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如今不是內亂之時,殺他對自己並無益處。
便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
王瑉見到謝琅理都不理自己。
合著自己的警告都是白說啊,這跟一拳打到棉花上有什麼區彆。
於是一股氣悶在心中,無處發泄。
在場的人也感受到這其中微妙的氣氛,不由得替王瑉尷尬了起來。
坐在上位的太後狠狠地瞪了一下謝琅,王瑉是為他兒子說話的,這謝琅居然不當一回事。
難道還真貪念權勢不成?
不過說到底還是一個公主,不足為懼,現在為了兒子,她隻好妥協,於是出言道“陛下出征在外,國不可一日無主,特命南陽公主李鏡明為監國,總理一切朝政。”
南陽公主是李鏡明的封號。
“臣,遵旨。”
謝琅很是敷衍地拱了拱手,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並沒有拿到監國大權的喜悅,仿佛這隻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過的事。
太後見謝琅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不清她心底在想什麼,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入得了她的眼。
這個感覺,讓太後很是煩躁,這意味著她無法掌控謝琅。
便說了一句狠話“南陽公主,你最好記得你的承諾,把陛下完完整整地帶回來。不然,我可以讓你當上監國,就可以讓你萬劫不複。”
一時之間大殿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太後不必再三警告,警告再多,也是毫無意義。”謝琅不以為然,簡單的一句話就將太後的威勢化解的蕩然無存。
“我說陛下會完完整整的回來,就不會食言。”
太後的這番威脅在謝琅看來就是愚蠢的表現。
要是她想將李崇光帶回來,不需要口頭威脅就會去做。
而若是不想,再怎麼威脅,也沒一點屁用。
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太後就不懂呢?
“最好如此。”太後冷冷地看了謝琅一眼。
接下來,謝琅很自然地讓人搬了一個椅子放在眾臣的麵前,麵朝著群臣,背對著太後,坐下了。
群臣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謝琅那理所當然坐在椅子上的動作,紛紛愣了一下。
剛當上監國,你就搬出椅子坐上了?
太後冷哼了一下,歪了下頭不想看謝琅,眼不見心不煩。
再看非得把自己氣死。
“我既為監國,現在下達第一條命令。即日起,契丹如若向我大燕索要錢財、礦產、糧食等任何一切物資,一律不準應允,違命者斬。”
隨著殺氣騰騰地話一出,全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肅殺了起來。
王瑉皺著眉頭,顯然是對謝琅這條命令十分不滿“若是契丹以陛下的性命相脅迫呢?”
“不準,誰敢給契丹一分一毫,便以叛國罪治罪,我絕不姑息。”謝琅語氣十分嚴厲,並且帶著幾分肅殺之意,讓群臣不由得心中一凜“契丹以陛下性命相威脅,是為了打探我大燕的底線,若妥協一次,就會妥協第二次、第三次。”
“對此,我在這裡隻說一句,永不妥協。”
謝琅用淩厲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群臣,對著眾臣一字一頓道“你們若不信,大可以試試。”
平靜的話語中不摻雜任何感情,有的隻是對生命的漠視。
是對陛下生命的漠視。
這讓大殿中的一部分群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陛下的安危事關社稷江山,不得有任何損失。
而現在,謝琅不把陛下的安危當回事,這讓他們如何能接受?
果然,下一瞬,便有一個官員站出來質問,此人名叫蔡窪。
“南陽公主,你到底把陛下的性命當成什麼了?若是全然拒絕,契丹一怒之下,就殺了陛下,或者是斷了陛下的手腳,那你又該當何罪?”
謝琅對此隻是說了一句“還能當什麼,自然是當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