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張老漢被一隻鬼手挖了一隻眼睛,他吃痛得捂住那隻受傷的眼睛,血液順著手流了下來。
現場已經慌亂成了一團,時不時有人慘叫,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人出事。
這是真正的人間煉獄,所有人都在恐懼和痛苦中煎熬。
有些人乾脆癱瘓在地上痛哭,絕望而又無力,默默等待死亡的到來。
然而敲門聲還在繼續,詭異的燭火還在不停的跳動。
張福寶見情況不對,趁沒人注意到自己,一個人躲進了靈泉空間內。
謝琅見此,冰冷的雙眸沒有半點變化。
“小賤人,你真是個白眼狼。我好歹養了你十幾年,你難道就不懂感恩嗎?要是其他家,你一出生就被溺死了。你現在居然咬斷了你大哥的手指,你知不知道這是斷了他的前程,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張二嬸整個人目眥欲裂,朝著空氣大聲嘶吼,整個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她之所以有勇氣朝著一個厲鬼大罵,是因為她的大兒子,張秋娘的大哥張大貴不知什麼時候被一個鬼臉咬斷了十根手指頭。
張大貴現在正在大聲的慘叫,張二嬸見狀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張大貴可是個讀書人,將來是要考狀元的,沒了手指就不能科舉,也就等於成了一個廢人。
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成了一個廢人,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就在張二嬸說完這句話時,外麵的敲門聲停止了,燭火也恢複了正常,所有的異常也都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塗抹的到處都是的鮮血,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以及受傷部位的極致疼痛,他們還真以為剛才那一幕隻是一場幻覺而已。
此時,在燭火的照耀下,靠近門扉的一側,一道紅色身影慢慢顯現出來。
“小賤……張……張秋娘。”
一人捂著自己被咬掉一半的手臂,驚恐地看著憑空出現的謝琅。
整個氣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來,幾乎所有人望向謝琅的目光……充滿了驚懼和害怕。
但……也有例外。
“小賤人,就是你在背後搞鬼是吧,天殺的小賤人,你還大貴的手指來,你知不知道大貴沒了手指就等於要了他的命啊!!!”
張二嬸的眼神充滿怨毒,整張臉因憤怒而扭曲起來,十指彎曲,朝著謝琅攻擊過來。
見到張二嬸衝來,謝琅還是保持詭異的微笑,然而周圍的空氣卻一下子陰冷了下來,讓眾人為之一悸。
“愚不可及。”
隨著冷漠的話語傳到眾人耳裡,張二嬸衝向謝琅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的兩個小腿不知什麼時候被切開,整個身體直接跌落在地,發出一道聲響。
鮮血從斷口處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她所在的位置便積了大量的鮮血。
劇烈的疼痛讓她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望向謝琅的目光已不再是怨毒,而是深深地恐懼。
謝琅緩慢地走到張二嬸麵前,俯視著她,赤紅色的雙目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死水,慵懶地開口“母親,你可是清醒了?”
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幾分森寒,讓人不寒而栗。
“秋……秋娘……她是你娘啊,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你也不應該衝著你娘出手……”張四德看見張二嬸的慘狀,麵露不忍之色,“她畢竟是養了你十幾年的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