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所言極是!”
李樂看著楊奉,接話道“如今中原已經徹底亂了,袁紹是否有自立之心,尚猶未可知!”
“但雄踞兗、豫、揚三州的袁術,與太平府張靖,定不會對漢室俯首!”
“據日前傳回消息。”
“太平府張靖,已於月前發兵冀州,並強取清河甘陵,如今或已同袁紹交鋒!”
“張靖兵鋒或不及袁紹。”
“然張靖出身黃巾,與黑山軍張燕同出一脈,雙方素有交情,若張靖得黑山軍之助,不說能攻下冀州,也定能同袁紹分庭抗禮。”
“司隸自董卓遷都以後。”
“生民愈發凋敝,致使無數百姓遠走他鄉,就算漢室掌控了司隸又能如何?”
“中原的豪雄,可沒有一個好惹的!”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我並不看好白波軍,聯合西涼軍餘部,便能攻破長安,便能掌控天子。”
他們白波軍雖然號稱十萬。
實則可戰之兵,不過三萬餘。
戰力也算不得突出,連黑山軍都比不了,想要拿這些人去掌控長安,在李樂看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還不如繼續躺平。
等局勢明朗了以後,再加入一方投效。
“此事的確不妥!”
韓暹也是搖頭,看著楊奉開口道“非是弟兄們貪生怕死,而是汝之所言,太過匪夷所思,汝實在是太高估吾等弟兄了!”
若非韓暹與楊奉有幾分交情。
他都想罵人了。
段煨的大名,他們這些人誰都知道,有段煨坐鎮長安,那些西涼軍餘部,想去圍攻長安,怕不是去給段煨送兵力。
畢竟大多數西涼軍。
麵對朝廷和段煨,都會心生畏懼與敬畏,死忠李榷三人的西涼軍,終究隻是少數。
不攻打長安還好。
要是攻打長安,絕對是一打一個不吱聲。
“張靖攻打冀州了?”
楊奉聞言並沒有太過生氣,反而被三人的話所吸引,驚訝道“太平府如今,已有如此聲勢了嗎?”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長安。
對中原雖說有些關注,但自身的實力和頭腦,決定了他並不會對中原太過關注,消息也有所滯後。
“不錯!”
李樂麵色凝重道“太平府月前發兵兗州,不過數日之間,便攻破了有數萬大軍鎮守的甘陵。”
“張靖此人,卻是極為不凡!”
白波軍同黑山軍一般,他們初建時的班底,都是打著太平道的名號,也就是黃巾。
現在中原的黃巾。
已經有支楞起來的架勢。
他們對太平府,自然有所關注,畢竟誰也說不好,往後還有沒有用的到對方的時候。
比起依附漢室。
他們更傾向於依附太平府,至少後者是根正苗紅的太平道眾,不會因為他們的出身而排斥。
如今他們都在觀望。
若太平府真能穩住局麵,有成事的可能,前往投效也未嘗不可。
“我明白了!”
楊奉看了看三人,也知曉了三人的心思,緩緩點頭蹙眉道“既然如此,我就在穀中安頓下來,先聯係西涼軍殘部,打探長安的消息,若有成事之能,吾等再做商議。”
“自當如此!”
韓暹三人對視一眼,沒有出言拒絕,而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們不管楊奉如何折騰。
因為不論是漢室,還是太平府,都是他們的選擇之一。
能有兩個選擇,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京兆尹,長安城。
北軍中郎將府。