是她的陪襯,張秋娘處處跟自己作對,她讓蕭雲景給她一點教訓有錯嗎?
殺死張秋娘的又不是她,她憑什麼來向自己索命。
張福寶越想越憤恨,她現在恨不得將張秋娘撕成碎片。
她現在有靈泉空間,實在不行可以躲進去,但這是底牌,不能輕易暴露。
“福寶,你怎麼樣?”張老太擔憂地看向張福寶,自從張福寶出生後,他們一家平安順遂的,很少有男丁夭折,過年也有餘糧,果然是個福星。
現在卻被張秋娘給嚇得不輕,那張秋娘就是來克他們家福寶,奪他們家的福氣。
“二貴,都怪你姐那個賤人,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變成厲鬼來害我們哩。”張二貴在哭,張二嬸安慰著安慰著自己也哭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抽噎“那個小賤人,早知道她是個禍害,當初就應該一出生就把她給掐死。”
“你哭什麼哭,都是你生的好女兒。”張二德現在看張二嬸哭就很不耐煩,衝著她咆哮“你是怎麼教那小賤人的,自己去勾引男人被夫家打死,死了變成厲鬼還來找自己爹娘索命,我看她就是厲鬼轉世,專門來害我們家的。”
張二嬸被罵的不敢說什麼,繼續抱緊張二貴在啜泣。
“福寶,你不是福星降世嗎?”突然張二德想起什麼,眼神熾烈地看向張福寶“你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對不對,你出生就有朝霞滿天,是神仙下凡,是克製張秋娘那種邪祟的……”
說著就從自己的位置上下來,走到張福寶麵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這十幾年來你一直在享福,張家的所有人都供著你,現在輪到你來做點什麼的時候,對於福星來講,弄死一個厲鬼應該很簡單吧。”
“二叔,你是不是有病啊!”張福寶被氣笑了,世上怎麼可能會有福星,這是封……
張福寶不敢肯定了。
讓她去對付厲鬼,這跟送死沒什麼兩樣。
“張秋娘是你和二嫂的女兒,沒準是來找你們索命的,這是你們夫婦二人引出的禍事,我們隻是被牽連到的。”張福寶衝著張二德怒罵過去,而其他人聽了張福寶的話,也都覺得有有理。
開始罵起張二德夫婦兩人了,要不是他們生出張秋娘那個禍害,他們怎麼會被牽連到。
張家的正堂一時之間變成菜市場,吵得不可開交。
謝琅立在半空中,將張福寶一家吵架的場景收入眼中。
而後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有些人啊,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隻會將錯誤推給彆人,從而占據道德的至高點,來維持自身的不敗之地。
張二德是如此,張福寶也是如此。
一個親生父親,為了十五兩,將女兒賣給殘害了二十幾任妻子的屠夫家;一個為了快感,合同男人陷害一個女子的清白。
她難道不知道女子一旦被扯上偷男人的罪名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群人,對張秋娘欺淩的還少嗎?
既然他們敢做,那就得有被報複回來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